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项链,是她最深爱又最恨的男人送给她唯一的一件礼物,虽然只是一个不值钱的小东西,却代表了她拥有的美好时光。
「好,我会小心保管,谁叫这是妈妈你最喜欢的东西。」虽然这是那个男人送的东西,但……却是母亲最爱的东西,崔喜徵将东西放进自己的包包内。
「你回去吧,我有点累了。」崔母缓缓的躺回床上,脸上出现倦意。
「嗯!我再待一会儿,你先睡吧,我不吵你。」崔喜徵温柔的为母亲盖好被子,还不忘将房内的灯转小些。
看著闭上眼的母亲,她心中有著无限的感慨和不舍。
自从十七岁那年一直到现在,都过了五年,母亲的病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癌细胞仍不断在扩散增加。
她知道母亲一直很痛苦,但不舍放下她一人独自在这世上,才坚强的忍耐著病痛和癌细胞对抗。
医生也说了,以母亲的病情,能活过三年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而母亲早已活过五年,除非有强韧的意志力,否则是不可能撑这么久。
崔喜徵轻轻的为母亲拨著落在额上,早已苍白的发丝,忍不住感到心疼。
「妈,你要加油哦!」时代越来越进步,医疗技术也越来越好,她相信,只要母亲继续努力,终有一天能找到医治她的病的方法。
在母亲的额上轻轻一吻,崔喜徵轻声的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包包离开了病房。
等到病房的门被关起,崔母这才睁开了发红的双眼。
「喜徵,你可得好好努力的活下去。」她抚著发疼已久的胸口。这几天来疼痛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也许已经到极限。
虽然不舍就这么离开女儿,但能多偷来这五年时间,崔母已经很满足,目前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自己要是这么一走,女儿在这世上,将没人可依靠。
崔母按下床头上的服务铃。
「崔妈妈,怎么了?」一名护士小姐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病房内。
「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包裹寄了。」崔母自一旁的抽屉内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要寄是吗?好,我明天就帮你拿去。你赶快睡了哦!不舒服再叫我。」护士小姐接过了她的东西。
「谢谢。」
崔母安心的闭上了眼,嘴边带著淡淡的笑容。
这样她就放心了,就算她真的离开,但有他们的保护,喜徵绝对不会孤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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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崔喜徵精神抖擞的来到报社。
「徵姊,早。」报社内的工作同仁一见著她,有礼的打著招呼。
「早。」崔喜徵微微点著头。
她穿著一身暗色系的长裤套装,将她纤细的完美身驱给展露出来,一头亮丽的发丝,被她用一条发束给简单的绑在後头,素净的脸蛋上,只上了淡淡的口红。
「早,徵姊,这一个星期来,咱们的报纸又再一次登上销售冠军了。」另一名员工高兴的拿出刚出炉的销售表,一脸兴奋的说。
「嗯。」崔喜徵面无表情的点头,脸上连一丝丝的喜悦之色也没有。
「是啊!徵姊的那一份惊人内幕头条,可是连电视台都在追,没想到被我们给抢先。」员工们你一句我一句激烈的讨论著。
「不过你们有没有听说,咱们楼下的警卫说收到人家寄来的恐吓信件,还有一个附上被人喷了鲜红血迹的娃娃耶!」
「对啊,我还听说东西指名是要给徵姊的,这警告意味相当浓厚。」
「徵姊,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毕竟她在这几年来,真的招惹了不少黑白两道危险人物。
「没关系啦!别忘了咱们老板,他会保护徵姊。」某一名员工提醒了众人,这也引起大家的认同而点头不断。
「说的也是。」另一员工跟著附和。「徵姊可是咱们报界的红牌,老板不保护她要保护谁?更何况,徵姊报导出来的东西又不是虚构的,每一件事她可都是经过查证且确认後才揭发出来的,想想,徵姊为这国家可建立了不少的功劳,那些政商人士才不敢为非作歹。」
「大家好像很闲,今天下午三点该截止的稿件全完成了吗?」坐在位置上的崔喜徵突然说道,平淡的语气里多了些冷漠,但从她那年轻的脸蛋上,看得出其实她并不是在生气。
「是,我们马上去忙。」众人惊呼一声,转头看向崔喜徵,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冷漠气息和语调。
虽然崔喜徵不是这么擅於和众人打交道,但她凡事亲力亲为,绝不因自己是报社红牌而大要脾气的个性,让人感到敬佩和喜爱。
再来,身为这一部门的主管,功劳她总是让大家分,错误自己扛,这也是大家喜爱她的原因之一。
从十九岁来到这间报社,已有四年的时间,崔喜徵从一个没没无名的小小记者,成为这里的支柱,这绝不是靠关系得来的。
任何新闻,不管是否危险,她总是跑第一个;还有,她的耐心也比别人多很多。
有一次,为了追一名犯人的新闻,她整整一个星期都待在山里,就为了得到第一手的消息,一点也不在意那犯人身上拥有火力强大的武器。
只要是有罪的人,她也绝对不放过,即使要追查的对象,拥有多么高的地位,後头有多少黑道人士在撑腰,她也一定查到底,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短短四年的时间,她从四线的记者成为一姊,这是她应得的。
看著眼前这些唤她为徵姊的员工,每个人的年纪都比她大,却都这么称呼她,刚开始崔喜徵实在无法适应,也在开会时向大家反应过,无奈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
想想这样被人叫唤也叫了两年了,她……也才二十三而已,都被大家给叫老了。
「该跑线的快一点,三点前要是交不出来,大家就一块加班。」见有些人还坐在座位上,慢速度的吃著早该结束的早餐,崔喜徵好心的撂下狠话。
闻言,有人瞬时被噎著,用力的拍打胸膛,然後拿著早餐快速的往外冲。
谁都不想当那个害大家跟著加班的害群之马,所以……崔喜徵这一招,可真是高招啊!
「徵姊……」这时,门外的柜台小姐脸上布满惊恐,手上拿著一个包得十分精致的盒子朝崔喜徵走来。
「怎么了?」崔喜徵抬起头不解的问。
「这个……刚刚有两名看起来很可怕的男人,指名要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从她一脸惊恐的神情看来,肯定是吓坏了。
「谢谢你,没事去忙吧!」崔喜徵难得的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将东西给接过手。
「要不要……要不要报警?」柜台小姐不安的问,她怕里头装的是什么炸弹之类的东西。「我看那两个人……」像坏人。
「不用了,」崔喜徵挥挥手拒绝了。要是每次一收到这种包裹就报警,那警察不就一天得来好几次?!
「那……」
「没事的,你放心,去忙吧!」
柜台小姐低著头默默的走开了。
崔喜徵直到确定人已走,她才将眼前的包裹给打开。
「这一次是什么呢?」说实在的,她可真有些小小的期待呢。
死老鼠?空手榴弹?用血写成的威胁信?被刺穿的娃娃?也许几颗子弹比较吓人。
「唉!老套,真没创意。」崔喜徵看了里头的东西一眼,无奈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