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晞容,求求你,救救樊奇!救救他啊!”Amanda一见到晞容,当下奔至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哭得稀里哗啦、伤心不已。
“他怎么了?”问的人是志文,因为晞容乍闻Amanda的话后,整个人已然呆掉了。
“他……他不吃不喝,整个人憔悴得不成形,瘦了一大圈不说,医生说他一点求生意志也没有,他病体末愈,再加上你始终避不见面,他变得好骇人!我好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会支持不了的。’Amanda说到伤心处,泪如泉涌。“求求你,去看他好吗?即使是一眼也行,拜托你!”Amanda哀求着,只差没跪下来。
面对Amanda声泪俱下地描述樊奇的情形,晞容的一颗心听得几乎快碎了。
厅中突然变得寂静无声,没有人开口说话,之中,只有Amanda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每个人都在等晞容的决定。
倏地,志文对她说道:“去看他吧!”
“志文?!”晞容诧异地看着他,后者的表情是赞同的。
原本,她的心还在去与不去间强烈地挣扎着,但志文的话让她迅速作出了决定,她手一握,咬紧牙关,接着狠心绝然地给了Amanda答覆,“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他病了,该看医生才是。”
她不能去!事情演变到这样,她不能再优柔寡断了,如果今天志文说的是阻止她前去之类的话,那她一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前去看樊奇。但他没有,所以她不能去。
是的!要断就该断得彻底一点,她都已答应要嫁给志文了,她不该再多想樊奇的事。
“你怎能说得这般绝情?!他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啊!”Amanda简直不敢相信如此冷酷无情的话会出自杨晞容口中,她看得出杨晞容是爱樊奇的!自她第一次见到杨晞容时就有感觉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杨晞容不肯去见他?
“樊奇爱的人是你,如果你在意我的话,那不是问题,因为我不会嫁给他的,一个心里爱的是别的女人的樊奇。”Amanda连忙保证道,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不是你的缘故。”晞容对她说道。“我和他已没关联了,况且我也要结婚了。”
“你要结婚了?!”Amanda吃惊不已地瞪大了一双美目。
是的。所以你请回吧!我实在帮不上你的忙。”语毕,晞容转身就往楼上走。
“等等!你别走……”Amanda回过神后焦急地唤道。
但晞容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转过身,她对Amanda的呼唤置之不理。
“你真的不爱他了?即使他就这么地憔悴下去,甚至病死,你也不在乎了?你当真忘得了?”Amanda不顾一切地朝着晞容的背影吼道。
回应Amanda的是一记清澈响亮的关门声。
晞容顶着寒冷刺骨的北风,哀伤、忧愁且担忧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樊奇住处。
“你真的不爱他了?甚至病死了也不在乎?”Amanda的话一再地在她耳边响起,不断侵蚀着她的心,啃噬着她的决心基石。
一切仿佛在浑浑噩噩中发生的,她竟在家人不察之际偷溜了出来,在猛然地惊觉后,她的人就已在樊奇的住处前了。
她好想见他,可是她的脚有如千斤重石般,任凭她心中如何的渴望、煎熬,就是无法向前移动半步。
咫尺天涯吗?她苦笑。于是,她就这样六神无主地站着,紧盯着他所在的方向,北风无情地吹痛了她的双颊、她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见一位陌生人在方秉伦的带领下从里面走出来。方秉伦一离去,她立刻尾随而上,急忙唤住那人准备离去的脚步。
“医生……”她唤道。出于自觉地,她知道他就是医生,她可以从他这里知道樊奇的情况。
“有事吗?秀。”他对突然出声叫住他的晞容投以一记不解及疑问的眼神。
“我……我是……”她一时辞穷了。她是樊奇的谁呢?
“嗯?”
“呃,我想请问赖樊奇的情况怎样了?”跳过尴尬的话题,现在她最担心的是他的状况。
“很抱歉,我不能说。”医生很直接地拒绝她的问题。
“拜托!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他……会不会……死……”晞容抖着声音问道,Amanda的话令她好生担忧。
医生看着她良久,犀利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研判的意味,之后,他突然叹了口气。
他这一声叹气,让晞容的心‘咚’地沉到谷底。“医生……难……难道……他……”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我从来没遇过像他这么不合作、不爱惜自己的病人,生了病还不吃不喝。这样哪会有抵抗力?我们做医生的,可不是神啊!现在的感冒可不能小看,因它而死的也大有人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医生边说边抱怨着,语毕他定定地看着晞容。
“秀,如果你是他的要好朋友,”医生强调了‘要好’两字,“去劝劝他吧!”之后,他就离开了。
医生的话让晞容仿佛遭到电击。去……劝他?而且Amanda也求她去看他,难道他的病情真的那么严重?!她的泪成串地滑下了脸庞。
在一旁,晞容没注意的地方,有个人已将她和医生的对话如数听进耳中,同时也将她伤心的神情尽收入眼里。
翌日,志文大剌刺地登堂入室,并找到了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樊奇。
“你?!你来做什么?”方秉伦瞪着来人,口气不好地问道。
“啊!你……你是那天的……”Amanda见到志文的出现先是吓了一跳,旋即猜测着他出现的目的。
“我叫林志文。”他的话让床上的樊奇有了动静。
“你走,这里不欢迎你!”Amanda怕樊奇再受到刺激,毫不客气地下起逐客令。
“赶人了?今天我可是专程来送喜帖的。”志文丝毫未将他们两人迸发出杀人般的目光摆在眼底,日光直视着床上的樊奇。
“林志文!”方秉伦动怒了。
“喜……帖……”樊奇的声音几乎不可闻地传来。
Amanda闻言立刻赶至他身旁,神色担忧地在侧服侍着。
“是啊!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志文说出了来意,他看见了樊奇空洞无神的眼底渐渐升起了一股怒气。
“滚!你滚!”方秉伦朝他咆哮道,并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往外推。
“算了,看你现在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志文顿了顿,“总之,我放心了,你是不可能会抢走晞容了,她是我的喽!”他耸耸肩,得意地说道,“记得来参加啊!如果你还起得来的话。”这次他不需要人赶,话一说完,他便大笑地扬长而去。
“樊奇、樊奇,你还好吧。”
“我……我会……去的?我一定……会去的!”樊奇咬牙切齿、目光凶狠地瞪着志文消失的方向,吃力地说着。“我一定会将容儿抢回来的!”他突然发出一声狂吼,一时气血攻心,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婚礼当天,阳光出奇的温暖,就冬季一向潮湿阴冷的北部而言,的确是个适合结婚的好天气,温暖的气候、喜事的气氛,今天是杨、林两家大喜的日子。
“新娘子真是漂亮!”
“新郎也一表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