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刚他是帮你看眼睛,不是吻你?”
“嗯……”他的目光热切得感人,她不敢直对。
“真的?”他用力抓住她双肩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这样子……”他究竟怎么了?“不太好吧?”她拨开他的手,反抱被他抓疼的双臂。
“什么?”他想着她话中的意思,笑容褪去。“啊,抱歉,我忘记你已经有男朋友,他才有资格……”
“不是那个!”她眉头紧蹙,指控他:“是你自己,你忘了你好不容易和念念不忘的旧情人复合了吗?”
他这才记起左歼雅。“抱歉……”
“这算什么?”他是对她抱歉,还是因对不起左歼雅?“我不会笨得这样就以为你对我有意思!你也不要以为……不要以为……”
他们之间还有许多问题待解决。他刚刚的情不自禁成了鲁莽伤害,他高兴得太早了。
他握她的手:“我会把一切跟她说得一清二楚。”
她甩开他,“我不在你的对象范围之内,不是吗?你不要以为我没有拒绝你就是喜欢你、爱上你!”她懊恼没有果断制止他的亲吻!这下子……更没完没了了唉!她对他的依恋……
“这是你的答案?”“嗄?”她发觉他炽热的眸光倏地变冷变阴暗,他明明什么也没问啊!
“我知道了。”不愿她看见他受打击后的消沉模样,他举步离去。
“什么嘛!”他走过她身边,她一声似埋怨似低喃,回头揪住他衣袖。“你……”他颇为诧异。
她自他背后抱住他,脸庞贴着他挺直的背,难得有勇气;如果可能,她永远都不想放……这样的感觉,她传达给他了。
她跟着他到他的住处,他说倒杯水给她,走进厨房;她站在客厅中央,望着收藏柜内一个个精致的音乐盒。
左歼雅向她倾吐烦恼的每个忧郁神态,浮现她脑海。
而且她和房东约好,今晚要察看她搬走行李后的房子状态,再把押金退给她。她明知会对不起人、会失约,但她还是决定了。
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因为一想到……
杨魄来到她身边,想递水杯给她;她迟疑了一下,没有伸手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摇头,接过水杯,放在茶几上。
抬头望他,她说:“我是想和你怎么样才来的。”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她便靠近他,大概因为紧张,只吻着他的下颚。
他的呼息变得沉重,揽住她的腰,点吻她的唇数下,进而深吻。
他抱起她,进入卧房……
他以为经过今晚,他们拥有彼此、认定了彼此。然而次日清晨醒来,屋内只有他一人。
赶到隔壁她的住处,里头已是一样东西也没有的空屋。
* * *
杨魄询问车文远有关乔时宜的下落,想不到车文远的讶然不下于他。
“时宜搬走了?”
“你不知道?”
“不……”车文远的震惊一点也不像假装,回过神,他又似乎若有所悟。“你想到什么?”杨魄着急地问。
“千千……”“对,程盈千一定晓得她搬到哪里!”
车文远摇头:“我联络不上她,她连手机号码也换了。”
程盈千对车文远避而不见!“怎么回事?”他们三人是好友呀!
“我知道的话就好了。”他只能苦笑。
杨魄见他没有精神,又看到他摆在桌上的手机,贴有他和女友合照的贴纸……
他拍他肩膀两下,感情的事,唯有靠自己想开。“我先走了。”
“你找时宜……”车文远不解。“左歼雅不是你……”
杨魄回过头,极为坚定地说:“乔时宜才是我要的人。”
* * *
左歼雅赴杨魄的约,杨魄送给她一个新的音乐盒。银制音乐盒镶有许多宝石,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她打开音乐盒,里头有一张数百万元的签名支票。
她早预期到今日会无好会。
“这是分手费?”“你要如此定义也行。”杨魄说。
“原来我在你心里还有这样的价值。”她不客气地将支票收入皮包,合上音乐盒,停止惹人心烦的水晶音乐。
她两手托腮,侧着头:“分手也该有个理由吧?”
“我们在一起,事先都晓得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咦?”左歼雅佯装十分疑惑。“我们不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吗?”“以前也许是,但这回我只是……”
“在圆一个梦,”左歼雅接他的话。“一个幼稚的梦。”
他当真以为他们能回到从前?每当他开心地和她聊着过往,无戒心的模样,她心里其实在笑他。
“每个人都有伤心往事,如果可能,都会想缝合过往一些破碎不堪的片段吧。”他曾为她的背叛心痛难过,一直无法面对心上的伤口。“我想见的,是从前的你,带点心机,却也保有纯真,耍着一些可爱的小手段去得到你想要的;你没有改变太多,但是,过去的终究已成过去。”当他鼓起勇气望向当初她划下的伤口,他发现,伤口早已愈合不见。“又是过去。”他和她仍旧没有别的话说。
“你和他若真的恩断义绝,一点感情也没有,快点办妥离婚,别为赡养费一拖再拖。”对方无心给,她再怎么硬要也得不到,徒然浪费青春。“那支票就是替代那个?”她轻哼,扬起的笑有轻视。
“那代表我以前所无法给你的,对你而言可能嫌不足,但足以满足我的虚荣心。”
她脸上的笑容垮去,撩拨秀发,想着什么,沉默一会儿。
“我……真的是因为爸爸作生意失败,才嫁给他的。”
“我相信。”既然到现在她还如此坚称的话。
“当然……贪慕荣华富贵是最主要的原因。”她终于坦然承认。
甩甩发,她无奈沉吟:“啊,失败了!”原以为顺利找到另一人依靠了。杨魄没有答腔,应用美貌追求锦衣玉食、富贵名利是她的目标,不论旁人劝说什么,她都听不入耳。
她打开音乐盒,又合上,勾视他,说:“我和乔时宜见过面。”
杨魄冷静淡然的神态立刻转为焦急紧张。“你们说了什么?”
她本来只想试探他,没想到他反应如此激动,完全忘记隐藏心事。“她明明喜欢你,却拼命安慰我,说我们很相配,这一次一定长长久久,相守一辈子。”
也罢,就当是这个音乐盒的回礼。
“还说你高高在上,她根本不敢奢望能和你在一起。”她娇艳的红唇轻扬。“好无趣,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天真的女人,天真得让人连欺负她都觉得浪费力气。”
她托着香腮,同邻侧不断偷瞄她的男子抛个媚眼,无视杨魄愈来愈难看的脸色。
“对了,好笑的是,她为了证明和我不能相提并论,还把自己比喻为地上的烂泥巴呢!哎,魄竟然喜欢那样的女人,好无趣。”
杨魄无意与她扭曲的思想争辩,他心疼的是乔时宜自卑的想法!他早该明白的,当她说她只看男生的内在,不重视外表时,他便该明白的!
“幸好,魄变了,其他男人还没变,我还是继续当个爱算计的女人吧。”左歼雅起身走人,将杨魄从目标物中删去。
第十章
杨魄用力敲薛大伟的家门。
“来了。”薛大伟套上睡袍,匆匆应门。“都说来了,别敲了!到底是哪个臭疯子,这么一大清早就……”
拉开大门,见到站在外头的杨魄,他的双眼瞪大一倍,所有睡虫当场吓跑,第一个反应是赶紧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