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骆远无奈的叹了口气。
“很早以前我就想跟你说,小晶的话只能听不能信,偏偏你不但听了,还听进脑子里去。”他认真又无奈的说。“我再说一次,我的胡子不为谁而留,只为自己……小心——”他立刻冲过去。
来不及了,热油遇水的结果,飞溅到矜亚的手上。
他熄掉炉火,拖着她的手到水龙头底下冲水,这些过程在两秒内急速完成。
心疼她烫着的地方烙上红色斑点,巴骆远又急又气的看了矜亚一眼,只见她闭着眼,表情痛苦。
“你怎么会犯这种错,居然将还滴着水的鱼放进油锅里,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好好的漂亮玉手现在被油烫伤,他可以想像那有多痛。
“没关系的,过几天就好了。”矜亚忍着痛楚说道。
“那你就休息几天。继续冲,我去找些冰块让你包着。”他放开她,到冰箱翻出冰块,取了条毛巾包起来后,敷在她烫伤的手上。
“我不能休息,我得做饭给他们吃。”矜亚对他摇头,强忍着手背上传来的灼痛,想继续做菜。
“他们有手有脚,会自己去找吃的。”他不容辩驳的扶着她的肩往外走。“别说那么多,我带你去看医生。”
他顽固又坚持,矜亚力气没他大,又受了伤,只得听他的。
当大厅里的巴原朗和孟小问及其他人看到手上包着冰块的矜亚时全吓了一跳,纷纷趋前探问。
“怎么了?怎么了?”
忍着痛,矜亚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不小心被油溅到。”
“被油溅到?怎么会呢?你一向那么细心。”孟小问马上望向巴骆远。“小叔叔,该不会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吧?你进去拿个饮料拿那么久,我早就在怀疑了。”
她忿忿地指控,认定巴骆远有嫌疑。
“小问,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矜亚急急为巴骆远辩解,让孟小问不禁对她投以奇怪又怀疑的眼神。
“我带她去医院,今天的晚餐以及未来几天的三餐你们自己料理了。”带点霸气的丢下话后,巴骆远便小心翼翼的牵着矜亚走出去。
矜亚的手受伤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大家只能皱眉目送他们离开,没再说什么。
紧盯着他们的背影,孟小问心里的疑团愈来愈大。
“看他们亲密的样子,好像不像是今晚才认识的人。”
小叔叔对带矜亚去医院表现得理所当然,而矜亚也没有意见的跟着他去,这不太像她会做的事,更何况满脸胡子的小叔叔看起来跟坏人没啥两样,初次和他见面的人不可能对他没有戒心。
“他们本来就不是今晚才认识,他们早就认识了。”
站在她身旁的巴原朗不忍见她苦思,好心的为她解惑。
“咦。”孟小问惊讶的瞪着他。“真的吗?”
“真的,不过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再告诉你。”他转身就走。
“不行,现在就说!”她追了上去,非问出个结果来。
☆☆☆
看了医生,上药包扎后,巴骆远带矜亚去吃饭。
征询过她的意见后,他选了家自助式餐厅。
由于矜亚受伤,巴骆远便自动将为她服务的工作一肩揽下。
矜亚试着用没受伤的右手使用叉子,还好没想像中那么困难,叉起的东西全能放进嘴里。
不过巴骆远仍细心的帮她将牛排切成小块,为她倒咖啡、取汤,甚至连菜里的小虾和一些海鲜类都被他挑走,因为吃海鲜对伤口不好。
当他第N次询问她还需要什么时,矜亚迟疑了会儿,然后放下叉子。
“怎么了?” 见她放下及子,巴骆远立刻关心的问道。
她看着他,就是他那毫不掩饰的关心,让她有些烦躁、生气。
“你这样不好。”她闷闷的说。
“呀?”她没头没脑的话让巴骆远一头雾水。“我不好?为什么?”
“对一个你不喜欢的女孩子这么殷殷垂询、细心照顾不好。”
“谁说我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呀。”他皱眉道。
“我说的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我说的喜欢是我意思里的那种喜欢。”矜亚说得有些生气了,她不相信他会那么笨。
“这是绕口令吗?”说得还真顺哩。巴骆远干脆也放下刀叉,配合她的姿势。“你知道我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他也顺口来了一句。
矜亚瞪着他,“你在装蒜。”他知道她的意思,除非老年痴呆症提早降临在他身上。
巴骆远挑挑眉。“如果你指的是那件强吻我的事,那我是不是该表现出受害者的样子?”
矜亚的脸在瞬间涨得通红,但她仍不服气的瞪着他。
“你并没有把我推开,所以我不算强吻你,你也不是受害者。”她压低音量,不敢说得太大声。晚餐时间的餐厅里人很多,这样的话题让人听见了会让她无地自容。
“因为我被你吓到了。”巴骆远无辜的回答。当时他真的颇为震惊。
难怪有句话说,会咬人的狗不会吠,不爱说话的人做出来的事才吓人。
“我要说的不是那个。”她清清喉咙,掩饰尴尬。
“那是哪个?”
矜亚不说话,只是紧瞅着他,生气的抿起嘴。
巴骆远举手投降。
“那你要我怎样呢?说我不喜欢你违背我的真心,说喜欢你你又不相信。”女人,矛盾的代名词。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国见亚美,在你心里还爱着她的时候,却对爱你的我付出关怀,那对我是个残忍的表现,你知道吗?”矜亚别过脸,眨去泪光。
“我没有……天呀!”
巴骆远挫败的真想捶桌子一拳,做了个深呼吸,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我跟亚美的事已经在八百年前就结束了,现在我跟她只剩单纯的朋友关系,她也明白这点,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他慢慢的逐字逐句咬牙清楚的说完。
“就算你们没关系了,那也不该对我那么好。”矜亚拿起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我知道你给我五百万的意思是什么。”
“你认为我的意思是什么?”这巴骆远倒有兴趣了,他双手抱胸等着她回答。
“要我别再那么蠢的意思。”她的叉子用力往一块牛肉戳下。
扑哧一声,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花五百万是为了叫你别再暗恋我?拜托,如果我真有那个意思,那蠢的人不变成我了,又不是我叫你爱我的。”她还真是可爱。“再说暗恋我怎么会是蠢?那表示你很有眼光,才会看上一个条件如此好的男人。”
看他得意的模样,矜亚撇撇嘴,咕嘀道:“现在我倒觉得自己当年很蠢。”她抬眼。“那你干么给我五百万?而且还选在我……选在那么敏感的时候。”想起那晚的愚行,她立刻改了口。
“那是因为三郎你们见过的,在禾家的宴会上,他告知我亚美出了事,我不知道她的情形有多严重,也不知道一去要多久才回来,所以才叫人开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给你,以免你缺钱用,再说,过去我不在台湾的日子,是你照顾我的别墅才让它免于沦落为废墟,五百万换个别墅,我觉得很值得。”他解释道。
“我想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矜亚低语。
“要是知道我到日本去后你会发生那么多事,我不会离开。”
她诧异的抬头,望进他严肃但温暖的黑眸里。她鼻头一酸,忙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