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抱歉,我好像让你想到难过的事了。」芊瑾一脸歉意的说。
「没关系,我已经不在意了。反正……妈妈她在天上看著我、保护我啊!我已经不难过了。」崔喜徵用力的摇著头,毫不介意的笑著。
「嗯!不过……我看这坠子……好奇怪。」芊瑾看著链子,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好奇怪?哪里奇怪?」崔喜徵朝她靠近,好奇的问。
「这里头应该是只放了一张照片而已,为什么底层这么厚?好像有点怪怪的。而且那底层,拿起来也不像是实心的。」
「是吗?」崔喜徵一脸疑惑的将链子接过了手,经由她这么说,她也觉得有点奇怪了。
确实没错,明明只是一张照片,为什么底层这么厚?好像……里头可以放东西一样。
崔喜徵拿著坠子,在自己的耳边用力的摇晃著。
「里头好像有东西……」她吃惊的发现坠子内发出一声声小小细微的碰撞声。
「那就是有东西在里头罗!」芊瑾兴奋又惊讶的睁大眼,好像找到宝藏一样有趣。
「等等,我先把照片拿出来。」崔喜徵小心的将坠子内的照片给取出,放在桌上。
「你看这里。」芊瑾指著底层,那看起来像是可以打开的。
「这是可以打开的,不过……你有针吗?或者是细的东西?」崔喜徵问芊瑾。
「我想别针应该可以。」芊瑾想了想,将别在自己胸口间的水钻别针给取下来交给她。
「嗯,我试试。」崔喜徵小心翼翼的将针往底层的缝隙处插进去,轻轻的向上勾起。
果然,里头真的还有一层。
「这是……」看著被放在里头的东西,崔喜徵显然愣住了。
「这是什么啊!好像晶片。」芊瑾小心翼翼的将晶片给取出。
「晶片……」
这就是……那个男人要的东西。
而这东西……果然在她身上……崔喜徵像被定格一般的动也不动。
「喜徵、喜徵,你还好吗?」
芊瑾察觉她的不对劲,关心的轻轻摇动著她的身子。
晶片……原来晶片从头至尾都在她身上……难怪……
母亲死後,那个男人才出现,不断找她要东西,更甚至派人追她,原来为的就是母亲的链子。
他是知道母亲已死的消息,想到晶片还在她身上,所以才想来要回去的吗?
这晶片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放在母亲的坠子内?
打从她有记忆以来,这坠子就在母亲的身上,她从未取下过,也就是说……晶片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放入了吗?
但为什么要把它放在这里头?
难道说……这是……
崔喜徵无法置信的看著手上的坠子,一颗心不禁往下沉。
母亲之所以喜爱它,是因为这是那男人送给她的,也是唯一一个对她而言,拥有纪念性的东西,但那男人却……
他会将这东西放在母亲身上,是因为确定将这晶片放在里头,没人会察觉吗?
那母亲……从头到尾都是被那男人利用的对象,交给她带走,为的只是以防这东西被找著是吗?所以才会在她离开世上後,急著想将这东西寻回?
妈妈……你可真傻……
她忍不住为母亲的深情感到悲哀,她一定由头至尾都不知道,里头藏了这东西,还这么小心翼翼的保留著。
「喜徵?你还好吗?」芊瑾担心的拍拍她的脸,考虑要不要打电话叫阎罗回来一趟,看崔喜徵的样子,好像受到不小打击耶!
「这……就是那个男人一直在追我的原因,他要的……就是这晶片。」崔喜徵回过神来对芊瑾解释。
「这……就是那个晶片?那它不就……」从头到尾真的在她的身上?芊瑾有点小小的吃惊。
她听仁灏提过,崔喜徵被人追杀下赏金的事。
不过……从她震惊的模样看来,她也是刚刚才发现东西真的在她的身上。
「我……我去打电话给韩彬……要告诉他这事情。」
崔喜徵将链子、照片和晶片紧紧握在手上,神情有些茫然的起身朝外头走去。
「你……小心一点。」芊瑾担心的望著离去人儿的背影,瞧她那模样好像受到不小的打击。
说的也是,她曾信誓旦旦的说东西不在她身上,没想到……
「我看我也去跟仁灏说一下好了,以防有事发生。」芊瑾想也不想的站起身朝里头的卧房走。
第十章
回到房内的崔喜徵将晶片放在桌面上,一双眼专注的凝视著小小看似不起眼的晶片。
这东西,她不会还给那个男人的,因为他伤了母亲也伤了她。
从小,她从未真正的得到父爱,父亲这字眼对她而言,是陌生又令人恐惧的。
崔喜徵想起从前,有一次母亲生重病,她一个人在大雪中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回到崔宅,想请求父亲救救母亲,去看看她时,大妈是如何羞辱她,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来关心过她。
母亲活著的时候,总在夜深人静,以为她已睡的时候,独自一人躲著偷偷哭泣,那充满寂寞、孤独无助的背影,深深烙在她的脑海中,抹灭不去。
她……绝不会将这东西交还给那个男人!
「唉……」不过这该放哪呢?将东西交给韩彬,会不会为他带来危险?
崔喜徵看向房内的柜子,将晶片拿在手上,朝柜子的方向走去。
这东西她一点也不想放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像在为那个男人保管东西一样,令人厌恶。
打开柜子的第一个抽屉,她想也不想的,就将晶片放在衣服下的最底层。
「这是什么?」东西才一放好,她突然看到一张让人熟悉的照片。
虽然偷看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但崔喜徵实在禁不住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将照片给拿了出来。
「这是……我?」
照片中的女人是大概二十岁的时候的她,不过……为什么韩彬会有这张照片?
崔喜徵好奇的又往柜子内瞧,看是否仍有自己其他的相片。
「玉……这不是妈妈的吗?」一见著属於母亲的东西,她显得十分的吃惊。
这块玉,她记得自己曾在母亲的珠宝盒内看过,当时她一看到这一块鲜红特别的玉时,曾要求母亲将它送给自己,但母亲却说,这是她一位好久好久前救过的朋友送给她的。
崔喜徵还记得当母亲在说到那段回忆时,脸上祥和温柔的笑容。
「但这怎么会在韩彬手上?」
她这时才想起,自己在整理母亲遗物时,确实没有发现到这块玉,但当时她正沉浸在丧母之痛中,所以也没去多想。
她的照片和这块玉到底有什么关联?
崔喜徵仔细盯著手上的两样东西,又看向柜子,她索性又将手给伸进柜子里头,朝最深处探去。
从里头,她又拿到了一封信。
「这是……」母亲的字迹?
她看著信封上的字迹,顿时吃惊得无法喘气。
颤著手,她没想到会在韩彬这里发现母亲的信,难道……母亲认识韩彬吗?
她咬著唇,缓缓的将信给抽出,下一刻,信……缓缓的落下飘落至地上。
崔喜徵全身虚弱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相片和手上的玉也掉落在地,发出响声。
这是……什么意思?
信里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作保护她永远的安全?什么叫作让她不感无依无助?
母亲这是在对宗岩门提出请求吗?
希望在她离开人世後,有个人能陪著她?让她不再是独自一人?还是在她离开人世後,找个人陪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