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荷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她缓缓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子面对着表情深沉迷离的夏致远。
月光下的她更美了,晕昏的月光洒在她精致的五官上,小镇今夜狂欢庆贺的气息将她衬托得更加神秘优雅,显得格外柔美动人。
\\\"如果你是想来嘲弄或挑刺我的,那么你可以省省力气早点回到绝尘山庄去继续你那醉生梦死的宿醉生涯。\\\"语毕,她立刻转过身子准备离去。
夏致远一见她又要离去,立刻阔步跟了上来,\\\"为什么每次我一接近你,你总是会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你是想抗拒我?还是害怕你自己,嗯?\\\"
沈荷影见他又迈开步伐跟上来,禁不住加快脚步往前走,而后他们双双步行到一个废弃的仓库前,她再也忍受不住满腔贲张的怒火。
不知怎的,她只想远远的躲开这个男人,逃开那投注在她身上那永远太过炙热的视线。
沈荷影猛然停下脚步,四周尽是几座废弃的农作物仓库,她面对着夏致远一双乌黑清亮的双眸在夜空下更显得熠熠发亮。
她深吸口气后,语气平淡面无表情的说道,\\\"夏先生,我不希望你再找任何借口来接近我,我的身上没有你所谓的特殊神秘感,更没有什么谜样的过去,所以能不能请你停止好奇心,也停止对我的追寻和探究。\\\"
夏致远的反应只是将浓眉一挑,毫不讳言的回道,\\\"我说过了,我只相信我的直觉,况且你压根儿无法阻止我接近你。\\\"
沈荷影的脸涨红得像只煮熟了的虾子,她又羞又怒之余忍不住脱口而出:\\\"夏致远,你真是我见过最傲慢无礼的流氓恶棍,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放声尖叫,你以为我真的有我表现出来的纤细柔弱棗\\\"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夏致远以着最快的速度抓住她的手肘,在沈荷影还来不及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之前,她已经被夏致远拖进一间紧邻着他们的废弃仓库中。
沈荷影大惊失色,她开始使出浑身的气力要挣脱他的断然独行,但她的挣扎只换来他更粗暴的钳制,夏致远的脚狠狠地踢上了仓库的木门,并用他健硕的男性身躯将她柔软诱人的身子强压在门板上。
当夏致远那对深邃、饱含愠怒、带有魔力般的炙热双眼紧盯着她时,沈荷影强烈得感觉到自己逐渐责张的血脉、狂乱的心跳,过分亲眼的身体接触带了一股如电流般强烈的激流。
沈荷影从没有和异性有过这么紧密的贴合,她可以感觉到夏致远灼热的喘息,颀长的男性身材,还有她那蛰伏于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热情!
沈荷影羞愧得脸上尽是难堪一片,\\\"请你以后不要再接近我了,我不希望再发生刚刚那种事。\\\"
\\\"为什么?因为礼教和道德感不允许你这么做?还是你的情感命令你必须逃避我?\\\"夏致远伸出手抚摸她光洁的发丝,语音嘎哑的对她说道:\\\"你对我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对不对?\\\"夏致远沙哑的嗓音隐藏了太多深沉的感情,\\\"告诉我,你根本不爱徐子轩。\\\"
\\\"够了,夏致远!\\\"沈荷影整颗心难受的好似被掏空了般,\\\"你何苦总要活在这种自欺欺人的假象里?我对你什么感觉都没有,你不要忘了,我才刚和徐子轩举行过订婚典礼,我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无论如何过完年后我都会嫁给他!\\\"
\\\"那么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夏致远的脸庞愈来愈靠近她,他炯炯有神的双眸似乎可以望穿她的隐秘心事。\\\"我要你看着我,然后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申一遍。\\\"
沈荷影的胸口被他这几句话狠狠撞击着,她心虚而无助的抬起脸来,乌黑清亮的双眸写满了太多痛楚和悲哀。
他们就这样彼此静默无言的凝视着彼此,仿佛这个世界只剩彼此的思维和气息,一股强炙而亲昵的情愫在他们之间不断激荡。
就当沈荷影几乎快受不了这种低调而狂乱的气氛,准备对夏致远弃械投降时,仓库附近的小巷内却传来一声声呼唤着她名字的女性嗓音。
沈荷影的心头掠过一震,这个声音是沈梅影的声音,看来八成是她出来太久,她的父亲派沈梅影出来寻找她了。
所有的理智都在此时重新涌回她的脑中,于是沈荷影推开了夏致远高大的身影,迅速从他身边掠过,步出了这间废弃的仓库。
\\\"荷影姐,你跑到哪去了?订婚仪式后你人就跑不见了,爸爸又差点要大发雷霆。\\\"沈梅影急急忙忙的说道。
\\\"对不起,我只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走着走着就忘了要回去。\\\"于是在沈梅影的催促之下,她旋过身离开了这个不为人知的偏僻地带。
然而,她却可以始终芒刺在背的感受到夏致远那道灼热犀锐的眼光正在注视着她,
不知怎的,沈荷影蓦然感到一股近乎自虐般的心痛。
第五章
就在小镇上祭典庆祝活动过后一个星期,一个流传了百年的诅咒又悄悄在这个宁静许久的小镇重新沸腾,所有镇民都处在谣言四起、人心惶惶的疑惧里。
祭典新娘的传说又开始被镇民炒作起来,所有关于绝尘山庄的过往云烟再度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这个小镇大半镇民赖以维生的沈家茶园和徐氏茶厂也渐渐感受流言的杀伤力,两个权势鼎盛的家族也陷入了一片不胜其扰的意外之中。
镇民们之间都在交头接耳着听来的流言,传播着这样的一个事迹:
在一个星期前的某个深夜里,有镇民曾在通往绝尘山庄的那片小森林中见到了祭典新娘,根据镇民的描述,传说中的她仍身着一袭她最钟爱的白衣白裙,发似流泉,衣若翩蝶,苍白的美丽脸庞上有着抹不去的忧怜的哀愁,映照着她那格外冷若冰霜的气质。
镇民们说,她并没有攻击任何人,只是她那闪烁着淡漠和阴森的眸底,似乎蕴藏了另场准备掀起的风暴。
\\\"简直是荒谬无知!一群没受过教育的乡下人!\\\"谣言传开之后,首当其怒的便是沈家兴。
\\\"沈伯伯,您先不要生气,我相信这些空穴来风的谣言,时间一久就会跟着消失掉的。\\\"向来温文理性的徐子轩深思地说道:\\\"目前当务之急是要稳住茶厂员工们的心情,连续几日来茶园被严重破坏,再这样子下去茶厂生意也会受到影响,到时候关于诅咒的谣言更会漫天飞舞。\\\"
\\\"根本没有诅咒这回事!这个传闻全是那些没受过教育的镇民杜撰出来的。\\\"沈家兴整个人气到跳脚,近乎暴怒的说道:\\\"除了这个该死的谣言之外,我们沈家辛苦种植的茶园也遭到破坏,这下子难道要我请人日夜看守茶园不成?\\\"
\\\"但是……如果不是祭典新娘在居中搞鬼,那棗为什么隔日清晨茶园里会散布着片片碎花白绢?传说中祭典新娘的衣袖也是不染纤尘的白棗\\\"闲来无事坐在一旁的沈梅影嘴里也忍不住开始犯着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