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胡说,不然我们去问警察。”
这个女人真的不好惹,刘咪丽依然不肯认输。
“你给我小心一点,我有认识的兄弟——你在干什么!?”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正一字不漏地被录了起来。因为那女人不知何时找来一架录音机。
“先录下来,那么以后我被暗杀或失踪了,警方会知道谁是首号嫌疑。你再讲多一点没关系!”富蓣很亲切地说明着。
气得刘咪丽跺脚走人:“算你狠!”
也实在是使不出把戏了,不走人还要留下来丢人吗?
关上门,康恕馀紧紧搂住她:“对不起。”
“没关系,人在犯太岁时,一切都是不由人的。”
“我没想到她会找来这里。”
“这样吧,不如你包袱收一收,到我那边去住吧!房租均分,又不怕再惹上麻烦。”想了一想,还是决定把同居的想法付诸实行。因为她这男友虽然长相不怎么出色,但就是有招蜂引蝶的特性,既然他不以此为喜,反而不胜其扰,那她就不客气独占了。
她想她会一直喜欢他下去的,一如喜欢钱……咦,刚才他吻了她耶!红潮炸上双颊,激出红艳满布。从没有预期他们的初吻含在这种情况下发生,而那感觉……就像领到薪水的感觉相同。很棒!
既然薪水不是天天可以领到,而亲吻是那么轻易可得,不多利用似乎说不过去。
“蓣,你怎么了?”他站在她面前问着。
“我刚才说了什么?”她楞楞地问。
“同居,而我认为我无法接受这种事。”他严正地声明。
“为什么?”她一迳盯着他好看的唇形问着。暗自打着歪主意,企图再次品尝。
“我认为先结婚,再同住在一起才是正确的步骤。”
“好呀,就结婚吧——呀!什么?结婚?”老天呀!原来他正在向她求婚呀?连忙看向他的眼,结巴了起来:“不会吧?我们甚至还没有一个完善的计画,你看,一旦结婚,我们就要谈家计、谈育儿,谈种种问题,而且我根本不想生——至少现在不想生小孩,我——“
“蓣。”他阻止她:“今天我就是要与你谈这个问题。如果你愿意嫁给我,那接下来该谈的就是成立家庭后的种种分担分配的问题了。”
富蓣叫道:
“等等,你母亲那边摆平了吗?”
“今天我已与她说清楚了,至于她愿不愿意接受,我并不在意。”
“但是婆媳问题,我会被欺负的——“
“是吗?”他才不相信。她不去欺负别人就偷笑了。连他母亲也拿她没辙,基本上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阿康,我——”她又想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话说。
康恕馀问道:
“你到底在怕什么?还是……你并不确定是我?”
“我当然赖定你了,你是我追来的嘛!但是,好像太早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什么,从富小姐改口为康太太也不是那么讨厌,只是……怪怪的。
他牵她的手到餐桌边:
“来,我们先吃饭,吃完了再聊。”
“好呀,在那之前,你再吻我一下好不好?”
他怔住,但双手却早已自动地箍紧她细腰,纳入怀中的同时低语:“当然好。”
这一次,他很仔细地品尝了她唇中的芬芳
话题暂歇,情意正绵长。
身分改变,感觉确实是有差的,当了人家妻子也不过五天,居然日渐适应了“陈太太”这个头衔,并且在某些反应上变得更剧烈了一些。
陈善茗的家人全知道了他已婚的消息,也收到了不少吼叫,又因为恰巧他双亲皆在国外,无法马上赶回来,只好每日来一通电话骂人。相较于丈夫的可怜,富蔷则是无比的幸运,因为公婆各自托了施韵韵拿了一厚礼来相赠;公公给的是一层公寓,婆婆给的是一辆跑车,吓得她在接过钥匙时根本说不出半个字。
原来公婆都是杰出的商界人士,手笔大得令人咋舌。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此刻她心情很不好,由于没有无照驾驶的胆子,所以徒步地由中港路一段走到华美街,也就是公公惠赠的漂亮公寓,还好“只”花了一小时又十二分钟。蒙在里头看了看华美摆设之后,泪涟涟而下。
当然不是哭这间上好的公寓,而是莫名地为两个小时前看到的画面感到辛酸。
真的很奇怪,这几个月来又当女朋友,又当送花小妹的,也从来不晓得何谓吃醋的滋味,然而今天,她提早带便当去公司给丈夫时,看到丈夫挽着一名风情万种的女子站在大楼门口聊天,直到彬彬有礼地送她上车,那女人在他脸上吻别了下,扬长而去。
其实这不算什么的,他一向受欢迎,有几次她还看到他与女人嘴对嘴的镜头,从来不以为意,而他似乎也习惯以礼貌性的亲吻与女人搂来挽去。
真的,画面一点也不猥琐,反而美丽极了。俊男美女的组合赏心悦目之外,再来也是因为动作并不逾越,也不含性挑逗,所以好看。
为什么这画面会令她这么难过呢?
打开便当大口大口吃的同时,她归纳出的结论是自己在吃醋。但她有权利因妻子的身分而要求他一些什么吗?
老实说,夫妻五天以来,他们倒有点像主人与仆人的关系——这样去想的话,做起家事来会比较甘愿。何况他一个月给她三万的零用钱,再给她二万的买菜钱,如果撇去夫妻身分,真的像仆人的价码呀。
不过主人不会对仆人乱亲一气就是了,也不会买点心、买礼物、买花给她。
他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花心已成习惯,而且无论结婚与否皆是女人们的最爱。但仍不掩他对女人一向很好的事实。
他们还不算是夫妻,那她有资格行使“棒打狐狸精”的权利吗?好像没有。
打了个饱嗝,将六分满的便当包好,可以当晚餐再吃一次,开始又自怜了起来。没事给自己找来这种老公做什么?唉,尝到苦果了吧!
眼泪又成串地往眼眶外滚落。于是她拿出手袋内关机已久的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给做了五日丈夫的陈善茗。
铃……
咦,电话铃声怎么响得这么近?
“喂。”那头传来略有火气的声音。
“我……我……”
“小蔷,你在搞什么鬼?”
奇怪,声音近得不像从电话中传来?不管了。
“我……我要和你离婚啦!”
“我们陈家不流行离婚。”声音冰冷却又火爆。
“乱讲!你父母就是离婚收场。”想骗她?还早得很哪!
“从我们这一代开始,不许离婚。”
“我不管,我——哇呀!”一双大掌由背后搂住她,吓得她尖叫出来。
原本坐在床沿,背对房门的身子在背后的蛮力下,已然被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叫。瞪视着她的丈夫。
陈善茗挑眉:
“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富蓣在上班,你又不可能回娘家,不来这儿还会去哪里?”他瞄向他的——至少本来应该是他的便当一眼:“为什么没送饭给我吃?”
“不想给你吃了,你还怕没地方吃吗?”她轻哼。推着他的胸膛:“不要压着我,好难过的。”
他挪开部分体重,但仍是压着她。
“你在气些什么?”
“不说。”她别开眼,十足十闹别扭的神气。
“成为夫妻的过程本就是一连串的沟通协调,如果你不说,我怎会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瞧,还哭成这样子。”舍不得地轻吻了下她红肿的眼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