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超光。」平常吊儿郎当的南炙变得严肃精明。他今年二十七岁,率领一队全世界最顶尖的国际律师团,处理东方集团的法律事务。
「东方腾雾。」白川慎露出难得一见的谨慎果决。他和向鸣海一样大,管理东方旗下各大医院。
「东方挟翼。」不再嘻闹的衡方昱显得成熟许多。他是里面年纪最小的,才十九岁,不过七岁时已显露计算机天分,破解东方集团的保全系统,而被指定为下任挟翼的继承人;但由于未满二十,还未授予正式名号。
「东方起影。」此时的阎封严峻更甚平日。他年纪最大,今年三十岁,率领组织「暗影」保护东方家族及集团安全,人称「死神」。
八俊家族的人在继承名号同时,也会冠上东方之姓,代表终身效忠于东方家。
八俊的名号其实也是密室的密语,须配合八俊的代号与声纹,如此一来除了八俊合作无人可解,可见八俊的团结一致。
当通关密语一解除,地板下的隐形设备透过暗门的开启上升,八人进来的门因而关闭,这是为了保护八俊和会议内容而设计。
八道门前出现八张座椅,由于空间属椭圆的设计,使开会时八人都能互见以便讨论。
八人坐定后,卫迟晋一弹指,室内又再度回复黑暗。
段元廷习惯性地压了压眼镜,不疾不徐的开口:「我想你们已察觉近日上海的变动,而且这变动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我和踰晖虽想查出主使者,但对方的防御非常高明,就连挟翼也无法完全侵入他们的计算机,目前只破解了四道密码。」
南炙脸带促狭地看着衡方昱。「小鬼,你也有踢到铁板的一天啊。」
衡方昱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只淡淡说:「放心,我虽然没有完全破解对方的密码,但对方却连我们的第一道密码都解不出来。」
卫迟晋点点头,表示了解衡方昱的意思。「搜集到的资料有多少?」他随即又问负责收集资料的向鸣海。
向鸣海摇摇头。「很有限,我所能查出的人与资料最多到中间联络人就断了,而这个联络人不会在固定的时间或地点出现,他就像团谜一样,还无法查出他背后的组织为何。」他说完还皱起眉,看来这一次的敌人不像以往那么好对付。
卫迟晋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主子的情况如何?」
阎封的声音接着响起。「最近,她梦见了前一代主人去世的情况。」起影一向负责保卫,所以他们也是最贴近东方家的家族。
阎封的话震撼了除了卫迟晋的其余六人,他们隐约感觉到这些事件互相关连。
只有衡方昱还不明白的问:「这怎么可能?那时她还是个婴儿啊。」
坐在他旁边的白川慎拍了拍他的肩。「别急,等你二十岁的时候就晓得了。」
目前只有尚未成年的衡方昱还不能真正继承挟翼之位,所以他是八俊中唯一尚未见过东方灵沁的人。
更让其它人惊讶的是,为何卫迟晋会突然问起主子的情况?难道……他早就发觉了?
「其实近日除了上海的变动,国际间也起了变化,手段不同,他们的目的却相同,就是东方家的圣女。长老们为了不让十八年前的情形重现,正在找适合代替圣女的人选。」卫迟晋缓缓瞇起眼,唯一不变的是永远挂在他脸上的神秘笑容,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喜怒哀乐。
一想到老爱插手管事的长老们,向鸣海就生气。「又是那些老头子!」
长老们最不满意的就是他,从穿著品味到说话方式,他们没有一项没意见的,呿!
「真的要这么做吗?」南炙也不太满意此种作法,主子虽然重要,但别人的命也是命啊。
卫迟晋没有回话,只是别有深意地看着他,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害南炙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真是的,真不知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卫迟晋最后做出结论。「看来,这场争夺战是无法避免了。保护主子是八俊的首要目标,也是我们存在的原因,这一次绝不能失败。我会与长老们讨论如何挑出适合的替代人选,一旦确定后会通知八俊,在此之前请各位严守岗位,暂时不要理会任何风吹草动,以免打草惊蛇。」
七人都有同感的点点头。十八年前他们年纪尚小,无法助前代八俊一臂之力,但如今是新八俊的时代了,他们绝不会让十八年前的事再度重演、更不会让主子再次死在自己面前!
他们的父亲,也就是前代八俊,为了这件事痛苦不已、自责一生,而现在东方家只剩下唯一的女孩……
每思及此,八人脸上皆掠过复杂情绪。
待卫迟晋指示完毕,众人走出密室,重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只剩下依然斜靠在椅背上的卫迟晋,和脸色异常沉重无奈的衡方昱。
「昱,还有事吗?」
衡方昱的眉头锁得不能再紧。「是关于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我……」他那副苦恼的模样,像极了正被大哥欺压的可怜弟弟。
卫迟晋徐缓地挑起眉。「你不放心南炙?」
衡方昱赶忙陪笑摇手。「我当然相信南炙的能力,只是……」只是他担心南炙事后会杀了自己!
卫迟晋漾着一脸「无害」的笑容看着衡方昱。「我一直认为以你的能力,不必等到二十岁才继承挟翼……」
他就知道!每次这家伙一笑,就准没好事发生!
衡方昱知道挣扎无用,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是,我知道了。」
唉!南炙,不要怨兄弟,他可不要那么早就继承挟翼之位,好歹让他再多玩几年嘛!
卫迟晋一手托着下巴,笑容越发灿烂。「那……就辛苦你了。」
第二章
刚打赢一场国际官司的南炙好心情地吹着口哨,朝一座高级住宅的摩天大楼走去。甫进电梯,就察觉大楼内的气氛不对劲,虽然他依旧吹着口哨,但丝毫没有放松警戒。
他一手放在西装口袋内,把玩着银制扑克牌,看似漫无目的游走的目光其实是在四处查看。当他视线扫过电梯内的监视器,眼内突地闪过一丝精光,快得令人无法察觉。
果然跟他猜的没错!
电梯内的监视录像器被动过手脚、连监看大楼的电视墙也控制锁定在之前的画面上,还有刚刚大楼警卫不自在的态度……都显示这栋大楼被入侵了。而且,还是冲着他来的!
他才刚觉得最近实在平静得让人奇怪,想着想着他们就来了,反正也是时候该活动一下了。
电梯到达南炙所住的最高楼层,他慢条斯理地走出电梯。
看来这次对方来头不小,光是他们能查出他的私人住所,就值得他以热烈的掌声回报了。
感觉背后有鬼祟的人影闪过,如此笨拙的跟踪方式让南炙嗤笑,才刚称赞过敌人,没想到竟是这种特地来送死的家伙!
南炙才在公寓门口站定,身后的人居然不要命般往他扑来。
他身形一闪,迅速抽出口袋内的扑克牌正要往对方的喉咙射去,一瞧见对方的容貌,硬生生止住动作,一股怒气冲上心口,忍不住大吼--
「妳是嫌活太久不耐烦了吗?!」
才刚从鬼门关前绕一圈回来的女孩,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嘛……干么这么凶。」说完,还嘟起小嘴瞪着他。
「我凶?我差点就割断妳的喉咙,妳知不知道!还有,妳为什么在这里?」南炙失去平日的悠闲,满脸恼怒地瞪着女孩。就算面对最棘手的官司,也没有此时应付她来得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