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么?”她愣愣望着剑把,她知道这是爹打的那把剑,很锋利的,他想做什么?“这么说吧!我敖焯今生认定了一个女人,就不会再想其他人,你若是不再爱我,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让你一剑刺死我,我图个痛快,你心里也舒坦些。”
他硬是将刀子塞进她手中,“你若是爱我,绝对下不了手你若是恨我,我一刀被杀了反倒开心。”
他炯炯星眸攫住她仓皇的眼,节节逼近,“别拖拖拉拉,作决定。”
“我……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她握紧刀把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去拔剑。“那就动手。”敖掉仿佛巴不得她动手,一声声催着他。
“不。”
敖焯紧紧盯着她的唇,怕草原上的风会带走她的话语。
“不,我爱你如此之深,宁可自己一死,也不可能杀你的啊。”她哭着丢下剑,“你赢了!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只要你。”敖焯紧绷的脸奇异的放松了,他僵了几个月的脸竟只因为她的一句话就笑开了。怕吓着她,他缓缓地、轻轻地将她护在怀中。“我的场波,在我心头兴风作浪的扬波!我只要你的爱。”
“不可能,不可能,你为什么不死了算了。”
敖焯的快乐因为她这句话而消失。“那,希望我死了。”
她摇头,“不,我知道姊姊就住在城里,却不让乌斯亚帮我问你的状况怕的就是知道你死了,我也会随你而去。我宁可抱着希望,当你、永远都在远方。”
“傻瓜。”敖焯听着她的话红了眼眶。骂她傻,他不也一直和她一样?原来他们两人都一样的在虐待自己。
“你来了,真的来了。”海扬波渐渐接受了他的出现和他的话,她只是,意外罢了。她早放弃了他,以为当真从此不见,谁知他全是为了她。
她是多么的愚蠢而无知,他却自始至终爱着她,就算她伤透了他的心、他仍只为她着想,她究竟是上辈子烧了什么好香?而他又造了什么孽才会被她缠上?“是的,我的扬波,今天之后你别想再从我身边逃开了,听见没?”他如痴如狂的吻着她的脸,他为她疯狂。
她唇一抿!又恢复了从前那个霸道又无礼的海扬波。“什么逃开?明明是你赶我走的。下次不许了。”害她掉了那么多眼泪,这些债以后全要向他讨回来,“哪还有下次。”敖焯瞪眼骂道。
“噢!”发觉失言,她咬着下唇瞪着他。
天色暗了,话也说清楚了,“回去吧,你爹娘会担心的。”
“你见过他们了?”她狐疑的问。爹娘会怎么对他?他们有时骂她又有时会骂敖焯,不过好像骂她的时候比较多呢,
“嗯。他们只差没拿刀砍死我。”敖焯诡异的扬起嘴角,他弯身拾起地上的剑,“你把剑拔出来看看。”
“不要。”她猛摇头,一想到刚才的场面她就心惊。难道他没想到她或许会冲动的拔剑刺死他吗?
“听话。”敖焯握着她的手将剑拔出来。
“咦?”海扬波望着剑把上只有一截断剑,瞪直了两眼。“爹的剑,怎么会断了?不是削铁如泥、万世不摧的吗?”
他淡淡一笑,“削铁如泥、万世不摧也抵不遇失去你的痛苦,这是你离开后,我拿它泄愤弄断的。”那时哪来的神力他也想不透,不过那剑砍下去,他的手痛了好几日倒是真的。
“你把我们家的宝剑给弄断了,你这混蛋,看我砍你。”她才作势要杀他,身子又猛的一震,剑落下地。
“怎么了?”敖焯扶着她,紧张的皱紧眉头。
“嘿嘿。”她靠在他怀中傻笑。
“别笑,到底怎么了?”他拍着她的脸颊,不喜欢她突然的脆弱。
“你快有儿子了。”肯定是刚才又吼又叫的,把孩子也给吓醒了。都是乌斯亚那乌鸦嘴,她该不会真的要在草原上生孩子吧!
敖焯愣了一会,“你该不会是要生了吧?”
“应该是,敖焯!我说,我们这胎一定是个壮儿子,不然不会这么调皮,希望他的性子不会像你这样,闷得讨厌死了!不过长得像你倒还可以,挺帅的……唉唷,好疼啊。”她捧着肚子哀嚎。
“我送你回去。”敖掉被吓出一身冷汗,他扶着海扬波,想起那把剑又掉在地上,他回头拾了起来。虽然已成断剑,它却是他们的定情之物,丢不得。
将来他们的孩子一个个长大后,他会将这段故事说给他们听,这样他们都会知道,原来爹娘自有这样一段不凡的恋爱,而他,会一天天加深对她的爱,直到水远。想像得到,她的口不择言和任性妄为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她也会一再一再的刺伤他的心,但是没办法,谁叫他被她给吃定了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