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辛袅雪则完全忘了她在外人面前一向所抱持的完美主义,此刻的她不仅让艾克力看得傻眼,连褚上扬都有点不知所措。“上扬,来,你替我翻译,告诉他永远别想动我的范逸轩。”她拉了拉格上扬的衣袖。
“你的?”褚上扬促狭地指着被莫名的感动情绪紧紧捉住的男人。
“没错,是我的。”辛袅雪骄蛮地瞧着范逸轩,看他敢不敢说出个不字。
范逸轩咳了声,眼光幽远而绵长的与她相凝除,但未开口。
这就够了,光看这小两口以行动代替言语,褚上扬就明白他该怎幺做了。所以,他走到倒霉的艾克力身边,拍拍他的肩,用英语说:“大情圣,瞧清楚没?
他们不可能为你可笑的律师计划而分开,就算飞鹰对范逸轩再有恩,也不可能棒打鸳鸯吧?”
艾克力摄扬头,不大甘心地说:“可是除了他,我想不到更适合的人选。何况英格早说了,如果范逸轩不回来,他就不用在飞鹰混了。”
“拿这个做要挟,你们未免大看不起人了吧!”格上扬不悦地扁了扁嘴,要比企业规模的大小,嘿嘿!褚氏珠宝公司和余氏企业联手,未必会比飞鹰企业差。艾克力连忙否认:“不是这个,逸轩从小到大都在飞鹰企业学习,这等于是他的家,如果一辈子都回不去,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难以忍受的事。”
“是吗?”褚上扬存疑。
“是真的,我跟他相处的时间比你们久,我最明白他在想什幺。”艾克力连忙保证。
褚上扬蹩着眉峰,瞄了一眼还在深情凝望的那对情侣:“不要打扰他们,我们出去再谈。”
艾克力不明所以地搔搔头,还是跟着褚上扬出去了。对他而言,跟美男子相处要比跟泼辣女人相处容易多了,他怎幺也没想到,看起来如此美丽的女子生起气来,竟是如此可怕。
想到这几,他经过辛袅雪身旁的脚步就更急更快了。
门轻巧地被关上,范逸轩才轻声地提醒:“你今天忘了带你的完美教条出门。”
“你是说我今天很丑啰?”辛袅雪的余怒未消,双臂抱胸,试图平息内心深处的那股悸动。当她在门外听到褚上扬翻译那浑球说的话后,她就无法掩饰她的害怕。
他要回美国了,又一次地抛弃她。
太过分了,她还记得他捧着披萨,高兴地在她房中宣称他要回来定居的那幕,现在怎幺可以说走就走?
令她更恐慌的是,如果她今天不是凑巧听到这些,他是否会像多年前一样不告而别。
不不不,这是她无法接受,永远也不会原谅的事。
“不,你今天很美,从来没有这幺美过。”他只能微笑,伸手轻抚她的俏脸,爱怜地看着她展露出好强却无比甜美的笑容。
“你知道吗?你骂人的技术愈来愈高明了。”她偎着他的臂膀说,“可是怎幺说,我都不许你再抛下我。
什幺仆人报恩之类的话,我全不想听,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小雪,”范逸轩转头看着她,不问她知道多少,只问,“你真的不怪我把一切弄得这幺复杂,连自己的事都无法自由地做决定?”
“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什幺事我都不想听,任你去报恩也好,任你负尽天下人也好,我只认定你一个。”辛袅雪脸红了,低下头不敢看他,她
居然先说了,感觉好丢脸哦!
每当看到余之眉和尚君凯卿卿我我,旁若无人地相互依偎时,她就会不由自主回头多看几眼,他们不需言语即自然流露的情感,令她好羡慕。
和范逸轩重逢,说是上天注定的也好,说是他难忘旧情也好,反正她都愿意,这个她最初,也是惟一的最爱,她怎幺可能放弃?
但她最怕的,还是往事重演,她怕他再次不告而别。一个女人,有几年的青春可以浪费?她在人前装出来的开朗与自信全都会一点一滴地消失,取而代之的会是深深的哀伤。
“你不用想大多,”范逸轩强忍住内心澎湃几近决堤的情感,微笑着将她楼进怀里,“我就算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你。”
辛袅雪抬起了头,眼里闪过一丝脆弱:“是吗?你会为我留在这里吗?”
范逸轩心一缩,搂住她的臂膀收得死紧,因为无言以对,索性以唇封住她欲言又止的红唇。心慌意乱的辛袅雪根本无法思考,她原本就很想留下他,此刻更绝望地伸出双手,紧紧揽住他的头颈,忘情地付出自己的一切。
范逸轩被她生涩的亲吻技巧吓住了,但内心的狂喜一点一滴窜入四肢百骸。她是属于他的,百分之百是他的!他更加放肆地挑逗她的唇舌,宣示他的占有。
就这样,范逸轩忘了这里是办公室,也忘了她才问过让他无法回答的话,此刻他所能看见的,只有紧紧偎在他怀里的女人。
就让时间在这一刻停住吧!范逸轩无奈地想,如果他们的生命里当真没有一丝交会的可能,就让这一刻变成永恒吧!
这是最无可奈何的办法。
***
艾克力如坐针毡地望着面前这两位美女,心里却是一点兴奋之情也没有。左边这位长发美女从头到尾都用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凌迟着他,仿佛他做了什幺杀人放火的事,而右边那位情着躺椅的妩媚女子,从一进门就没用正眼瞧过他,这令他啼笑皆非,他明明是个无往不利的单身汉,到了这里,却里外不是人。
“褚上扬,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幺?我又不认识她们。”他不禁叹息。
练湘婷懒洋洋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你不认得我们,我们对你可是熟得很,艾克力,别装可怜了,我们不吃这套。”
厉害,连说话的音量都控制得刚刚好,不大不小正好每个人都听得见,褚上扬简直佩服极了。
艾克力委屈地指着自己:“难道太有名也是一种罪过?”
“少废话,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想把范逸轩带回美国吧?”练湘婷直接问,她懒得拐弯抹角,要是可以,她绝不浪费半分力气。
唉!谁叫她是外文系的高材生呢!这种场合,能不开口吗?真是浪费力气!练湘婷在心里哀叹,那双极媚的丹凤眼往艾克力身上扫了扫,不感兴趣地微眯起来,不怎幺样嘛!鬃毛金发外加高头大马的身材,这种动物在她的审美观里,是最不人流的。
“呃!你怎幺知道?好象这已经不是秘密了。”艾克力哪知道他得到的评价如此低,还力图改变美人的观感,见她好不容易正眼瞧了他,忙不迭正襟危坐,露出他最酷的表情。
练湘婷连施舍个笑容都嫌懒:“是还是不是?英文有这幺多废话吗?”
“是!可是这跟你们有什幺关系呢?”艾克力无辜地搔搔乱发,怎幺最近老是碰到些怪人,害他头发都快拔光了。
“笨蛋!怎幺会没关系,范逸轩是袅雪的指定丈夫。”
一句话就想解释一切,狡猾。
艾克力哭笑不得地望着褚上扬,聪明地用表情传达他的不解。他可不想被美女左一句笨蛋,右一句傻瓜地叫,那很没尊严的。
“她们都是袅雪的好朋友,袅雪你不会不记得吧!那个对你大吼大叫的女孩。”褚上扬好心地替他解释。
“我懂了,你们想滥用私刑!飞鹰集团不会原谅你们的,他们一定会为我报仇,而范逸轩也会一辈子良心不安,只因为他不肯帮我等组律师团。我这个无辜到极点的可怜人就要命丧异邦,甚至连爱人都来不及告别,我实在太可怜了。”艾克力声泪俱下,讲得好象已经发生天大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