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心情不好吗?这酒一喝下去就能解忧愁呀!」宁奇丽招手让侍者再送酒过来。
「谁说我忧愁?我……高兴得很!」裴昕妤说话开始结巴。
「是是是!你很开心,无忧也无愁,那更要多喝几杯。」宁奇丽几乎是用强灌的。
「喂!你搞什么鬼?等会儿真的喝醉了怎么办?」张云霓制止宁奇丽的疯狂。
「醉了才好。今天我可是替她准备了余兴节目,让她能早日找到归宿。」宁奇丽话中有玄机。
「什么意思?」夏薇若不懂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等一下就知道了。」宁奇丽微笑的卖关子。
裴昕妤的双眼开始迷蒙,体温持续增加。「我好热喔!」她将双手交叉,做出脱衣服的动作。
「哎!不能脱,不能现在脱。」宁奇丽拉开她的手。「你看,在舞池里跳舞的那个男人帅不帅?」她企图转移裴昕妤的注意力。
「哇呜!」众人兴奋的尖叫。
她们的座位刚好和舞台平行,可以一清二楚的看见舞者的表演,随着乐声响起,超劲爆的猛男秀开锣喽!
合身的紧身衣,将舞者的完美身段勾勒出来,令在场的女性血脉偾张,疯狂的尖叫。
但这些效果都不敌他大胆、热情的肢体语言。
当他脱掉紧身上衣时,俐落结实的胸部线条,让全场有如彗星划过天际,那样的璀璨亮丽,炫惑了女性们的眼睛,每个瞬息变换出不同的光芒与火花,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喝醉酒的裴昕妤,视线完全被男舞者吸引住了,就像一道光一样,直入她的心田,封闭的灵魂随着他的肢体舞出了窍。
那扭动的臀,丝毫不输瑞奇马汀,戴着面具的脸只露出神秘诱人的黑眸,摇头摆臀的动作,刺激着她的欲望苏醒。
空气中弥漫着炙热的气息,他不像其他舞者脱得只剩下丁字裤,但是他却迷惑所有的人。
热情的观众几乎想扒光他的衣服,安可声不绝于耳。
但他不为所动,狂热的肢体舞动在高昂的乐曲中结束,他毫不留恋的转身进后台。
***
外头闹烘烘的,天龙却在化妆间里苦口婆心的要求黑海苍再出去跳一曲。
「你作梦!」
要不是东尼请假,丹尼尔又无故缺席,想叫他下海,门儿都没有!
生意做不下去,大不了关门,他真是吃错药才会答应天龙下海代班。
「别忘了这家店有你的股份,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天龙涎着笑脸。
其实这件事是他的诡计,他故意让东尼和丹尼尔放假,设计黑海苍来代班,藉机大肆宣传,让已经失去新鲜感的客人再度回笼。
果然,今天的场次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爆满了,而且外头客人风靡黑海苍的程度让人雀跃。
「你还是大股东咧!干嘛你不跳?」黑海苍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你出去问问,如果他们不想看你,我就下海跳。」外头疯成一团,现在谁出去谁倒霉!
「要问你自己去问,恕不奉陪!」黑海苍换回自己的服装,准备从后门走人。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天龙摊摊手。
黑海苍狐疑的看着他,什么时候天龙变得这么好说话?
「你有什么阴谋?」
「天地良心,我能有什么阴谋?我连裴昕妤在外场的事都没说,我能有什么阴谋?」天龙故意说溜嘴。「人家她的朋友千拜托、万拜托,拜托我找个规矩点的男人送她回家,我都没答应呢!」
第9章(2)
黑海苍一愣,她竟然上这种地方?
原以为她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怎么又故态复萌?
「哎呀!还不是她那些朋友不像话,说什么要替她找个男人,让她挥别单身生涯。」天龙像老太婆似的,拉拉杂杂的说一大堆。
言 黑海苍的怒气升到眼瞳,裴昕妤交的是什么朋友?竟然这样陷害她?
情 他觉得自己无法忍受朋友的背叛,他站起身冲向外场,天龙嘴角含笑的跟着追过去。
小 只见黑海苍排开人群,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说「来!这边!」天龙很热心的指引方向。
独 裴昕妤正拿着一杯酒,将酒灌到她的衣服里,她已经醉得连自己的嘴巴在哪儿都搞不清楚了!
家「别喝了!」黑海苍扫掉桌上的酒,怒不可遏的扛起裴昕妤往外走。
宁奇丽对着天龙比了一个OK的手势,害张云霓和夏薇若一头雾水。
***
台北深夜的街头没什么车子,黑海苍很快的就抵达家门。
停妥车子后,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进屋。
黑海苍将她放在床上,正要转身到浴室拧条湿毛巾,裴昕妤却伸手拉着他。
「别走!」她的眼眶含着泪水。「我活得好辛苦、好寂寞……」她无助的噙着泪水,醉态毕露的躺在床上。
「怎么会?你是女强人,手中握有许多人的生杀大权,这样子呼风唤雨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黑海苍飘起一记淡然的笑容,语带讽刺的说着。
关于裴昕妤的许多事,都是由裴榉书透露出来的,否则他恐怕到死都不知道她曾经是一个超年轻的女企业家。
那平静的声音像把尖刀,狠狠的刺向她没有人了解的心。
「你不懂……从来就没有人懂得……」她虚弱的伏在床上哭泣。
「你不说出来,当然没有人懂。」黑海苍从来不知道她也有脆弱的一面。
「我怎么说?说给谁听?爸爸吗?不!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我,我不能让他失望。」她倔强的撑着,断断续续的说着从前的苦。
「说给我听,我会是一个好听众。」他忽然想了解,一个有强悍外表的女人,她心中的需求是什么?
「我不能说。」像是瞬间清醒似的,她坚持保守自己的秘密。
「不说算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黑海苍不准备在此逗留,孤男寡女在一起,他不敢担保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
「不!别走,我不想孤伶伶的一个人。」她仰起身子拉住他的衣摆,体内的酒精开始作怪,薰热了她的体温,也薰昏了她的脑筋和判断力。
「你醉了,还是好好的睡一觉吧!」酒真是穿肠毒药。
「我没醉!现在我比谁都清楚,我是裴昕妤,一个想要追求真爱的女人,却得不到真心的爱恋。」她噙着泪水,愤恨的说出自己的怨气,却懦弱的不敢看他的脸。
她噙着泪水,在他面前,赤裸裸的掏出灵魂,勇敢的卸去自己最后的一丝自尊,解析了大半个自己。
「你真的醉了!」黑海苍紧紧的注视着她,轻淡的语气有着缓和情绪的魔力,却又彷佛置身事外。
为什么他说话的语气似乎认识她似的?但是他又粗鲁得不知道女人需要温柔慰藉!她受不了这种感觉。
「你又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的伤心处,你怎么能用如此了然于心的态度对待我?」她放声嘶喊,筋疲力尽之后便彻底崩溃地在他胸前尽情的哭泣,也许这副身躯能让她暂时忘却身上繁重的压力。
「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去那种地方买醉?」她喝了太多酒,所以才会在酒后释放自己的压力。
黑海苍纵容的抱起涕泪纵横的人儿,尽量不让她发觉他波动的音律。
「对不起。」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不明事理的撒泼、刁钻,歉疚且柔弱的勾住他的脖子,得不到真爱的小脸,亲昵的枕在他英俊的脸颊旁,彷佛一个小妻子在寻求丈夫的慰藉。「我们才初次见面,我就说了这么多拉里拉杂的琐事……」泪水再度迷蒙了她的眼,她孩子气的揩去泪水,故作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