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崔喜徵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著他的话。她根本懒得理会他,中午被拖去吃了一个多小时的饭完,回公司又待没三个小又被拉去吃晚餐!
「喂喂!你别这么冷好不好,想想今天我可是立了大功,你竟连一句称赞的话也不给,真狠心。」韩彬装出一副哭丧的脸,可怜兮兮又哀怨的瞄著一旁从头到尾都很冷漠的女人。
「是吗?立了大功?把正打算准备明天新闻头条的我,给从座位上挖走,然後又把一堆工作丢给我的员工,让他们只能哭天喊地的狂叫救命,这叫立了大功?嗯!我了解了。」
「我说……崔一姊、喜徵、小徵徵,你说话一定要这么螫人吗?刚才在公司那情形你也看见了,大家对我要把你带走一事,可都是举双手赞成,好吗?」韩彬将车停在一栋屋子前,又回过头哀怨的瞪著没良心的女人。
他那副不正经的轻佻态度,让人看了实在很讨厌,尤其是那带笑的脸是这么的迷人又好看的时候。
「如果你有注明,前提是大家留下来加班,那我想就没人肯举手了。」崔喜徵双手交叉在胸前,大有「这本来就是你错」的意味。
「好吧、好吧!让我想想……你自己也乐在其中不是吗?别说你没有,刚才我带走你时,我可看到你偷偷在笑哦!别否认,其实你也很高兴和我来个小约会,对吧?」韩彬挑挑眉,嘴上的笑容像偷了腥的猫儿一样好诈,对和她抬杠一事乐在其中。
「韩彬,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爽朗的笑声自韩彬的口中发出,回荡在车内。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让她褪下身上那一层厚厚的保护衣,展现她本身真实的个性。
在公司内,崔喜徵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冷淡淡的,只有两人相处的时间,她才会恢复成真实模样,一个有血有肉,有著一般人该有的喜怒哀乐的女人。
「笑、再笑就给我试试看,小心我把这仇报在工作上,让你开天窗,发不出报来。」被他这么一逗,崔喜徵脸上的神情显得和缓轻松许多,嘴上浮现淡淡的笑意。
「你啊!整日在公司里,把自己封闭的像根大冰柱,实在不是很好哦!」韩彬笑完,打趣的说。
他知道这是她保护自己不受外界伤害的方式,不过……他看了就是不习惯,还是她现在这样子比较好。
「神经,别老是把这事放在嘴上提。」崔喜徵含著笑斥责,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向来以冷漠做为自己的保护色,不习惯表现出真实的自我,感觉好似只要完全展露自己,她的弱点即会成为别人打击的目标。
「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崔喜徵,瞧瞧你现在的笑容,连我看了都忍不住著迷。」韩彬一脸正色的说,一双眼专注的望著身旁女人,两人的距离只有一张纸般的近。
「发神经,下车了,懒得和你哈啦。」其实早就到家楼下了,只是他一直和她拾杠,害得她没察觉。
灯光不足的车内,隐藏住她因他的话而微微羞红的双颊,崔喜徵不自在的撇过头去不看他。
「不请我上去坐坐?我们认识都两年了,送你回家也送了两年,这两年来你似乎一次也没请我上去暍暍咖啡、坐坐。」韩彬摇下车窗,语气充满期待的询问。
崔喜徵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双腿停顿住。「请你?」她的语气带著疑问,手指著上头。
「是啊!我以为你也不舍和我就此分开。」
「我也未曾光顾过你的住处,别说坐坐喝喝咖啡了,连你住在哪,我都没个概念,你说我该请你上楼吗?」她双手擦在腰上,一副咱们两人是半斤八两没啥差别的意味。
「是吗?好吧!那走吧,现在到我家去坐坐、喝喝咖啡,你意下如何?」
「神经,不跟你多聊了,明天还要上班,想女人陪,自己去外头找。」崔喜徵白了他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方才,他对她提出这样的邀约时,她心中受到多大的冲击。
两人的关系一直处於十分微妙的情况。
刚开始,是因为她不要命般的工作态度,引起空降来到报社担任总裁的他的注意。
久而久之,他每天每天都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给予她关心。
当时的她仍旧是个小小的无名记者,对男人的憎恨态度也十分的明显,总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他的好意。
但韩彬似乎对她的态度一点也不在意,他放下自己总裁的身段,逗她开心、对她好,这让她终於接受了他的善意。
然後,情况就变成现在这样,她和他莫名其妙的成为好朋友,那种会引人遐想的友好关系。
说是暧昧吗?对公司内的同仁而言,是的。
他和她存在一种极为暧昧的阶段,只要向前踏一步,也许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但同时,两人对彼此却又十分陌生。
他从不对她的身世多加过问,她的家庭背景、有多少的兄弟姊妹、为何个性如此怪异,他一点也不在意。
而她对他亦是。
他的一切她从不问,也不愿去探知,只因害怕越是了解彼此,也许两人的关系就再也无法恢复成现在的模样。
她满意於现状,满意拥有个关心她的人,但他呢?
崔喜徵有些好奇了,这一刻,她好想转过头走到他面前向他询问。
「明天见了,别忘了想我。」韩彬不正经的说,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曾改变。
崔喜徵停下了脚步,她一转过头,正好瞧见他已将车倒转朝马路上开去。
看著他的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崔喜徵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老天,我在做什么?」她越来越不懂自己了。
摇摇头,她失笑的转身向前走。
她刚才……竟有了舍不得他离开的念头,如果不是他已开车走了,也许……也许她刚刚真的会走向前,要他留下。
有那么一秒,她希望能和他多相处一些时间。
「也许我真的是病了。」她将自己突然出现的不正常情绪,归究於这几天工作压力太大的关系上。
走到大楼电梯前,她习惯的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到医院询问母亲今天的情况。
「没电了?」崔喜徵想起自己今天似乎忘了帮手机充电。
「算了,上去再打吧!」她不介意的将手机放入自己的包包内。
电梯门打开了,她走了进去。
在电梯缓缓向上移动的同时,她还不知,因为手机没电的关系,家中的电话答录机从晚上起,已被许多从医院打来的紧急留言塞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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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宅内。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坐在书房内,听著手上的电话,脸色略显凝重的紧眯著双眼。
「人死了,竟然找不到晶片?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男人大声的咆哮,一手用力槌打著桌面,口气火爆的让人听了忍不住害怕。
「对、对不起,韩先生,刚才我们偷偷潜入时,确实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像晶片的东西。」电话另一头的人据实回答,语气净是无奈。
「给我找清楚,找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我!我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男人破口大骂,快速起伏的胸膛显示他此刻的心情。
「我、我知道了,等一下我们会再找一次,但是……韩先生,有没有可能……东西……不在她身上?」毕竟先前人都病成这样,不应该会把东西一直摆在身上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