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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了。嗯,差不多了。

  “三天够吗?”段延瑞悠悠问道,状似乐善好施的大好人。

  “干么?”晋尚阙不耐烦地阖上公文夹,取来另一份,“你去帮我煮彭大海!”他喉咙痛得要死,这家伙却只顾着自己喝咖啡,也不会想说帮他倒一杯,邵絮可是一听他声音怪怪的,就马上准备好彭大海了。

  “不然帮我买个喉糖也行。”又批过几份公文,他剑眉打了几个死结,手中的钢笔随时有粉身碎骨的危险,“我忍不下去了,等明天把乐团的事解决了,我就要去找她!”幸好其他团员都能体谅他的苦处,对他的退出也没多说什么,等明天的表演一结束,他们就会另寻主唱。

  段延瑞好心地递给他一杯咖啡,轻松自在地坐上堆了大叠公文的大桌,“先将就着吧。”

  晋尚阙饮下一口咖啡,苦中带酸的液体流过喉咙,带来阵阵刺痛,他不由得怀念起邵絮煮的彭大海。

  “你真的要放弃?离一年还久,你不后悔?”段延瑞一心认为那是他冲动之下的决定,难掩担心地问。

  听总裁说那是他进公司前的要求,算是对无忧青春的饯别,这一放弃,就代表他要正式踏入商场、接掌公司,以后不可能再有机会让他去玩乐团。

  晋尚阙一叹,大手烦躁地抓乱一头黑发,“没办法,我不做出一番成绩,她是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我想那种正经八百、认真工作的男人,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交出心。”

  丢下钢笔,他往后靠上椅背,又叹了口气,“正经八百我没办法,但认真一点还可以,反正我本来就是要接掌公司的,努力工作也是应该,只是时间提早了点,再说,之前刚好碰上老狐狸的事,害她对我的印象差到极点,我得努力一点才能弥补过来。”

  “所以你决定放弃?”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热爱的事物?他不太能苟同。

  听出他话里的不以为然,晋尚阙只能苦笑,“最重要的心都被抓走了,其他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段大哥都快四十了还不结婚,或许正是因为他没遇到让他想付出一切的人。

  段延瑞蹙眉想了许久,仍是无法想像那种感觉,摇了摇头,决定不再为难自己。“希望你不会后悔。”

  后悔?他从没想过这个……她是个温柔的人,就算她裹了一层端庄拘谨的秘书外衣、就算在她怒气冲天时,他都能感受到她的温柔,而他希望能将那份温柔永远留在身边,要是怕以后会后悔就不去做眼前能做的事,他才真的会后悔。

  看他一脸梦幻,傻傻发笑的样子,段延瑞觉得恋爱真会让人变笨。

  他受不了地推开椅子站起身,“三天够吗?”

  “干么?”烦躁不再,晋尚阙心不在焉地说,俊脸上还挂着神往与渴切。

  “让你去把她抓回来。”

  晋尚阙眼睛一亮,拉开这十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老爹愿意放人了?”

  段延瑞藏起窃笑,做出感慨万分的样子,“为了儿子、为了媳妇,总裁说他愿意牺牲一点打高尔夫球的时间。”

  晋尚阙一愣,随即气愤地大叫,“你们故意的?!”正想多骂他几句,却被迎面而来的拳头猛K了一记。

  “痛死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硬?!”恶人先告状正是段延瑞此时的写照。

  捣着左脸倒在地上的晋尚阙气炸了心肺,一骨碌地跳起来,卷起袖子就要给他一头排头吃。

  然而段延瑞早有准备,他站在门边,笑嘻嘻地丢下话,“祝你幸运啦!”便跑得不见人影,留下捣着脸、气得两眼昏花的晋尚阙。

  激怒过后,他扳手指数着:老爹的刻意刁难、段大哥的频繁出现、老爹的“自我牺牲”,这莫名其妙的一拳——绝对错不了,他被他们整了!

  为什么?老爹很欣赏邵絮,没道理故意用公事绊住他呀!再想到段延瑞也有份,他不禁头痛了起来,他们不会是在“帮”他追老婆吧?

  希望不是,因为这通常代表着麻烦,甚至是灾难!

  第十章

  平静的小镇里没有高入云霄的大楼,没有大排长龙的车阵,没有紧迫逼人的时间表,一切都是平静而祥和的。

  午后的街道没几个人,周遭一片宁静,邵絮叹了口气,迎着风来的方向,试着放松心情,却掩不去眉宇间那抹愁思,不愿再让那可恶的人占据心思,她试着想点别的来转移对他的思念。

  平静、安稳,这就是她所追求的,所以当初她选择了秘书作为她的职业,因为她只要对一个人负责,绝对地服从一个人就行,而服从和责任感正是压制她的坏脾气的最好办法,她皱了皱眉,坏脾气一向是她的困扰,因为那会把事情弄糟,而她不喜欢那样。

  五年的秘书生涯的确让她的坏脾气收敛不少,只有一次的失控——停!以下的事就不用想了,她命令自己。

  逃避似的,她转头欣赏不远处的花圃,机械式地数着花朵的颜色,“黄、白、红、紫——”

  一辆从小巷拐出来的黑色轿车急速驶过她身边,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心有余悸地瞪视扬长而去的车尾,一连串的咒骂毫不犹豫地从可爱的菱形嘴窜出来,“他妈的贱!有车了不起啊!开那么快!去死!”

  似是听到她的咒骂,轿车在街道尽头使出惊险的大回转,然后直直地冲向她。

  愤怒支配了大脑,使她忘了何谓危险,一个跨步,她双手扠腰,立于马路正中央,头抬得高高的,大撂狠话,“有种就撞啊!老娘——”咦?停下来了?

  没多做考虑,她忿忿地走向轿车,抬脚猛踢紧闭的车门,“给老娘下来!你以为马路是你家的啊!混蛋!开这么快想撞死人吗?马上给老娘滚下来!”

  后车门开了,她想也没想地一脚踢过去,“踢爆你的蛋,看你还敢不敢——呀!”残虐的话语以惊恐做结,她踢到的是一个被捆绑的男人!

  一只行李箱飞出开敞的后车门,落在蜷缩在地的男人身上。

  随后,车门关上,轿车以高速驶离,留下漫天风尘、一个男人和一只行李箱。

  “干!”男人手脚被绑,又被狠踢一脚,满腔的不满化作一声咒骂。

  秀眉一挑,邵絮走过去以脚尖踢踢男人的背,“干什么干!你做了什么坏事?人家绑你干么?”

  “你这凶婆娘!别踢了行不行?”男人挣扎着翻过身,满是尘土的俊脸转向那凶残的女人,总觉得那声音、那骂人的气势似曾相识。

  “老娘做事不用你管!”她抬起脚,正想多踢几下,看到他的脸,不觉脱口惊呼,“总经理!”

  果然是她!他又有幸见识她的另一面,而且又是伴随着疼痛,但是——“我不是总经理。”他是晋尚阙,一个因爱受苦的男人。

  “不是?”邵絮狐疑地看看他,这人是比总经理瘦了点,也难看了点,总经理脸上可没那些青青紫紫的颜色。确认完毕,她掉头就走,“我去叫警察来。”

  “邵絮!”晋尚阙紧张地叫住她。“你不帮我松绑吗?”这样躺在地上很丢脸耶!幸好没人经过。

  她一顿,全身僵硬地转过身。

  这声音越听越耳熟。总经理?他说他不是,那他是谁?

  “唉,我是晋尚阙。”他不是总经理她就不认识了吗?他不禁为自己的求爱之路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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