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事,他一向心安理得,只是这女人竟让他失去理智,一次又一次的索爱,满足了他男性的控制欲,却同时伤害了她。
一种又急又气、又像是心疼的情绪占住他的胸口,他扯开她的手,在她惊慌的眼神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紧紧地……
\"段旭……\"
\"你休息一下,我不会再碰你。\"
说不出道歉的话,段旭只是抱着她,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上,突然被一种极陌生的情绪包围。
云筝扬起疑问的眸子,欲言的唇在他的目光下住了口。
虽然与他并不熟识,只是他冰冷的目光里透出的认真,却让她相信他的话。
平稳的心跳声像是首催眠歌,一夜无眠、又惊又恐的云筝奇异的觉得安心,两人未着寸缕的尴尬,似乎不再困扰着她,她缓缓的进入熟睡。
相对于她的放松,段旭的心情显得相当不平静。
同样的疲惫,只是他却合不了眼。
执起她被迫搁在他腰际的手,到了唇边轻轻的印下细吻,发香与淡淡得体香交杂成一股很特殊的香味,直冲入他的脑门,再度让原始的欲望蓬勃起来。
他皱起眉。
在要了她数次之后,又轻易的被撩起欲念,对他来说可是头一回。
段旭轻轻的叹了口气,淡的连他都刻意忽略。
天已渐明,人心,不静……
第3章(1)
手机的铃声响着,浅眠的云筝马上就睁开眼,诧异的发现自己竟然还睡在他的身上。
她倒吸一口气,小心的扬起头,细细的端详着他。
微乱的发有一绺掉落在额前,宽广的额头有种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紧闭的眼让他一向逼视人的眼神稍稍缓和,平稳的呼吸声、紧抿的薄唇……
想起他昨夜炙人的深吻,云筝的脸还是不争气的红了。
她垂下眼,忍下想轻抚他的动作,明白他们之间亲密的那一夜已经过去。
小心翼翼想从他的身上挪下来,不过,她才离开他的肩膀,就被他反身压在身下。
\"去哪?\"同样的问句,不同的是慵懒的语气,与未睁开的眼,却仍然让人觉得压迫。
\"你的电话响了。\"奇怪,电话响成这样都没见他动上一下,怎么她才起身,他就发现了。
\"别理它。\"一贯的霸道语气,为的只是不想让她离开他的床,这女人难得的让他有了淡淡的眷恋。
\"天亮了……\"云筝提示性的说着,她得快些回去,把医药费交给妈妈。
她的话果真让段旭清醒了些,睁开眼的他,恢复昨日的无情。
\"你的意思是说……你下班了?\"不知道她赶时间的原因,段旭撑起上半身,不带一丝情感,冷冷的问道:\"我该付钱了?\"\"我得先把钱拿回去,弟弟还在医院等我。\"云筝并非刻意想解释什么,只是想让他知道她的确需要马上离开。
\"算了。\"他摆摆手,表示出他的不耐,已经一个晚上过去了,她还在用这种无聊的借口。
钱这东西,每个人都要,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一点段旭并不觉有何不对,只是每个女人总是用着可怜的借口,来掩饰奢华的本性,她也不例外。
这让他觉得反感,一晚的好感消失无踪,她终究也是拜金女的其中一个,不同的是,她让他有了多一点的乐趣。
他起身穿衣服,到书桌上拿起支票本,写下今天的日期之后,往床上一丢。
\"你的五百万,拿了快点走人,我还想再睡一下。\"语毕,他进入洗手间,没有丝毫停留。
云筝清澈的眼因为他突然改变的态度,染上忧郁的颜色,只是盯着床上的支票发愣,一直到他进了洗手间。
这就是她该得的一切,不是吗?她还想奢望些什么?
不就是一场交易,她还希望得到他的笑容,亦或是尊重吗?
想起了弟弟,她舍下受伤的情绪,急忙起身将衣物穿上。
将支票放入皮包里,她缓步到了门前,轻轻的带上门。
直想离开这个地方,忘却昨晚的一切,只是双腿间的私密地带仍隐隐作痛,提醒着她一个晚上的荒唐。
当段旭从洗手间出来时,知道她早已不在房里,却仍下意识的梭巡房里。
他是怎么了,竟然在心底有一丝的冀望,希望那女人还在房里。
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步到了书桌前,抽出一根烟点燃,而后才拿起了手机查看刚才的来电。
\"找我何事?\"他拨通电话后,冷冷的问着。
\"我是你爸爸,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段正豪不满的提醒。
\"大妈、二妈可从来不觉得我是你的儿子。\"段旭呼出淡淡的烟雾,仍旧不带感情。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处心积虑故意让我没面子?就连昨天已跟林总约好的饭局也没有出现,你明明知道林总的女儿也在。\"段正豪尽其所能的压抑着脾气,只是一遇到段旭,他有再大的能耐也忍不住。
段旭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摇晃着醇酒,黑而亮的眸中直盯着琥珀色的液体,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就如同你所说的,明明知道这是一场相亲大会,我又怎么会出席?\"冷淡而平静无波的语气,是家庭斗争下所训练出来的冷漠与无动于衷,黑眸像夜幕般深不可测。
听见他的话,在电话另一端的段正豪气的瑟瑟发抖,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我特别要你从美国回来台湾,为的就是这件事,你已经三十二岁了,打算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子?\"段正豪虽然头发已经斑白,性子却依然火爆。
\"大妈和二妈的女儿还没嫁,要抱孙子,怎样也轮不到我。\"段旭仍旧是一派无所谓的样子。
他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三姨太的儿子,没必要担起这种责任,况且,如果他真的那么听话,他就不叫段旭。
\"你……\"段正豪握着话筒的手直抖着,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空气中有几秒钟的沉默。
\"你好歹也是我惟一的儿子。\"他终于说出一个理由。
儿子?
段旭冷笑着,清晰的记起在年幼所受的欺凌。
长年在外经商的父亲,完全不知道在家里的妈妈受着大妈、二妈的欺负,连带他也未曾有过好日子。
一直以来,妈妈总以身体护住他,躲过大妈、二妈的细竹,所以他心里对父亲未曾有过一点爱,有的只是争取足以保护母亲的权力,报复父亲的不闻不问。
\"我还有事要跟纽约总公司联络。\"段旭不想与他争论,打算挂电话。
\"等等……\"段正豪怒道,心里下了决定。
\"还有什么事?\"段旭不耐问道。
\"你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听我的意思去相亲,另一个就是三个月内讨个老婆回来,要不然……\"段正豪顿了一下,似乎正衡量着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我将以股东会董事的身份,撤回你在纽约总裁的位子。\"段旭唇边闪过冷笑,低沉冷冽的嗓音从喉间发出,不带感情。
\"如果你想让公司逐渐走向毁败,我不反对你将这个位子,让给任何一位\"姐姐\"或是\"未来姐夫\"。\"对于这一点,段旭有十成十的把握,接下段氏六年,扩张的版图与收入,让大家有目共睹。
\"你甘心让出你辛苦闯下的江山?\"段正豪知道,段旭极欲拥权,一方面是为了一吐从小受欺凌的怒气,一方面更是为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