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一看清楚衡方紫的伤,南炙的愤怒烧到了极致。
他的手刀就要劈下,虚弱的衡方紫却冲过去护着她,对南炙摇头。
「阿炙不要!她是元廷哥的母亲。」虽然杨丽华再歹毒,也是翻羽家的人、元廷哥的母亲,她实在不忍心。
衡方紫话一出,三个大男人一楞。
「杨丽华?」刑彻皱着眉淡淡开口。
杨丽华见有机可趁,趁众人惊讶同时扑向身前的衡方紫,将自己鲜红色的指甲插入她的脖子,但下一秒就被愤怒的南炙打飞出去。
「蠢女人!妳以为妳还能干什么?」白川慎以为杨丽华想利用小紫要胁他们。
杨丽华靠着墙站起,冷冷地笑着。「我以为?可是我已经做了不是吗?」
白川慎急速检查又昏厥过去的衡方紫,发现她脖子上的伤口渐渐浮现紫气,白川慎不禁捏了把冷汗。「指甲!她的指甲有毒!」
南炙已经红了眼。「解药。」他不管她是谁的母亲,敢伤害小紫,他就不会放过她!
杨丽华不屑地偏过头。「哼!我才没有那种东西。」
难得显露怒气的白川慎也瞪着她。「少来了,制毒的人会没有解药?彻,让她尝尝看自己的毒是什么滋味,我不相信她不拿出来!」
杨丽华还来不及反应,刑彻已来到她的身边押着她,抓住她的手往脖子刺去。
门口忽地传来一阵熟悉的低沉男声。「不用试了,她说的是事实。」
三人抬头一看,不禁一楞,白川慎更是皱紧了眉。
「元廷,你怎么会在这?」老大不是令他不准参与这次的行动吗?
不理会三人的疑惑,因为虽然卫迟晋派向鸣海跟着他,但他要留要走,没人可以挡得住他!
为了离开上海,虽然有点对不起鸣海,但他还是狠狠敲昏了他。
段元廷面无表情看着被刑彻压住的杨丽华,淡淡地说:「她从不做解药的,制毒是专门用来害人。当年她就是这样毒害我父亲,两杯饮料内都掺了毒药,唯独她喝了没事,因为她本身就是毒药,而毒药只会让她更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
「没有解药?」南炙抱着怀里的人儿,手臂收紧,脸上写满了害怕失去小紫的担忧。
段元廷镜片下的眼眸没有一丝情绪。「当初我不该一时心软,欺骗长老们而让妳逃过一劫,现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现在我就为当时负起责任,翻羽家的污点由我来洗净。」
「你想杀我?」被压在地上的杨丽华看着多年不见的亲生儿子,狂笑不已。「果然不愧是东方家教出来的奴才,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放过!」
「元廷,你想做什么?」刑彻感觉到段元廷的不寻常。
「没时间了!我们得赶快把小紫送回总部,时间拖得越长对她越不利。」白川慎已经帮她打了血清,但还是对衡方紫的情况感到忧心。
段元廷趁三人忧心衡方紫的时候揪住杨丽华,将自己跟母亲锁进地牢,眼神淡漠地看着铁栏杆外的三人。
「你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没时间了。」
被儿子抓进地牢的杨丽华似乎也了然于心,颓坐在地上,没有反抗地说:「我早知道你恨我。」
「如果我真的能恨妳的话,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杨丽华抬起头,似乎看见从小就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儿子,镜片下的眼眸闪过一丝爱恨交错的复杂情绪。
天啊,她做了什么?她竟对这世上唯一爱过自己的亲生骨肉……
「彻,别解了,我用的是自己的声纹锁。你很清楚除了我没人可解。」段元廷对深锁着眉,试着解锁的刑彻说。
他是存心与杨丽华同归于尽!
「元廷,你疯了吗?你怎么这么傻?你这么做她会感激你吗?快开门!你这个白痴!」白川慎意识到他的意图,气得大吼。
段元廷偏过头,完全不理会他们的愤怒。「我来这里时,已经炸掉了地道,再过不久连这里都会崩塌。你们往地牢左边的出口走,会通到以前采矿的隧道,一直走就能出去了。」
像是应证他的话,整个地下室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剧烈的震动并没有吓住三人,南炙看着他,意志坚决。「你得跟我们走!」
只见段元廷闭上眼,摇摇头。「我很抱歉。」
地下室的石柱已撑不住剧烈的震动开始摇晃,落下的石块挡住三人和段元廷的视线。
「不!」他们心痛地看着这一切。
没有时间了,刑彻和白川慎一人硬拉着南炙、一人抱着失去知觉的衡方紫,往段元廷安排好的出口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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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总部 绿林园
几日过后。
东方集团面临前所未有的难题,不仅衡方紫中毒,又失去了集团的智囊翻羽。
爆炸过后,南炙与白川慎马不停蹄地以最快的速度将衡方紫送回总部,刑彻则留下来寻找与母亲同归于尽的段元廷。
由于敌人的巢穴在天然山洞底,他们必须挖开许多石块,这使工程进度缓慢。一连搜寻了数日,却只找到杨丽华几乎被压碎的尸块,而段元廷却平空消失了。
没有找到尸体的刑彻,在山洞周围积极寻找段元廷的踪迹,虽然毫无所获,至少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代表八俊的翻羽还活着!
衡方紫一回到上海,就被送进总部内八俊家族专属的高科技医院。
虽然回到了总部,也圆满卸下她的任务,但死神却无情地一步步逼近她。
白川慎几乎无法成眠,却只能延长她的生命i心疼衡方紫的长老们更集结了国内外有名的生物学家,却依旧无法找出解药。
她越形苍白瘦弱,所有人都快要放弃希望了。
眼看着爱人一步步投向死神怀抱的南炙也同样无眠,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却只能在一旁焦急,尝尽快要失去她的恐惧。
认识南炙的人都认不出来,眼前凌乱的发丝态意伸展、满面胡碴、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布满吓人的血丝、眉头深锁的男人就是平时玩世不恭、酷帅有型的他。
衡方正良和妻子、儿子一走进医院,就看见坐在女儿病房外,将自己折磨得憔悴不已的南炙。
他一直在医院守着她,不愿离开一步,所有人对他的表现早已了然于心,可惜这对小情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如今却……这怎能叫人不心痛?
衡方正良叹了口气,相红着眼眶的妻子走到深爱女儿的年轻人面前,拍拍他的肩,语气沉重但和蔼地说:「去休息吧,你这样迟早会累垮的。」
「我妹妹要是看见你这样折磨自己,她也不会开心。」同样担心妹妹的衡方昱也说。
蓦地,南炙重重跪在衡方正良跟前,低着头,表情无比悔恨。「我答应您会保护小紫,却没有做到。」
「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快起来!」衡方正良想将他拉起来。
衡方夫人只是轻摇着头,不禁又湿了眼眶。「这是那孩子的命,早就注定好的、注定好的……」
「夫人,别说了。」
南炙缓缓抬起头,看见白川慎拖着沉重的步伐从远处走来,焦心的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新药的结果如何?」
白川慎脸色沉重地摇摇头。
恐惧将南炙的心撕裂,痛得他只能用愤怒表达。他一把揪住白川慎的领子,忍不住暴吼:「不行?他妈的又不行!为什么试了这么多还不行?你这个医生是当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