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封,我现在就要进去。」今天就算要硬闯,他也要闯进去!
「不行,主子没有传话。」
向鸣海看不过去,也劝着阎封。「我说小封封,看在好兄弟这么焦急的份上,你就告诉他一点消息嘛。」
对向鸣海的称谓,阎封只轻一皱眉,随即又面无表情地说:「不行,主子没有传话。」
向鸣海翻了个白眼。
唉,要跟这八风吹不动的硬汉讲人情,门儿都没有!
南炙铁了心,向阎封颔首。「阎封,得罪了。」话完,掌风随即而至。
阎封也非等闲之辈,眼神一沉,待南炙掌劲将至,身子往旁一偏,不着痕迹地轻轻闪过。
南炙掌势末收又出招,往左旋踢,阎封手臂一挡,轻画个圆解了他的脚劲。
两人就这样你一来我一往,一个是为妻焦急,一个是为主子尽心,谁也不肯让谁,但也无意伤了对方,招招虽快狠准,却都避开对方的要害,打了好半天还僵持不下。
衡方紫一从沁心苑内走出,看见的就是这情形。
「住手!」
两人听见她的声音,早已停了手。
气得脸红红的小人儿往他们走来,挡在惊喜过度的南炙身前,火大地瞪着阎封说:「我一不在,你就欺负阿炙!」
阎封还是挂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一号表情,而被「晾」在旁边看好戏的向鸣海和衡方昱则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阎封欺负南炙?
「我以超光夫人的身分告诉你,我--」衡方紫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身后的南炙转过身子,紧紧抱了个满怀。
见状,三人识相地相继离开。
南炙深深埋首在她发间,嗅着熟悉的香味,像是恨不得将她嵌进身体里,深怕她再离开自己。
她总算又回到他身边了,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手!
「阿炙?」衡方紫差点被南炙给闷得喘不过气来,不过在看见南炙憔悴不已的模样后,心里只剩下心疼。
额头轻抵着她,南炙眷恋地深深望着衡方紫,看着她两颊上健康的红润,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了地。「以后不准妳参与任何任务,听见没!」他没有勇气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可能。
「不会了,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南炙皱起眉疑惑地看着她。
「服侍圣女的人告诉我,前代的主子在我出生前就算过我有此一劫,但如果我在劫数前找到命定的丈夫,我就命不该绝。她又说,连卫迟大哥和我哥也没想到我命定的丈夫真的是你。」
南炙脸色越听越铁青。「妳的意思是说,这些事老大跟妳哥早就知道了?」他想起事发前,衡方昱要小紫到他的住处、那群人又一口咬定小紫是圣女,还有卫迟晋提议小紫假装圣女……
该死的!那家伙居然这样算计他跟小紫!
衡方昱绝对没那个胆子敢玩他,除非是卫迟晋在背后撑腰。
那个混蛋!居然为了这种无聊的戏言将小紫推入火坑,还害她差点性命不保!
衡方紫没看见南炙眼里已窜出熊熊火焰,依旧兴奋地说:「是啊,你说我们的姻缘是不是天注定的?」
南炙沉默不语,在妻子起疑心之前笑着对她说:「小紫,妳一定很想回娘家一趟吧?」
听见南炙要带她回家,衡方紫笑瞇了眼。「嗯,我好想爹地妈咪喔!」
没错,他也该去好好「谢谢」他的大舅子了!
第十章
两人回到衡方家,赫然发现不仅衡方夫人,连卫迟晋也在。卫迟晋彷佛知道他们会回来似的,正等着他们夫妻俩。思女心切的衡方夫人早就见到他们的身影,马上冲到女儿身边。
「紫儿!」
「妈咪!」
两个呼声同时响起。
「告诉妈咪还有哪不舒服吗?是不是都好了?」衡方夫人抓着女儿转来转去地检查,深怕漏了一个小伤口没看到。
衡方紫被母亲弄得晕头转向。「妈咪,我不要紧了啦。」
卫迟晋跟着衡方夫人站起身,用兄长宠溺妹妹的眼神看着衡方紫。「小紫,见到主子了吗?」墨绿色的眸子却深得令人看不透。
衡方紫歪头深思。「说实在的,刚开始我一直处在昏迷状态中,根本搞不清楚天南地北,哪有心思去想谁是主子。而且醒来之后,都是阎大哥的弟子莉亚和婆婆照顾我,所以我还是没见到主子。」
衡方紫忽然陷入沉思,想起昏迷时婆婆和一名少女的对话。
「小紫,妳在想什么?」南炙担忧地问。
衡方紫突然难过地看着卫迟晋。「卫迟大哥,圣女一直都待在那个地方吗?」
「是的,几乎从她出生起,就住在那了。」卫迟晋稀有的绿眸深不见底。
「那她根本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整整十八年,都只能待在那方小天地?
衡方夫人叹了口气,知道女儿的想法。「紫儿,为了保护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沁心苑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也是变相的牢笼。」衡方紫不能苟同地说。
「紫儿!不可以这样说话。」衡方夫人难得对爱女严厉叱喝。
卫迟晋的眼里闪着安慰。「小紫,主子一定很开心妳这样为她着想。」
「她从来都没想过离开沁心苑吗?」
「没有,至少她没说过。」卫迟晋的脸色忽然黯下来,只是下一秒又迅速回复原本的淡然神色,以致没有人察觉。
「那她得待到什么时候才算安全?」衡方紫知道她不该问那么多,可是她忘不了那少女的温柔,和她语气中的幽然。
南炙安慰妻子,心中也有感慨。「没有人知道,小紫。但我们正在努力,这正是八俊存在的目的,不是吗?」
卫迟晋微笑不语,神秘地望着衡方夫人。「夫人,您不是叫人炖了莲子汤要给小紫喝?」
「啊,是啊,瞧我这记性!」衡方夫人二话不说拉着女儿往内走,大厅里只留下他们两人。
空气似乎凝结了,脸色极为难看的南炙沉默不语地瞪着卫迟晋,而卫迟晋却依旧老神在在的回望他。
这会儿,大厅里安静得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偏偏就有人不知死活走了进来。
「你们干么杵在我家门口,我家又不缺门神!」说话的人是刚踏进家门的可怜虫--衡方昱,他不知大祸临头,还在开玩笑。
南炙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都到齐了,很好!也是时候来个秋后总算帐了!」还可听见他的指关节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
这下衡方昱再笨,也知道南炙所指何事了。他瞪大眼求助的看向卫迟晋,似乎在说--
不会是那件事呗?不会吧?
南炙身后的卫迟晋居然还好心情地笑着点头。
啊--这下他死定了!
「呃……南炙,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衡方昱赶紧向越逼越近的南炙讨饶。
不过南炙不领这个情。「跟你这种把亲妹子推入危险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呼一声,衡方昱脸一侧,险险躲过南炙的左勾拳,还抓住空闲拍拍胸口。
好险好险喔!
「不是我,我也是被逼的!」衡方昱边说边看向一脸事不关己的卫迟晋。
呜……哪有人这样,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南炙的眼充斥着怒气。「被逼的?敢情是有人拿刀架着你的脖子,要你出卖自己的亲妹妹吗!」
咻!
又是一个翻踢,衡方昱很没用地想直接躲到卫迟晋身后,谁知卫迟晋早知他的意图,一跃坐在沙发上看好戏,衡方昱只能不爽地边躲南炙边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