她高深莫测的一笑,“别乱想,因为连我也尚未决定人选,所以别急着自己吓自己。”语毕,她徽徽一笑,一手勾住他的手臂,指指罗杰已打开的大门道:“走吧!”
威尔森瞅她一眼,对她葫芦里的药仍感困惑。但他也清楚除非她愿意开口,否则要套她话,那可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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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人这栋金碧辉煌的豪宅,沈芝就嗅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她表面上按兵不动,将问题全丢给脸上也变得严肃的威尔森。
坐在紫绸真皮沙发上的查丁伯爵一身西装笔挺,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那张不留岁月痕迹的俊逸脸上,有着为人父的威严,尤其是犀利的双眸在沈芝大刺刺的坐下沙发后,寒光乍现。
沈芝没有理会他,若不是她得符合自己性学专家的形象,她平日的冷若冰霜向来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份,而不曾被别人的寒光给吓过。
威尔森的母亲骆紫洁一看就是个慈祥,但被压抑在丈夫威信下的妻子,雍容华贵的外貌,加上一身大方优雅的白色长服,中英混血的她,却有一张标准的中国脸蛋,风韵迷人,而此时那双亮丽的明眸正隐隐浮现出看到爱子而湿润的泪光。
威尔森深吸一口气,走到父亲面前,微微低头道:“好久不见了,父亲。”
查丁勾起嘴角,嘲讽的道:“总算将你请回这儿,不然,我还以为你想跟我们断绝关系了。”
他神色一黯,“我在台湾负责分公司的业务……”
“那儿不再是你管辖的地方了,今后你就留在这儿,晚上杰士伯会带他妹妹过来,你们未婚夫妻就好好碰个面聊一聊。”
“父亲,我还不想结婚。”
“什么话?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他不悦的将眸光扫向沈芝。
“父亲……”
沈芝耸耸肩,“我听闻查丁伯爵是英国仅存的绅士,看来真是名副不实。”
“你是什么东西?不请自来还敢在口头上撒野?”查丁怒不可遏的瞠视着她。
她淡淡一笑,“我很努力的保持我该有的椒女风范,不过,那也是因为看到贵夫人隐忍着要好好抱一抱威尔森的渴望,还有屈就于你这个霸道丈夫的权威下,而保持的,如果伯父不领情,那我就不必太客气。”
“沈芝,不可以对我父亲无理。”威尔森沉下脸。
“无理的人是他,不过,说起来,你也很无理,我怎么能算不请自来的客人?是你找我来的,不是吗?”
“这……”他愣了一下。
“你找这个沈芝来干什么?破坏我费心为你找来的媳妇?”
“查丁,别这样,让孩子说说吧!”一直恪守小女人姿态的骆紫洁终于开口。
查丁皱起眉头,怒视她一眼,“我在说孩子时,有你说话的份吗?”
“这……”
“独裁又自以为是的老头!”沈芝受不了的发出批评之声。
“沈芝,别胡说!”威尔森从不曾污蔑过父亲,有的也只是消极的离开他的生活圈,到另一个可以呼吸新鲜空气的地方生活。
沈芝撇撤嘴,“这儿空气太闷了,我宁愿到外面的旅馆去住,不过,我话不吐不快。”
她站起身,虽然个儿娇小,但脸色的性感神情一退,取而代之的是那令人望之丧胆的冷峻神情,她睨视着查丁道:“张开你的眼睛吧,这位查丁伯爵,我们生活的是什么世纪?你儿子的条件那么好,要找到他喜欢的女人共度一生的机会有多大,犯得着你去找一个思想LKK的女人当他妻子吗?
“他的人生是他的,要怎样的老婆也是他的事,你充其量只是奉献一些精子,但大着肚子让他出生的可是你的夫人,你明白吗?”
“你……你说这是什么话?”查丁气得大声咆哮。
而骆紫洁的脸上一红,显然也听不惯这么露骨的话。
威尔森连忙走近沈芝,拉住她的手,“别这样,沈芝。”
“我可是在帮你呢!”她不悦的晚他一眼,继续将无畏的目光移向查丁,“我耳闻你那套老传统了,捍卫英国皇室血统?用这种老迂的手法来将儿子绑在身边,不无聊?不过分?”
她誉了神色紧绷的骆紫洁一眼,若不是顾忌到骆紫洁,她还会拿自已“不够纯正”的英室血统来做文章呢!
“你给我闭嘴!”查丁脸色铁青。
“我不是你儿子,再说,嘴巴长在我身上。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免得你日后见到我常吐血,我们会常见面的,而且有机会我还希望收你当学生,也许查丁夫人会‘幸福得多’,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郁郁寡欢!”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威尔森知道她的意思,因此连忙拉着她就往外跑,“父亲,我先带她去旅馆,呃,我一安排好她马上回来。”
“不用了!”沈芝甩掉他的手,一张脸笑盈盈的,“我说我来这儿是来上课的,那代表我在这里还有旧识,我想去找他,至于你,”她朝他眨眨眼。“替我好好跟你父亲解释我刚刚那一段话,我相信你很清楚我话里的意思,对不?”语毕,她像只花蝴蝶似的飞身离开。
骆紫洁凝梯着她的背影许久,事实上,她对这个外貌美丽、话锋犀利的女人很有好感,而且她也可以感觉到儿子和这女人的互动,有一股令人望之契合的感觉。
威尔森头疼的背过身来,直视着脸色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父亲,“父亲……”
“刚刚那个沈芝话里的弦外之音是什么?”
“呃、这……”
“她说什么学生?她一个小女孩要收我这个英国绅士当学生?哼,搞不清楚自己几两重,我可是英国皇室贵族学校里的佼佼者!”他火冒三丈的怒道。
“父亲,她不是上那些……呃,该怎么说……”
“直说便行了!”
“她不是上那些正规、一板一眼的课程,相反的,她上的是‘性学论’。”
“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探索性事、性欲还有技巧……呃,如何达到高潮等的课程。”
“这……简直太道德沦丧、道德败坏了!”他难以置信的大骂出声。
“父亲,你说得太严重了,性对这个世界来说并不是个新话题。”
“所以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拿出来讨论?”他气呼呼的大吼回去。
威尔森无言,沈芝扔给他这个烫手山芋,教他如何和父亲讲清楚、说明白?
骆紫洁走了过来,一手拉住儿子的手,示意他跟着她坐下,然后温柔的看着丈夫,“别这样凶孩子,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
“紫洁,你今天话不嫌多?”他铁青着脸看着妻子。
她僵硬一笑,“我只是好想儿子,而且从进来到现在,都还没有听他喊我一声‘母亲’,我真的急慌了,你别介意。”
“哼!”他气愤的睨视她一眼,再看一脸抱歉的儿子,“听听看,你这儿子是怎么当的?”
“父亲……”威尔森深吸一回气,以抑制内心那股愈来愈烦躁的气焰,他侧过身看着仍然纤弱的母亲,“母亲,对不起,刚一进来,沈芝的话就令人有点难以招架,所以……”
“没关系,不过,她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威尔森隐隐听出母亲话中的激赏之意,他略显讶异的看着母亲眸中的笑意,突然觉得母亲身上的某些特质和以往那必恭必敬的气质有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