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看看新娘子……”周嬷嬷低下头道。
“那好吧!只能再近一点点。”阿牛勉强地说道。
而周嬷嬷在接近城珺之时,手中的金钗也迅速往城珺的心窝刺下——
“啊……”一阵撕裂的痛楚曲城珺的心窝炸开使她痛呼了声,正在招呼宾客的齐焱迅速飞奔到她的身旁,却只来得及接住她往下坠的身体。
“不!”齐焱惊吼。“珺儿……”
红色的头巾往地上飘落,城珺原本嫣红的脸颊迅速变得苍白,而红色的嫁裳上,可以看见清晰的血迹……
齐焱抱紧了城珺,感觉到她体温的消逝。“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找大夫来呀——”
一时之间,所有在场的宾客全乱成一团。
“你该死!”忿怒烧红了齐焱的眼,齐焱用力使出一掌,来不及逃走的周嬷嬷硬生生承受了齐焱的怒气。
“你毁了我的金花阁……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心爱东西的滋味……”在阿牛踹了一脚后,周嬷嬷“含笑九泉”。
“珺儿……回答我!”齐焱摇晃着城珺。但城珺却仍是美眸紧闭,静静地任齐焱搂在怀里。
“少堡主,大夫到了!”一名年迈的老者背着大大的药箱进入了厅堂。
“各位,今日虽是小儿的大喜之日,却发生此事,烦先请回好吗?”堡主夫人说道。
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客人也不好再留下,于是纷纷告辞。齐堡的大门在宾客归去后,再度阖上。
大夫连忙帮城珺止了血,量了她的脉搏,感觉到她脉搏微弱,摇了愮头。
“别一直摇头!”齐焱吼道。
“少堡主,少夫人可能……”年迈的大夫吞吞吐吐的。
“不!”齐焱嘶喊着。“你这个庸医,给我滚!”
齐焱发狂的举动惊吓了大夫,齐焱的母亲连忙将大夫绐请出。“大夫,真对不住!小儿今日……”
“我能了解的。”大夫离开了齐堡。
城珺昏睡了一天一夜,齐焱衣不解带地守着她。
此时,堡内的弟兄入内通报有个和尚想要化缘。
“都什么时候了,化缘这等小事还通报!”堡主摇头道。
“回堡主,那位老和尚知晓少夫人的事。”就是如此他才斗胆通报的。
“什么?”齐焱抬起头。“快请他进来。”
大门再度打开,一名慈眉善目、身穿袈裟的老和尚走了进来。
“大师……”
老和尚只看了齐焱怀中的城珺一眼,便说:“合该不属于这里的,怎么也强留不住……”
“不!”齐焱震惊地看着老和尚。
“大师您……”老和尚点点头。“齐少堡主,尊夫人尚有回到原来地方的机会,这或许对她的生命延续有助益,您要三思。”
齐焱的身体凉了起来,心中犹豫挣扎着。
“齐少堡主,上天注定该拥有的就不会失去……”齐焱沈痛地点点头。
“时空的交错,让你们两人相遇,你们已有了联系,放心吧!”老和尚笑道。
“联系?”齐焱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老和尚。
“是的!”老和尚稍微算了下。“快将城姑娘送到外头的大院里,光束即将聚集。”
齐焱连忙将城珺抱到庭院,晴空突然乌云密布,猛然出现一道光束直射城珺,将她整个吸入。城珺消失后天空立刻放晴,没有任何异样。
“珺儿……”齐焱嘶吼着。
“大师,她何时会回来?”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还有一次时空交错的机会。”
“那珺儿会回来吗?”齐焱焦急地问道。
“一切都要看少夫人的选择。”
※ ※ ※
此时在台湾的徐文兰真是度日如年,还好城珺没有亲人,否则她可能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城珺已经失踪四个多月了,徐文兰也对那名算命师的话深信不疑,手中搂着那日的元凶,也就是那只一脸无辜的狗,她有些感伤她看着眼前的相簿,那些属于她们之间的回忆。
怀里的狗儿用力地吠叫着,徐文兰因为狗儿的吠叫而抬起头来。
强烈的光束令徐文兰睁不开眼,感觉到怀中狗儿的挣脱,她才睁眼瞧仔细。
“珺……”徐文兰惊叫地看着城珺,欣喜于她的出现,也对她一身“古色古香”的装扮感到讶异。
看到昏迷不醒又带着伤的城珺,徐文兰几乎休克,这是怎么回事?小珺去了哪里?遭遇了什么事?
先别想这些,把小珺救醒要紧!
她连忙打电话要父亲医院里的救护车火速赶来。
※ ※ ※
“爸!小珺怎么样了?”徐文兰问着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徐父。
“不太乐观!”徐父摇摇头。“而且……小珺怀了身孕。”
“什么?”徐文兰又受了次刺激。
徐父叹了口气。“虽说是不太乐观,但如果她意志力够强的话,只要醒来就没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徐文兰每日到医院里探视城珺。
“小珺,你怎么还不醒……”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城珺回来畤时着一身大红的嫁裳,是不是代表着那日她要与人成亲?大喜的日子又怎会受重伤呢?而城珺腹中的胎儿又是怎么一回事?孩子的爹昵?连小珺都保护不了,还妄想娶她!
“小珺,爸说你若再不醒来的话,肚子里的胎儿会有危险,你知道吗?而且除了我之外,还有人在痴痴地等你醒过来……”徐文兰握紧城珺的手,泪水流了下来,她低低地哭泣着。
“唔……”城珺忽然逸出一声呻吟。
“小珺!小珺!”徐文兰兴奋地大叫。
“做什么……好吵……”城珺的视线由原本的模糊转为清晰,她看着眼前一脸心急的徐文兰。
“你终于醒了……”徐文兰高兴地说道。
“文兰……”城珺睁大了眼,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应该在古代吗?怎么又回到现代了?
“你现在什么都不必说,等你的伤康复之后,可得源源本本的告诉我,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人和事,怎么回来时还带着伤和身孕!”
※ ※ ※
城珺出了院便将她如何坠落到古代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徐文兰。虽说城珺描述的事,刚好符合徐文兰心里的猜测,但徐文兰还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匆匆的办了休学,城珺对于她的大学学业无心思再念。更何况那四个月里旷课节数太多,就算不自动休学,学校也会请她卷铺盖改念“家里蹲大学”。
每当独自一人时,她便会想起齐焱。
半个月不见了,齐焱过得如何?他有没有去找新的姑娘?
不会的!她摇了摇头。自己又胡思乱想了,齐焱待她如何的深情,她最清楚,怎可如此多疑呢?
“齐焱,我好想你……”抚着尚不明显的肚子,城珺喃喃自语着。
她能不能回去呢?虽说二十世纪的台湾令她有些眷恋,但她更留恋齐焱温暖的胸膛。为何上苍要如此捉弄她?就在她决定与齐焱厮守一生,不再想起二十世纪的台湾时,偏让她回来,这是在考验她与齐焱的感情吗?现在她与齐焱唯一的联系就只有她腹中这个胎儿了。
播放着古典音乐,她拿着铅笔描绘脑中那抹斯文俊逸的脸庞。
原本她对素描一窍不通,前几天徐文兰利用学校空档,带她到附近的公园散步。她看到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先生帮自己的妻子绘着素描,神态像极了,而且那副深情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掉泪。瞧那名老先生俐落的笔法,不时对妻子露出温柔的笑容,真的另她好感动!若齐焱是在二十世纪,还有照相机可以为他拍照,但齐焱不在她身旁啊,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学老先生,帮妻子作画。这对她来说其实是非常困难的,她无法将脑海中那抹俊朗的身影给描绘出来,甚至可以算是十分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