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发烧感冒,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没事。」
「你出去吧!有事我会通知你。」
「喂!别忘了人家已经是凌亚影的人,别又替我们惹来一身骚!」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哲安下辈子应该投胎当女人。
陈哲安走后,他拿出一件浴袍,思考着该不该替她换下身上的衣服,可如果不换,她这一身冰冷可能会加重病情。
几经思索,还是决定替她换下来。
他忍着伤口撕裂般的疼痛,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上床,动手脱下她身上的衣物。
她的肌肤细如凝脂,双峰坚挺浑圆,滑嫩细致,他为她的美丽怦然心动。
但这一切都已经是别人的,不再属于他。
快速地替她套上浴袍,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会克制不住想要她的冲动。
他到浴室拧了一条毛巾,拨开散乱在她脸上的秀发,轻轻地为她擦掉脸上的血迹与尘土。
他从没有想到,在与她无知又粗心的无数次争执中,他从躲避到筑起深不可测的心墙,而她却浑然未知。
何时她才会知道,他疼她,疼得忘了心痛的伤痕有多深。
长夜尽去,曙光重新洒落大地,万道柔美的金丝,轻轻映射在凌飞扬的脸庞上,美好的一天在晨光中揭起序幕。
凌飞扬在一阵香喷喷的味道中醒来。余棠邑背对着她,却知道她已醒来。
「饿不饿?」他客客气气的,显得十分生疏。
凌飞扬这才发现他脚上的石膏不见了。
「你的脚……」怎么好好的?
他把脚抬高。「本来就没什么事,是妈妈硬要医生上石膏的。」
「余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敢答腔。总不能说母亲是故意试探她的心里是否还有他,所以设下这个圈套好引诱她上当。
「妈妈说小心不蚀本。」
「是这样吗?」她会信才怪!
他盛了一碗牛肉粥给她。「趁热吃。」
「嗯,好香!」她一跃坐起,才发现身上除了浴袍之外,里头一丝不挂。
「是谁替我换的衣服?」她紧张的神情犹如世界末日。
余棠邑看在眼里,心中突地生出一股怒气。她的身子早被人玷污了,还在乎谁替她换衣服?
「是我。」他胸口闷烧,几近爆炸边缘。
「你怎么可以……我是个女孩子,这教我以后怎么见人?」说着她就哭了起来,声音之大有如哭倒万里长城的孟姜女。
其实也没那么凄惨,睡都让他睡过了,她还需要坚持什么,只不过她想来个霸王硬上弓,教他负责到底。
余棠邑可不吃这一套。如果她没有和凌亚影同床共眠,他还真巴不得她赶快嫁给他,但是,他真的无法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身为男人的他太过自私,自己在外拈花惹草,却要求另一方对自己忠贞。
「我找不到人替你换,或者你喜欢让哲安看看你美丽无瑕的同体?」他的口气无情、冷漠,令人生气。
算了!反正她还年轻,多的是时间可以耗,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她猛然站起来要下床,却因为身子尚虚,加上一天滴水未进,一个踉跄就将摔到床下。
余棠邑一个箭步,刚好成了她的肉垫。
他趴在地上神情痛楚,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凌飞扬急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对不起!忘了你是伤患。」
他不叫痛也不发牢骚,只是催促她赶快吃粥。
凌飞扬拿起汤匙喝了一口。
「很好吃。这里有专任厨师吗?」她塞了满口粥,嘴巴还说个没完。
凌飞扬低头喝粥,浴袍的领口全开,呼之欲出的双峰让余棠邑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你怎么了?」凌飞扬发现他的脸红通通的。「是不是被我传染了?」她双脚跪在沙发上,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她在他身边坐下,他无可避免地闻到少女独特的体香,更让他痛苦难当,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没什么,太热了。我去冲个澡。」他站起来想往浴室走,却被凌飞扬的柔荑拉住。
「不行,伤口碰水会发炎,我帮你擦擦汗就好。」
天啊!她可能会帮倒忙。
「不用了。」他轻轻推开她贴近的身躯。「现在好多了。」
第9章(2)
余棠邑望着窗外的夜景,心情错综复杂,因凌飞扬而起的那把不灭的爱情火,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飘荡红尘多年,他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本事。浪荡不羁的个性,向来吝于付出真心,生怕付出之后无法收回。过惯无拘无束的生活,从来不敢将爱情当作游戏,也没想过会有人安定他的心。
起初会对凌飞扬付出,其实是因为心中的那道身影。
因为她长得实在太像宋雨扬,所以他老是将她当成宋雨扬。后来却因为相处日久,渐渐对她产生情愫,终至沦陷自己的感情。
可惜正当他想付出真心之时,她却践踏他的真情。
他在心里反覆强调,这种女人不值得他付出。
心意已定就速战速决,免得生了根的影子在心中挥之不去。
他叹了口气,转身便看见凌飞扬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
原来她是这般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
他的伤好多了,凌飞扬应该高兴,可是她一点也不快乐,因为这表示她必须离开这里。
失去照顾他的理由,留在这里只有自取其辱。他根本无视她的存在,自己却深深陷入,无可自拔地爱上他。
这些日子他在态度上的转变让她不解,也令她无意等待。
她虽然年轻,但有几个二十年可以蹉跎、浪费?
如果必须倒出整个太平洋的海水才能得到他的一点垂怜,那么今生她势必无法如愿,因为她没有樊梨花移山倒海的本事。
她早已过了作梦的年龄,而且懂得现实与梦的差距,不可能在等待中编织梦想,她需要一份认真的爱、负责的感情,但他似乎给不起,或者说不肯给。
「要回去了吗?」余棠邑问道。
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凌飞扬嗓音暗哑地说:「只有家才能疗伤。」
「是啊!只有家才是避风港。」他误会凌飞扬话中的涵义。她的家不就是凌亚影的家吗?
而她口里的家却是一个属于两人世界的家。
算了,再多说也是对牛弹琴。
「希望你好好保重!」
虽然苦苦压抑感情,却又情不自禁的付出,好一个多情总为无情伤。
余棠邑应凌飞扬的要求,将她送回凌风远的住处。
凌家的客厅里高朋满座,彷佛在商讨什么大事。
「爸,你有客人?」凌飞扬尴尬地问。早知道会有一大堆人,她就不会选择今天回来。
「飞扬,你过来。」凌风远向她招手,瞥见转身想离开的余棠邑。
凌风远没有留他的意思。
凌飞扬心中很不安,没有注意到余棠邑的离开,她温驯地走到凌风远身边。
「我们在谈你的婚事。」凌风远注意到已经走到门口的余棠邑似乎有瞬间的错愕。
「什么婚事?」她是当事人,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余棠邑泣血的心无法静下来聆听,他加快脚步离去。
他脑中轰轰的响着,一颗心彻底被击碎。
真的该死心了,但他走得出她的世界吗?
他不敢断言,因为他已经陷得太深太深。从未真正付出感情的他,不知道爱一个人会如此刻骨铭心,想委屈自己祝她幸福,但他做得到吗?而她真能幸福吗?
凌风远显然不赞成他和凌飞扬交往,才会替她另觅如意郎君,或许她的如意郎君就是凌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