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着眼,她呆住了,脏污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而她身上的衣服则被溅起的泥土水毁了一半。
不然……现在是怎样?
嫌她不够烦,这辆白目车是特地找她麻烦的吗?
正好!她姑娘奇檬子正不爽啦!
抹去脸上的污水,凌恩恩恶狠狠的瞪向那辆白目车子,却没料到对方也停下车子,这倒让她讶异了。
怎么?是要跟她道歉吗?
她扬起眉尖,双手盘于胸前,轻点着脚尖,等着车主现身。
她发誓,如果白目车主敢学电视或小说剧情,丢钱给她叫她自个儿拿衣服去送洗,她百分之百……会叫他付加倍洗衣费给她。
没志气又怎样?
钱耶!不拿白不拿。
轻哼一声,她看着车门缓缓开启,一只黑色皮鞋踏出。
她瞇起眼,目光凶狠的瞪着出现的车主,却在与一双湛蓝眸子对上时瞠圆澄眸,小嘴不敢置信地微张。
不、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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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恩恩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
那双湛蓝的清澈的眸子、似笑非笑的嘴角、微扬的俊眉仍如她印象中那般佣懒轻佻,即使那张俊颜已随着岁月而变得成熟,可予人的魅力却更胜当初。
「嗨!好久不见。」扬起嘴角,蓝眸紧紧捕住她脸上的惊讶。
即使四年不见,他却还是能一眼就认出她。没想到她竞独自站在雨中,方才在车里,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过,经过了四年,这朵蔷薇比他记忆中的印象更美了。
蓝眸轻闪,他将凌恩恩打量个仔细。
脏污的水渍隐藏不了属于她的清丽,四年前犹带稚气的丽颜在四年后变得成熟,别有一股妩媚,不过那双水汪大眼却一点也没变,仍然让人一望便知其情绪。
勾起一抹笑弧,蓝眸继续往下欣赏,苹果绿的连身洋装完美地衬托出她姣好的身段,加上经过大雨的浸淋,布料变得贴身,让她曲线尽露,看来诱人极了。
伊凡不悦地拧起俊眉,想到她不知在大雨下站了多久,而这副诱人模样又让多少人看到,心里就扬起一股不悦。
他走向她,不在意大雨也渐渐将他淋湿。「把这穿上。」脱下外套,他丢给她。
凌恩恩下意识接住外套,却仍未从惊愕中回神,只是抱着外套,怔愣地看着他。
「干嘛不穿上?」伊凡扬眉,见她仍动也不动,干脆从她手中拿过外套,替她穿上。「四年没见,第一次见面就见妳在淋雨,怎么?失恋了?」蓝眸轻扬,他笑着打趣。
「我……你……」
「怎么?」低下头,他玩味地看着她。「四年不见,妳连话也不会说了?」说着,指尖轻佻的滑过她的脸,柔腻的触感一如记忆。
「别、别碰我!」回神,凌恩恩用力推开他,并迅速脱下身上外套,用力丢给他。
伊凡接住外套,对她的怒火不以为意,唇角的笑意反而扬的更深。「四年不见,妳脾气似乎变差了。」
不想理他,凌恩恩转身便走。
扬眉,伊凡轻笑,无赖地跟在她身后。
「呃,伊凡堂哥……」坐在车里的比尔叫住他,却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呵呵,他可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的堂哥吃瘪耶!
「在这等我。」不用回头就能猜到他这位堂弟脸上一定带着笑容,不过无所谓,他现在只对面前的蔷薇感兴趣。
「嘿!见到老朋友,怎么这么冷淡?」扬着声音,他对前头快定的蔷薇呼唤。
谁跟你是朋友呀!
凌恩恩在心里冷哼,不屑回应。
「我还记得妳在回应我的亲吻时迷醉的神情,还有妳媚人的呻……」
「伊凡·夏洛斯!」凌恩恩停住脚步,不可置信地回头瞪他,这死男人,大庭广众的,竞敢就这么大剌剌的说那些该死的话。
「我还以为妳忘了我的名字了。」目的得逞,他笑得得意。「为什么淋雨?心情不好?」
「不关你的事。」凌恩恩别过头。死也不想告诉他,她会淋雨就是因为他。
讨了没趣,伊凡无谓地回以一笑,目光贪恋地望着吔。
直到见到她,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她的思念,比自己以为的还深。
「听说妳留职停薪了,为什么?」他想知道她发生什么事,心里有股渴望,想知道她四年来是怎么度过的。
「你怎么知道……你调查我!?」不然怎会知道她留职停薪的事情。
「嗯哼。」他没有否认。
「你怎么可以……」凌恩恩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懂他到底想干嘛……
「伊凡·夏洛斯!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早在四年前你就亲手结束一切,我也认了,可现在你竟然调查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气得对他低吼。
四年前他的无情伤透了她,现在却又对她展现亲昵,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是怎样?嫌伤她伤得还不够吗?
「我只是……单纯想见妳。」明白自己伤她伤得很重,伊凡深吸口气,蓝眸深深凝睇她。
「想见我……」凌恩恩嘲弄地笑了。「见我做什么?看我活的好不好吗?难道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她冷冷一笑,「少自以为是了。」
不在意她的嘲讽,伊凡走上前。
「站住!你想做什么?」凌恩恩警戒地瞪着他。
「我只是想把外套给妳。」他拿高手上的外套。「妳衣服都被雨淋湿了。」
「不用!」少假好心,她才不领情。
「妳确定?」他意味深浓地溜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让凌恩恩感到狐疑,也跟着低下头。
轰一声,她的脸全红了。
该、该死!布料紧紧服贴着肌肤,虽然仍有遮蔽作用,却像她的第二层皮肤,贴出全部曲线。
「嗯?」轻晃着外套,她脸上的红晕惹来他唇角笑意。
凌恩恩瞪了他一眼,又窘又气的。吼!她方才那么理直气壮、那么有气势,结果、结果……
「还不拿来!」呜!丢脸死了啦!
将外套丢给她,看着她快速将外套穿上,过大的外套穿着她身上,让她看来显得好娇小。
「看什么看!」凌恩恩白了他一眼。
「妳一点都没有变。」个性还是那么可爱,好捕捉。
「你是在嘲笑我吗?」凌恩恩瞇起眼,小心眼地觉得他的话似乎另有涵意。
「没有。」大手耙过湿淋的发,伊凡微微一笑。「四年来,我一直努力想忘掉妳,我以为这很容易的,谁知却比我想象中还难,这四年来,我常常想起妳。」
她的身影像空气,无时无刻浮现,让他想忘也忘不了,他不明白原因,原以为离开她他可以寻回自由,谁知无形之间,他却被束缚的更深、更重,怎么也摆脱不了。
凌恩恩看着他,不懂他想说什么。
「这次来台湾,我特地搭乘蓝天航空,希望能遇见妳,谁知却失望了,派人去查,才知妳留职停薪。」他对她解释调查她的原因。
咬着唇瓣,她的心里有了疑惑。「为什么……想见我?」她以为他早忘了她,谁知他却还一直记得。
「我不知道。」扯出一抹笑,他自己也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那晚,我没有睡着,我知道妳哭了,那不是我第一次让女人哭泣,可却是第一次心情感到那么恶劣。」
微眨着眸子,她知道他说的是她在罗马待的最后一夜。就在那一夜,她初次尝到失恋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