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好,我已经够不自由了,嫁给你更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到处乱跑,我才不想自寻死路,”自由对她而言太重要了,她死也不愿意失去自由,“哎呀!反正我就是不能没有自由就对了。”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会不自由?”她就这么直接,一点都不怕他伤心吗?
“这种事哪能用试的?你当我是白痴啊?”想设计她,下辈子吧!
“你连一次机会都不愿给我,这样对我很不公平。”赛沙气恼地瞪着她。
“我才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呢!”喜欢他已经够郁卒了,她才不想再悲惨的过下半辈子。
“算了,我不想为了这种事跟你吵。”他没有时间跟她争辩。
“我是实话实说。”她也不想跟他吵。
“我不在的时候,你会乘机溜掉吗?还有,道格会带你回去吗?”要不是不愿意勉强她,他非把她带在身边不可。
“怎么了?说得好象你会一去不回似的。”原来他连这种事都在替她担心,但她呢?她只是一味地排斥他。
“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都得等我回来。”她这样教他怎么放心离开。
他的担心让夕语感到好窝心,“好象和我搅和在一起的人都挺可怜的。”
“知道就好,所以……”
“我哪儿也不会去,行了吧?”她似乎不能不答应他的要求。
一直到夕语答应了,赛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屏住呼吸,他依依不舍地抱抱她,希望把她在怀里的感觉记住,以慰即将没有她的寂寞日子。
* * *
真是见鬼了,他才离开,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夕语独自一人坐在赛沙的大床上,突然变得多愁善感,甚至想念起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他赶上飞机了吗?”平常总在身边的人一下子不见了,这让她很不习惯。
瞥见床头上的维他命和新台币,夕语喉头又是一紧,那是他离开前新添上去的。
她好想念他大吼大叫的声音,她好爱看他吃鳖时的横眉竖眼,还有他胃溃疡复发时的苦瓜脸……她太习惯生活里有他,可见她对赛沙的感情可能比她愿意承认的还深,因此才会如此烦躁。
“烦死了。”一下子少了他,面对突然多出来的时间,夕语反而不知如何打发,她无聊的打开电视机。
新闻快报——
西北航空原定台湾时间早晨六时起飞,飞机于六时四十分向香港塔台发出紧急迫降的请求,机长指出左翼两架引擎同时起火,现在香港国际机场一片混乱。据香港警方表示,飞机迫降速度过快,几乎以下坠的方式摔落跑道,警方已协同消防署及航管局在机场调度,可望在最快的时间内控制现场,但依目前的情况看来,恐怕此次空难将会是死伤惨重。
香港警方同时指出,西北航空接获此一消息并派员协助处理,机上名单尚在确认中,家属可打西北航空提供的电话查询。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她不确定失事飞机与赛沙所搭乘的班机相同。
夕语颤抖拨了好几次才接通电话,她向航空公司确认赛沙的登机手续,经过冗长的等待之后,航空公司证实了登机的名单上确实有赛沙的名字,至于他是否搭上失事班机,则暂时无法给她明确的回答。
夕语抓起护照,飞车奔向中正机场,预备搭最快的一班飞机前往香港。
甫抵机场,夕语立刻冲至航空公司柜台。“我要到香港。”她将护照交给柜台人员。
“很抱歉,今天的班机已经客满了。”
“那补位呢?我可以等补位。”夕语不死心的问。
“抱歉,真的没有。”
“连补位也没了,其它航空公司呢?一定会有的,请你帮我查一查。”夕语急得快语无伦次了。
“小姐,今天真的没有办法。”航空公司的人给她的答案是,今天飞往香港的班机全都客满,就连补位也是一票难求。
夕语不放弃,她暗下决定,无论如何,她非弄到机票不可。
眼看登机的时间快到了,夕语见人就拦下,并拿出身上所有的钱,只求换取一张机票,压根不在乎手中的钱足以买下什么,“先生,你搭这班飞机到香港吗?让给我,不不不!帮个忙把机票卖给我。”
“这……”那人似乎面有难色。
“求求你。”夕语压抑着泪水,深怕自己会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见到她眼眶含泪,那人手足无措,只得勉为其难答应,“机票给你就是了。”
这时,大厅的另一个方向,一名高大的金发帅哥飞快的飙过来。
赛沙好不容易才从机场的拘留室出来,居然就让他看到夕语手拿着护照和机票,心中的一把无名火顿时燃起。
“夕语,你给我回来!”赛沙二话不说,拉她到身后,抡起拳头就给她身边的人一拳。
“喂!你怎么乱打人?”挨了打的无辜男子抱着肚子倒在地上。
“赛沙?!真的是你?”夕语冲上前,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她知道他一定舍不得丢下她。
“你答应不走了,为什么人在机场?还跟那个人……”赛沙按住她的肩膀,眼中燃烧着旺盛的怒火,到嘴的质问全被她惊喜的眼泪冲刷得无影无踪。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哇……”一直到现在,她才敢放任眼泪尽情的发泄。
“现在我确定你有一点想我了,不过,你为什么跟这个人到机场,还拿着护照?”恢复理智之后,他立刻追究起刚才遗忘的问题。
“我……才…不想你。”她哽咽的气声无法接续。
“你还没说你和这个人……”赛沙突然发现那人不见了,而且,夕语手上的机票也不翼而飞,“你拿着护照在机场干么?”
“你不知道你预备搭乘的飞机出事了吗?对了!你怎么没搭上那班飞机?”那张乘客名单差点把她吓死了。
赛沙把错过班机的经过很快的说一遍,“我本来已经坐在飞机上,没多久就接到海伦的电话,说有人在公司里大吵大闹,非要见我不可;接着海伦的电话就被那人给抢过去,原来是你爸跑到我公司要人。”
“我爸?!他该不会是丢下我妈一个人跳船吧!”算算日子,爸妈三度蜜月的游轮应该还在大西洋上。
“这我就不晓得了,我一放下电话,立刻要求下飞机,而机长竟然以起飞在即不肯放行,我只好使用强硬的手段。”赛沙继续说下去。
“你在飞机上打人?”她还来不及消化老爸跳船跑到台湾来的消息,他又炸得她头昏脑涨。
“你当我是野人,只会动拳脚。”
他这么说好象暗指她才是那个动不动就出手的野蛮人,“那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是走过去打开逃生门而已。”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打开逃生门?你不要命啦?!”夕语又被他吓出一身冷汗。
“谁教他们挡我的路。”
“然后呢?”他的作为实在太鸭霸了。
“他们请我下飞机,换一个地方奉茶。”他们不给他入境,强留他在拘留室中。
“有这么好的事,他们一定认得你,对不对?”原来他在台湾是有特权的,若换作是普通百姓,一定被送进警察局。
“我不用特权压人,虽然我和航空管理处处长有点交情,但我只是让律师过来摆平这件事,结果我一出来,就逮到你慌慌张张的想逃出境。”她真以为他们请他去奉茶,殊不知他是到拘留室去等他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