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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莫少爷,来者是客,小姐要怪罪,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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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没记错,今天好像是你大喜之日。」

  「我知道。」

  「你知道?好,那你知道你那新郎倌服还挂在你房里?」

  「我知道。」

  「你又知道?好好,那你知不知道快是迎娶的时候了?」

  「我知道。」

  桌案前依旧传来不愠不火的嗓音,好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问者快要抓狂了,「什么都是你知道?敢问将军,你此刻又在做什么?」

  「阅兵法。」他竟然回答得理所当然!

  老将军和老将军夫人,您两老在天之灵请瞪大眼瞧瞧,这李家仅剩的后代竟将这婚姻大事看得如此随便。

  「你若不满这亲事,当初皇上想做媒时,你就该提出来,不是到现在才表现反对。」

  「我没有不满意。」

  「没有不满意,那还盯着兵法做什么?军事固然重要,娶妻生子也同样重要,我知道你娶妻只是想骂李家留后代,但也该想想,人家好歹要成为你的妻子,你多少该尊重人家一下……」来人因为太急迫,忘了眼前这男人是自己的长官,更忘了他是自己最惹不起的对象,还径自打断他的话。

  「你这是在教训我?」

  不知道何时,平缓的音调夹杂了一丝火药味,拔了虎须的人似乎没察觉。「末将哪敢,只是想提醒将军大爷你,咱们留在京城的日子本就不多,趁能和将军夫人相处就多陪陪她。」

  可怜的新娘子,新婚没多久就得守活寡,

  「钱府和我早有共识,我不在京城的日子,她大可以回钱府暂住。」不知何时,男人手中多了青玉酒杯,里面的晶酿酒入了口。

  「是是是,你们都说好,你们都安排好,可你知不知道,你未来夫人可是钱府小姐最钟爱的小婢,若你待她不好,她小小告你一状,唉!钱府不好惹呀!」

  「笑话!我岂会怕一个小小的钱府,我待她如何,是我李家的家务事,与钱府无干。」第二杯酒饮入腹,男人沉冷的嗓音有着山雨欲来的趋势。

  「你终日埋首于战场上,自然不知道钱府在当朝的地位,我听闻……」边关若无战事,驻守久了也是无聊,兵卒自然像个娘们样的嘴杂聊天,谈京城事,免不了谈到钱府。

  「常抱怨边关驻守太累的副将军,居然还有闲暇空档可以同下属畅谈,看来,我得多交代些军务给你磨练。」

  「胡说!我忙得很……」咦?周边怎么有道冷飕飕的风流过。

  注意到不对劲,来人发现青玉酒杯内的晶酿,被人喝得一滴不剩,脸色瞬间惨白,「将军,你你你……你怎么在书房摆了酒,天!这是第几杯?」

  「你说呢?」唇边笑意不达眼底,男人作势执壶欲再倒酒,吓得某人连滚带爬到门扉旁。

  「别喝、别喝,我不说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没有……没有,末将这就出去,吓!你……站起来做什么?别靠过来,我都说了不吵将军了,你慢慢的喝、慢慢的思索都行,婚礼要不要去也随你……」

  「吵死了!」

  三个字,立刻化嘈杂声为无声。

  某人捂着嘴,祈求自己没惹怒这个脾气无常的怪人。

  「还杵在门边做什么?」

  嘎?不会是将军发怒,要修理人了?

  「不是说时辰到了?」

  时辰到?是要修理他的时辰到了吗?

  「石无拓,你再站在门边像个呆子一样,我马上让你连马都上不了!」

  一阵暴吼,震着门扉、屋檐嘎嘎作响,石无拓护住心脉,才不至于让男人那声震吼吓得心惊。

  这就是他追随了几年的将军,一个平时冷漠得可以,发起脾气来却又惊天动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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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锣鼓喧天,整座京城都弥漫在一片喜气洋洋中,迎亲队伍所经之街道,早让看热闹的人士挤得水泄不通,就连小巷也无幸免,争先围观一睹难得的盛况。

  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除了钱府护卫外,另有皇帝赏赐的私人侍卫和随行丫鬟,更不提钱府替出阁新娘准备的几十车马队的陪嫁物。

  盛况空前,恐怕连嫁公主都没这等壮观,平时百姓们是不可以直视将军的面貌,今天除外,头一回见着了骏马背上的李将军,惊呼声是不断,将军……原来是长这样的呀!

  喧闹传声进了红轿里,金梓愁眉苦脸,感受不到喜气洋洋的气氛。

  盖上喜帕的那一刻,小姐交代她,要她早早回钱府,口气有如自己不过是出去游玩般的轻松,却听得金梓是欲哭无泪。

  入了将军府,金梓任由喜娘搀着走,喜帕遮面,仅能瞧见一双停伫在身边的大鞋,这双鞋的主人便是李将军了吧!

  忙碌了大半天,她终于和大鞋的主人拜了堂。

  「送入洞房--」

  局促不安的坐在新房内,金梓等待着传说中那个杀敌无赦、脾气暴怒的大将军来「宰杀」她。

  出阁前,喜娘同她说了许多为人妇所该知的事情,听得她一张脸又红又热,为什么她就非得那样的伺候他呢!

  随行的丫头一个个相偕离开,屋内仅剩金梓一人,她小手不安的握紧腰际问的香囊,里面是她从钱府带出来的应急物。

  像是有了它,她就得以心安许多似的,一早空腹末食,她开始饿了起来。

  外头宾客喧哗,许多达官贵人前来恭贺,李将军一时半刻应该不会回来,金梓偷偷掀开喜帕,朝那红烛高照的圆桌走了去,拾起筷柱,把盘盘糕点疾速扫入嘴里。

  末了,她自己斟了杯酒,小啜一口,立刻吐了吐粉舌。「好苦、好涩,真难喝!」还是小姐酿的甘醇花酒好。

  饱足感令金梓轻松许多,坐回床上,放下喜帕,她半身靠床,昨夜几乎是无眠到天明,她感到疲倦,不知不觉中打起盹儿来,朦胧问,推门声传入她耳里。

  金梓人一震,清醒过来,四周无光,桌上的喜烛已熄了!

  颈部传来酸疼,天!她到底等了多久,被沉重的凤冠压了多久?

  黑暗中,她听见愈来愈清晰的足音。「谁……谁在那里?」握紧香囊里的瓷瓶,她抚着狂乱跳动的心口。「是……是将军吗?」

  看不见,听觉却特别敏锐,金梓觉得自己快要被恐惧淹没了。

  「不然妳以为有谁胆敢走进这里?」蓦然,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从她面前发出。

  她一惊,哆嗦着,悬挂在床沿的小腿火速缩上床,他他……不是才在门那头,怎么一下子进入内厅!「我……」

  才吐出一个字,金梓额前的帕布已让人粗鲁掀了去。

  隐约见到一抹黑影,正伫立在面前看着她,紧张的小手几乎要捏碎瓷瓶。

  「把凤冠脱了!」

  他一开口,在金梓耳里有如军令,马上听话照做。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难免手忙脚乱起来,愈是慌乱,愈是困难重重,最后还是一双大掌帮她支撑住沉重凤冠,她才得以解开缠绕打结的发丝,脱去快压歪她脖子的喜冠。「抱歉,我……平常不是那么笨拙的。」她嗫嚅地解释,深怕自己的笨手笨脚触怒他。

  长发直泄而下,金梓不安的咬着红唇,对着黑压压,充满无形压力的人影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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