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骥少纵挺讶异。
"爷爷!"徐舞文看不惯松爷的差别待遇,两手剥花生的动作未停。
"谁教它欺负美美!"阿弟又探头,痛捶它一下。
"谁敢欺负它啊?"徐舞文起身拍美美头,再拿一把花生。
"真的吗?"骥少纵又问一次。猫咪小米则轻盈地跃至电视机上,趴着休息,放弃花生米。
"被抛弃了就找爷爷和美美出气,不孝孙女。"松爷塞颗带壳花生入嘴,盯着电视,不清不楚地念道。
"你第一天认识我爷爷?"随便一句话,居然频问真的吗,比阿弟还笨。转向松爷。"爷爷,你刚说什么!"
松爷瞪大眼看电视。"这个女的真的好坏,美美,你以后不能变这样哦。"
"它已经够坏了。"瞪昂首嚼花生米的小黑猪一眼。
"女主角好可怜,跟我一样。"松爷动着嘴,蹙起眉:"这个花生味道好奇怪喔。"
"松爷,你吃的是花生壳。"骥少纵对这闹哄哄的场面很是习惯;对于他的存在,徐舞文等人也不以为意,尽管这种时候,他大多在楼上或坐在后头走廊上看书。
剥完两大把花生,徐舞文唤:"阿弟、大卫过来。"各放了一些在地上给它们,然后起身到电视机前。"小米,这给你。"
半寐中的猫咪抬起头,喵地叫了一声,让徐舞文取走它身侧的行动电话。
"你的手机。"还给骥少纵。
"谢了。"骥少纵收起。
"你也吃啊。"一屋子花生米的香味,徐舞文随口说。"毕竟是用你的钱买的。"
"对啊,小白脸的钱就是美美的钱。"
"转台了。"这是爷爷装疯卖傻的惩罚。
"不行--"松爷抓起腿上那一袋花生,同徐舞文抢遥控器。
骥少纵一直在等开口的机会,不过这家人不会有静静听人说话的一刻吧。他冷然出声:"我是心霸集团的老板之一。"
抢遥控器的爷孙没反应。"你又没在看,看一下新闻!"嚼花生米的动物们也没反应。
"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投机客。"再追加一句。
地球运转仿佛在那一瞬间停顿住,但只那么一下,让人以为是错觉!
"人家要看!"继续闹哄哄。
"你坐好,别再乱说话,我就让你看。"
爷孙各就各位,此时阿弟舔了舔嘴,吃了大卫的花生一些,瞥见美美脚边有一个,移过去、探出舌,不料美美瞪眼甩头,张口要咬它!
"呜……"鼻子挨撞,它掩着脆弱的员在地上翻滚。大卫呱呱叫,拍动翅膀;小米吃完花生,离开客厅;美美入松爷怀中。
"你们都听见了?我当初来,是想和松爷谈土地收……"
"美美!"徐舞文阻止美美将头探入整袋花生米中,松爷抓住袋尾不让她整个拿走,揪扯间花生洒了一地!"哎!"徐舞文松开近乎空了的袋子。
"小文只会欺负美美……"松爷缩起两脚,讲话声音变小。
"因为你只疼美美!"她怕其他动物心理不平衡,不过看阿弟对着满地花生高兴得不得了,以及稳稳立在它身上的大卫,压根没不平衡的样子。她蹲着检花生。
"如此这般,我阴错阳差地成了这里的房客。"该说的他都说了。
"阿弟、大卫,那些还没剥壳,不准吃!"
"我说,我……"
"小文,你偷放屁,好臭!"松爷紧掐鼻子。
"我哪有!"她一顿。唔……"真的好臭。"忙拿起报纸 风。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松爷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叫喊。
不知是味道散了,还是习惯了,徐舞文放下报纸,坐回原位,看骥少纵一眼,语调平淡地说:
"我早就知道了。"
杂志海报那么大张,姓名职称又印得那么明显,想不知道都难。在那之前,商界名人她只晓得经营之神这类大人物,关于心霸集团,也只认得以前上门找打的投机客喽罗之流。之后,则联想到心霸的人曾当她的面拍他马屁,以及他初来松樱舍的古怪情形,才发现一切有迹可循,她早该怀疑他!
骥少纵的唇畔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也知道你早就知道了。"在她伸手跟他要钱的那一刻。不明白她佯装不知的原因,但情况对他有利,这么想不知是不是过于乐观……
气氛意外的和谐,看来他的真实身份无碍房客身份,没想到,松爷爆出一句:"那你知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了?"
徐舞文松手,刚拿到手上的遥控器落地!"未婚妻?"谁会和他订婚?"爱说笑。"
"他真的有!真的!"松爷敢发誓。
徐舞文捡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别说是我。"她记得爷爷乱讲过她得嫁心霸老板什么的。
"当然不是小文!人家是很美的欧小姐,比他还有钱的有钱人的小姐!"
欧小姐?"爷爷,你怎么知道?"徐舞文起身,表情僵硬板起。
松爷也站起,指着骥少纵:"我跟他的笨蛋手下说,他娶小文,我就把地借给他用,他一定是为了这个才来的--他想骗我们的地,然后娶又有钱又漂亮的欧小姐!"
"松爷!"骥少纵惊诧站起。他原以为松爷只会照本宣科从魏摩纪那听来的事情,想不到竟然加油添醋!
"你和那个什么欧小姐订婚是为了钱?"徐舞文瞪着骥少纵,下唇在发抖,怒气不小。
"不是。你听我……"
"滚。"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在我们动手之前,滚出去。"
"小文……"松爷往后退,完全没想到会这样。在场动物们也愣住。
"听见没有!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骥少纵的手机铃响,他立即按拒听键,没让手机多响一声。
"我说我是投机客时,你没这么生气。"
他还敢说!徐舞文浑身发抖,突然扭头往后头走,过了一下,拿了一支扫帚出来!
"因为整治你这种小人是我们的专长!"
手机铃声又响,他直接关机。面对朝他扬起扫帚的她。"你听到我有未婚妻才有这样的反应。"她不想想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说明了你是多么卑鄙的大骗子!你刚来我家时的傲慢态度我还没忘记,奇怪你怎么突然转了性,和我们像一家人一样,分明有企图!"
他没有企图。"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她空挥扫帚一下。"阿弟、大卫、小米!一起上!"气得忘记小米不在场。
松爷怕死了。"小文……我乱……我是听别人乱说的……不要赶……"
三楼的沈绘里听见怒吼,下至一楼阶梯一半的地方停住。
骥少纵试图解释:"欧小姐她曾经是……不,是曾经可能是,但……"
"曾经是就不行!"近乎尖叫般的话语令她自己也吓一跳,喘着气:"曾经可能是也不行……你这算什么?曾经是,为什么会变不是?别告诉我是因为我,你为了我们家这块地,什么都做得出来?""我--"
"我说我不想听!"再次阻挠他开口。"滚!"
"小白脸,你快说对不起……"
骥少纵却站着不说话。
她扬高扫帚。"别逼我动手。"还不走!
扫帚对着他,她咬牙,盯着他的胸膛,打不下手。气忿焚心,她无措地将扫帚丢开。
"滚!"
骥少纵转身离开松樱舍。如她所愿。
沿着山路往下走,骥少纵拿出手机,开机后铃声便响起,他附耳接听。
"伪君子总算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