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之後,要把她的头砍下来,放到爸爸的墓前——嗯!”龙浩云的声音被龙浩澄的手强制地卡在喉咙深处,呼吸在一秒内困难起来。
“嗯哼……嘻嘻……”龙浩云似是不在意,反而喘息著笑了起来,阴邪得很。“好玩你的脸色……变了……”
“在你杀她之前,我会先砍下你的头。”留下他,不过是想有多一个人的力量找白芷云。
“她是我的,继承权也是我的。”敢说出来,就代表了他的自信。
财势对他而言是没用的,可是要在将来保住白芷云,他就要有足以得天下的龙家产业继承权。
若白芷云的命就等於权势呢?
简单啊,找另一个“白芷云”来换取权势就好了。
“你不会有机会的。”龙浩澄笑得温柔。加大手劲,意图在弟弟颈上留下一圈威胁的印记。
缺乏氧气让龙浩云极度痛苦,人也显得特别娇弱。如藕丝一样的长发缠上龙浩澄的手臂,构成丝丝诱惑龙浩云竟拉下了兄长,硬吻上他的唇。
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龙浩澄因一时惊愕而放开了对他的箝制,龙浩云马上像八爪鱼一样缠上龙浩澄,直直在对方的唇中找寻氧气。
龙浩澄挑挑眉,好,你要玩,我奉陪。
“有时间玩这些无聊游戏,不如去找白芷云。”介人的,是被龙浩澈搀扶著下楼的龙易。
察觉有人打扰,两人立刻分开,浩云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儿,舐著唇,很不怕死地问:“像不像云姨的吻?”
可是,亲生弟弟的出现已夺去龙浩澄所有注意力,他根本懒得理龙浩云。
“你来干吗?”他毫不客气地瞪视该住在酒店,而不是出现在龙宅的弟弟。
龙浩澈皱皱眉,对兄长的敌意只能包容——当两兄弟争夺过同一个女人之後,那就很有可能一辈子互相敌视。
“见我也要你批准吗?”回话的,仍是龙易,那个已有九十高龄的龙家当家。
“不敢,爷爷。”龙浩澄嘴上敬畏,但表情轻挑。
“不敢?”龙易玩味地咀嚼这两个字,然後别有深意地笑,那种笑。足以让看者心底发毛。“你说过不敢,但又做了的事。何止千百——”
“例如,弑父夺母吗。”不怕死地接口的,是龙浩云。
一句话,让大厅陷人一刻死寂,双胞胎表情同时染上无尽阴霾,龙易却仍无关痛痒地微笑。
“我说错话了吗?”龙浩云无辜地眨眨眼。
“没有。”龙易笑著拍拍浩云的头。“阿余的确是被杀的呀!”他的语气就像在聊天气。
对外界,他说龙余死於“年老”,但事实上,龙余是被人用慢性毒药毒死的。
下手的,是龙余身边的人,不然,龙余不可能会中毒而不自知。
这是龙家的忌讳——这三兄弟中,有一人是凶手。
不过,也很有趣,不是吗?
****香甜的空气总容易让人人睡。
沉埋在那张巨型的白色沙发上睡觉的小人儿,很快就抓住了他所有注意力。
龙浩澄脱下了西装,披到她身上,用指背轻抚她脸上未褪的瘀青,睡梦中的人儿马上拧起了眉,转开脸,躲避他的碰触。
似乎很痛。龙浩澄笑得温柔,没关系,很快就会为你讨回来的。他的视线来到她的眼睛位置,红红的,而且泛肿,应该是哭过——哦,对了,昨晚她和罗俊毅吃饭时,遇上异母姊姊向慧芬,监视她的人说,她被侮辱得很惨。不过,也没关系,云儿。
为了她,他可以做尽一切灭绝良心的事——包括杀尽天下人。
是的,天下人。
拿起那本云晓夜看到一半的诗集,跟著书签把书翻开,拜伦的诗句马上跃人他眼中。
龙浩澄浑身一颤,不自觉地重重合上诗集,太用力太用力。把云晓夜吵醒。
她表情迷惘,甚至仍抓不到焦距,过了好一会才发现龙浩澄也在房里,吓得立刻起身,身上西装也滑落於地,她“啊”了一声,慌忙把衣服拾起。
上班时偷懒睡觉,给老板撞个正著……云晓夜抓著衣服,迟钝地不晓得衣服是谁的,只是一味怕——己偷懒的事会影响父亲。
“要谈谈吗?”龙浩澄笑得很温和。
“要谈……谈甚麽?”她咬著下唇,有些逃避地不想谈,因为怕谈的是她偷懒的问题。
“谈谈你的工作进度。”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她听话地坐下,可是老是会胡思乱想的脑袋瓜已自行把他的行为解释成要fire掉她,心底急得要命,她好怕回去会被骂……还有,面对父亲和男友失望的嘴脸。
“这几天你好像很累。”他知道她的心事,却故意挑她更紧张的话题开始,他要让她清楚,谁才是这游戏的主导者。
“嗯.我……我不该上班时睡觉……”她知道——己的工作很轻松,当她告诉父亲和男友她的工作是其麽时,他们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上去,可是这麽轻松的工作她也偷懒……他不Fire她才怪。
“我给的工作量太多了吗?”他故意的。
“当然不是!”她立刻摇头否认。
“那为其麽会累到睡著?”他摸摸她的头发,享受水滑似的发流过指尖。“不是我的关系,那是因为小向给你太多压力?”
和他谈了几次,知道他一直是这麽叫向张夕,加上父亲本身也不介意,她便没立场再生气,听多了,也会习惯。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他低笑。“我会和他谈谈——”
“不行!爸爸会生我的气!”她不敢想像那会带来其麽後果。
“他不敢的。”他白喉间发出深沉的笑意,把玩她的发的手在她後脑上停住。“由我说的话,他不敢生你的气,也不敢找你麻烦。”
那是她的爸爸,但他却把他说成是找她麻烦的小混混似的。云晓夜知道他不是要骂她,心情便放松下来,甚至有些想笑。
“你要知道——己的价值。”他把她的脸压向白已胸怀。
嘎,她为这个太亲密的动作而僵住,她不久前才习惯他像拍小孩子般拍她的头,现下他进一步搂抱她……好像……她都不会形容那种怪怪的感觉了。
“晓夜,你知不知道,为其麽向慧芬会欺负你。”头顶传来他不在她预期之内的问句,让她再一次僵住。
从没有人敢当面和她谈这个她很忌讳的话题。母亲哭著说对不起她其麽的,她听了也会觉得浑身不对劲。
这不是可以谈论的话题:起码不是在光天白日的情况下,而对象是她的上司。
“嗯?回答我。”他温和地催促看。
“我……”她不想说,那让她难堪,就像现在被他抱著一样叫她难堪。
“退让不会是处理这件事的好方法。”他加大了手劲。不让怀中想挣开他的人儿跑了。
“你越逃,她就越要捉住你,你想想,由你出生至今,是不是这样。”
是,她几乎无力反驳,的确是……云晓夜因思考而停住了微弱的挣动,任他搂著。
“由你有记忆开始,小向有保护过你吗?”他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抚拍著,起了某种煽情作用。
想起过往,她的眼开始湿润起来,和昨晚被向慧芬的辱骂重叠起来。
“我为你心疼。”他把她拥住,结结实实地把她抱在怀里。
得到连在俊毅处也没有的安慰,让年轻的孩子在一秒内崩溃哭泣,她总似是有哭不完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