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真是为钱赌性命。」这时一双手适时托住路悠不支的身子。
路悠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男人的数落声,痛得从挤出一片泪水的眼里,看到曲衡深蹙眉头、眼泛幽光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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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这样卖命抢钱吗?」曲衡直望着吊点滴的路悠,问了古耘一句。
「嗯,她是我见过最卖命赚钱的女孩子,她对钱完全没有抵抗力。」
「她家境不好?」
「曲先生跟路悠不熟吗?你们不是……情侣吗?」
曲衡知道古耘的疑问,但不知为什么他又不愿让她怀疑他和路悠根本不熟。
「情侣间也需要隐私,她并不是什么都愿意跟我讲,或许怕我担心吧!」
「路悠是有苦衷的,我想我不能多嘴。」古耘说。
「我知道了,妳若有事就先去忙,我等她吊完点滴再一起回家。」
「那麻烦你,我先走了。」古耘当然不是怕麻烦、不够意思的朋友,只是当路悠的「男友」已站在前线,她自然该退居后方。
送走古耘,曲衡仍持续在盘算如何把路悠骗回他家,会有这样的念头是因为,他对她有着难以抹灭的好奇感。
「古耘……我要上厕所……」路悠气若游丝。
「我陪妳去。」
男人的声音?他是谁?路悠眼睛蓦然一睁。「你……怎会在这儿?」
「妳是肚子痛,不是失去记忆吧?」
路悠这才想起,送她来医院的不只古耘,还有曲衡。她忽然暗自感叹起自己为了钱,真的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吃了一肚子水饺,换来痛死人的「衰绞」,不知该佩服自己,还是可怜自己?
「古耘呢?」
「被我打发走了,有我照顾妳,她很放心。」曲衡故意把自己弄得很邪恶的样子说话。「要上厕所,走吧!」
他拿着点滴瓶,一面要扶她起床,路悠出手抗拒他:「我自己来!」
「还乱动,等一下针插歪了!」曲衡低吼一声。「我帮妳拿点滴瓶进去吊着,妳以为我要干嘛?」
路悠本来苍白的脸,倏地染红。自己想太多了!
「妳到底要不要上厕所?」
路悠没再搭腔,因为尿实在很急,她几乎是用跳的下床,用跑的进厕所,害曲衡拿着点滴瓶跟在后头心惊胆跳地叫道:「小心点!把针扯掉了怎么办?」
路悠一把抢过点滴瓶,飞快地关上门。
门外的曲衡微微笑着,觉得她愈来愈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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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车水马龙的街道。
「喂!你往哪里开?离我住的地方好像愈来愈远了。」路悠发现不对,紧急抓住曲衡操纵方向盘的手,大声叫着。
曲衡抿着嘴专心开车,未做回应。
「你迷路了是不是?喂!」路悠再叫。
曲衡一个转弯,车子进入更热闹的精华商区,夜晚的霓虹绚丽夺目,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每一个闪烁的灯都好像在强烈呼唤行人,快进去消费。
「你不会以为我现在有力气逛街吧?我挂病号耶!」路悠再提高分贝。
曲衡只淡淡地回应:「没人要妳逛街。」
「那赶快送我回家啊!」
「也没人说要送妳回家。」
路悠奇怪的哼了一声:「在医院你明明说要送我回家。怎么?好人只做一半?」
「妳想清楚,我当时只说一起回家,没说送妳回家。」
路悠仔细一想,倒是。从头到尾他都没说要送她回家。
「那现在是怎样,不送我回家没关系,不要把我愈载愈远!」路悠用力掐他手臂,曲衡适巧停车,车一停她便开门下车,站定,刚好正对着「金深情」的店门。
还在狐疑被他带来这里干什么时,车子已经开走了。
「喂!把我丢在这里干嘛?居然放我鸽子!」路悠冲着车子尾巴大呼小叫。
「我在这里,宝贝!」
耳边热气阵阵,路悠一回头,曲衡竟站在她身后,笑嘻嘻的,两个黑眼睛和一口白牙齿都闪闪发亮。
路悠指着车子说:「车子走了?你怎么还在?」
「车被我家司机开去车库啦!」曲衡见她傻愣愣的没会过意,只好说清楚点。
可是路悠仍一副茫然的白痴样,有听没有懂。
「妳不会不知道我住这儿吧?上次之所以能那么快赴约,原因就在这儿。」曲衡指着整栋大楼,意味已经相当明显。
是喔!他就住这里,她还以为「金深情」只是店面呢!原来这整栋大楼都是他们的。
他好有钱!可是竟然那么卑鄙扣留她的一百万!真是愈想愈气!
「是怎样,让我来心理不平衡是不是?你真够卑鄙无耻、龌龊可恶,不还钱还耍大牌!」路悠眼红加嫉妒,只好不停地咒骂。
「喂喂喂!来者是客,既然是客,就要客气一点。」
「我还不够客气!我这个客人已经很气了,你不知道吗?」
哎,此客气非彼客气,再拌嘴下去没完没了,赶快把她弄上楼才是吧!
「好好好,宝贝别气,我们上去吧!」
「第一不要叫我宝贝,恶心死了!第二我要回家,不去你家做客,唉哟!」路悠实在没有抬杠的兴致,自从饺子下肚到现在,黄金先生还死缠着她不放,现在又发动千军万马在折腾她了,她忍不住「唉」了一声。
「要上厕所?快点!」经过一整个下午的照顾,曲衡倒很明白路悠脸上的汗珠是怎么一回事。他二话不说,快狠准背起她便往大楼内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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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啊?」曲蔓瞠目结舌,被他哥吓坏了!她紧紧跟在背着路悠的曲衡后头,一面质间:「你把人家怎么样了?迷奸是不是?你怎么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你要女人还得用这种烂招,你现在是趺停还是下市了?」
曲衡没空理她,一鼓作气把路悠往他房间的厕所一丢,这才松了一口气,成大字形躺在床上。
「她是谁?你把她怎样了?快说啊!是不是她不愿意,你却霸王硬上弓?」曲蔓野蛮地跨到他的身上、扯住他的衣襟,「恰北北」地问。
「哪有怎样?她肚子不舒服啦!」
「喔!怀孕?害喜?」
「胡说八道什么?」曲衡用双手挤压曲蔓的脸,使她的嘴嘟得跟猪一样。
「放……开我……」从猪嘴发出的求救声,不清不楚的。
路悠推开门一走出来,被床上的男女吓得脸红心跳,尖叫一声,本能的想逃,可是这是什么房间她也弄不清楚,出口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站住!还想躲?」曲蔓跳下床逮住已经握到一个门把的路悠。
「我什么都没看到!」路悠叫着。
「我可什么都看到了!」曲蔓咄咄逼人的说:「说!几个月了?」
曲衡啼笑皆非的过去隔开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妳们在演哪一出?」
「你才在干什么咧!」路悠和曲蔓不约而同地朝曲衡吼叫。
两个女人发现她们这么有默契,不自觉的想笑。
「你说她到底是谁?你花心是花心,可是从没带女人回来过,现在你带这女的回来,是不是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曲蔓指着曲衡质问,丝毫不放过他。
「什么孩子?」路悠一听,真是天大冤枉。「曲太太,我没有怀孕,我也没跟他怎样,妳不要乱说,我还要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