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环境的关系吧,使得娟儿敏感又早熟,经常以一副小大人的姿态对李明说:「爹地,开车的时候要小心,不可以开太快哦!爹地,晚上应酬要早点回来,不可以喝酒,你身上如果臭臭,娟儿就不开门让你进来;爹地,你要离那些狐狸精阿姨远一点,不可以被拐去……」太多诸如此类叮咛的话,逼得陆超凡在娟儿面前言行举止不得不格外小心,她实在不敢想像,万一娟儿见到她现在这副德行会有什么反应?……天!搞不好训半个小时还训不完呢!
李明看陆超凡一脸恐惧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声,「你这么怕她呀?」
陆超凡强辩,「我不是怕,是不想破坏形象,我要在她心中留下完美的印象,答应我,你不会说。」
「是,我答应。」他又在后小声的加上一句,「我不要命了才敢说。」
陆超凡耳尖的问道:「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说天天气很好。」
李明想打马虎眼,不过彼此互看了一眼都心知肚明的笑了,就像以前他们捉到恶作剧的上凶一般,那么开怀无忧的大笑著。
姜鸿达从外面推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幅和乐融融的温馨画面。
「真可惜,我好像错过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会觉得这画面刺眼。
「你又忘记敲门了。」讲过多少次了,他老是不遵守该有的规矩,仿彿他有权在这里自由进出般,真是不要脸。
对于陆超凡的指控,姜鸿达只是毫不在乎的耸耸肩,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名陌生男子身上。
李明也在打量他,先前陆超凡对他说的混球、色狼、无赖……那些形容实在很难让人家联想到眼前这名男子,看他一脸精明锐利,仪表非凡,跟超凡口中的「他」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难怪人家说--话千万不可只听片面之词。
瞧他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与超凡,难不成他以为……
李明体内的顽皮细胞又开始蠢蠢欲动,「也好,就来试试他的反应吧,说不定有好玩的事发牛。」他在心中喃喃自语著。
「他就是你口中那名司机吗?」他故意倾身向前,在陆超凡的耳旁轻声细语,眼睛还不忘随时观察姜鸿达的反应。
「对呀,他就是那个讨厌的家伙,你要赶快帮我……」陆超凡也学李明压低音量,靠在他耳边说话。
姜鸿达的眼睛都快冒火了,他怎么不知道凡凡有男朋友?还好到可以公开在外人面前卿卿我我?气死人了,那小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只知道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凡凡,你不公平,你怎么可以故意把我支开,叫我到大老远的地方去帮你买东西,自己却在这里谈情说爱。」他根本不管员工有没有资格抱怨工作内容?有没有资格干涉老板谈情说爱?一心只想赶快把他们两个分开。「天气那么热,坐那么靠近干嘛!」他心里极不是滋味的想道。
「我警告过你,不准叫我凡凡。」修养再好的人,一旦遇到他也好不起来。「东西放桌上,你人可以走了。」
「凡凡,天气这么热,我为你跑了那么远,现在腿又酸,嘴又干,你不觉得应该招呼我坐一下,请我喝杯茶吗?」他把自己形容得像个小可怜。
「姜鸿达,你不要跟我耍嘴皮子,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让我听见你叫我凡凡,我立刻开除你。」不管原先心情有多好都没用,只要见到他,再好的心情也会消失无踪。
「真的?」他故作吃惊貌,接著才又缓缓吐出,「你真的愿意在家躺两个星期,也不愿让我叫你凡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坚持,他只知道在陆超凡心中,他应该是特别的,所以理应有个特别的称呼,不该与大家共用同一个名字。
这个下三滥!什么本事没有,就只会一天到晚用这个弱点威胁她,实在可恶透了,真该用枪毙了他,免得遗害人间。
唉!真是有点可惜,台湾政府不让人民拥有枪枝,不然若能顺利为民除害,也可称的上是功德一件。
姜鸿达是不知道陆超凡在想什么啦,不然一定连夜跑去定作匾额,四处歌诵政府英明,政府睿智,拯救善良百姓的生命。
能目睹百年难得一见的戏是很过瘾啦,不过,若是在战场中观看就有些危险了,认识那么多年,他当然明白陆超凡发起脾气来有多可怕,若不及时抽身,只怕到时候会殃及自己,那可就划不来了。所谓隔山观虎斗,不但能看戏,更能保有安全,这才是最高明的。
李明决定适时离开,「我看你们还有事要谈,我先走了,再联络。」他不但给陆超凡一个大拥抱,还故意在地脸颊上亲了一下,走到门前更不忘回头人声说道:「再见了甜心,要想我哦!」
一关上门,李明便忍不住笑了出声,他真想看看他的举动会为里面带来什么风暴?
李明脑海里浮现出超凡办公室的地形图,不知道有没有哪个地方是最佳观赏区?干脆找个时间去陆超凡办公室偷装一台摄影机,那他以后就可以正大光明,舒舒服服看戏了,嗯!真是聪明。
陆超凡失神的望著打开又合上的门,忍不住感叹男人实在是难懂的动物,为什么那些恶心至极的话,他们能那么自然就脱口而出,好似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认真研究了半天,陆超凡还是没想通李明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现在只能默默祈祷,希望李明在玩乐之余,别把她交代的正事给忘了。
陆超凡刚回过神,却被近在眼前的脸孔吓了一跳,「啊--」她大叫一声,整个人连忙往椅子内缩。
「凡凡,别叫,是我。」
听到那个臭小子要离开,姜鸿达开心不已,正打算问个明白,没想到陆超凡的心竟跟著人家飞了,连叫数声都没有反应,姜鸿达实在气不过,于是跑到她跟前打算摇醒她,想不到她却自己醒了,还差点叫破他的耳膜。
「凡凡--」他轻轻拍拍她的脸颊。
魂魄稍定,看清来人,怒气迅速取而代之,「你干嘛吓我?想谋杀呀?」实在愈来愈过分了。
「冤枉呀,大人,小民一向最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您可要还我清白呀!」看她一脸苍白他可心软了,忍不住又扮起小丑,想激怒她,让她恢复精神。
从来不知道两个礼拜的时间会这么难熬,难道她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被他勒索吗?
「出去,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哦不!不是用滚的,用走的就好,不!还是用跑的好了……」天!她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可怜的她,八成快被逼疯了,「反正你赶快出去就对了,不要来烦我,听到没?」
她不相信!想她陆超凡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物没遇过?怎么可能会拿区区一个姜鸿达没辙?
「出去?这怎么可以?在你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是啊!我早该用『胶带』封住你的嘴。」只要他不能开口,相信他就无法作怪了。或许她该去请一名杀手割了他的舌头……好像太血腥、太残忍了……啊!最近很有名的那名「白鹤侠士」或许可以帮地整整这小子。
懂的说笑表示她没事了。「凡凡,你老实告诉我,刚才那个人是谁?你们有什么关系?」他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