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吹毛求疵也找不到他的小辫子,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他一丝花心的痕迹,但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证据也可以是人做出来的,她不会栽赃给他吗?
她画了一个鲜艳的口红,然后拿起他的白衬衫,大剌剌地印上去,一个又红又清楚的唇印盖在老公的衣领上。
接着,她将一件妖艳性感又没多少布料的内裤,偷偷塞在老公的行李箱里,这一切,当然是背着老公做的。
此时沈驭石正在浴室里洗澡,他才刚下飞机,便立刻返回家里,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当他从浴室走出来时,看到的景象令他怔愣当场。
他的爱妻,正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优优?」他二话不说,把毛巾丢在一旁,忙上前蹲下。「妳怎么了?」
「别碰我!」她愤恨地说。
「为什么?妳……怎么哭了?」
简优优的眼眶又红又湿,全是洋葱的功劳,要作戏就要作得传神,她辛苦布好这个局,发誓今天非好好演活妒妇的角色不可,让沈驭石也尝尝这种被人嫉妒和不信任的滋味。
「你说!为什么衬衫上有口红印?」
「咦?这是……」他凝肃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那抹嫣红。
「少装蒜了!我早就怀疑你了,你一定背着我偷偷找女人对不对?这下可被我逮到了吧!」说着,她还故意推倒他的行李箱,里头的衣服全翻了出来,而在一堆衣服里,那件性感艳红的三角裤就躺在中间。
「我的天~~这不是女人的三角裤吗?」她抓起裤子,手还抖着,一副被背叛的受创样。
沈驭石则是瞪着内裤惊讶良久,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啊~~我歹命~~」沙哑的哭喊,配上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的演技,她这回可是卯足了劲,打算闹个天翻地覆,让他永不翻身,从此心虚,再也没理由对她使妒,等到他受不了,再利用这个优势,让他了解善妒的坏处。
多完美的计划啊!虽然这戏码老套了,也没创意,却是最直接有效的,这次她一定会成功,因为没人可以帮他作证,他只能任由她诬赖,然后忙着解释,深受被嫉妒之苦。
她哭,她哀恸,她叫苦,演活了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等着老公来苦苦解释。
问题是,她左等右等,眼泪都快哭干了,却还没等到她要的,忍不住好奇偷瞟一眼,就见老公拿着衬衫,动也不动地盯着,彷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在干么?
她装哭装得很不专心,因为老公的反应也为免太冷淡了,他应该要伤脑筋,或是立刻为自己辩白,她才能继续演出一个多疑、善妒又撒野的妻子呀!
那对沈思的眸子突然抬起往她这儿瞧来,她赶忙又双手掩面,努力表演哭功给他看,她感觉到他朝自己走过来,本以为他是要向自己解释的,谁知,他的目标竟是拿过她手上的三角裤。
简优优错愕地瞪着他,因为当他拿起三角裤时,竟认真研究起裤子来,令她当场傻眼。
他不会除了善妒,还有恋裤癖吧?放着老婆不安慰,却紧盯着三角裤,虽然裤子是她的,但被拿来充当其他女人的裤子,所以见他把注意力放在三角裤上,反而令她无端冒起妒嫉之火。
「喂!你──」正要张口开骂之际,老公突然转向她,严肃认真地向她保证──
「妳放心,我会给妳一个交代。」说完,他便站起身,往书房走去。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还说要给她一个交代,他是在蘑菇什么啊?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站起身,也跟随在老公屁股后头,看看他到底搞什么名堂?就见他翻了桌上的电话簿,然后拿起电话拨号。
「你打给谁?」她讷讷地问。
「我有一个朋友是专家,想请他帮忙。」
她更纳闷了。「什么朋友?帮什么忙?」
「他是警员,在警局鉴识科做事,我要找他帮忙把衬衫上的口红印,及这件女人的三角裤拿去化验,查出物主是谁,这样我就可以找出原因,是谁在我衬衫上印口红,又是谁把裤子塞进我的行李箱里,然后我就可以把那人找出来,带到妳面前对质,我相信这是有人故意破坏我的名誉,因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为了取信于妳,我会证明给妳看,我对妳是忠贞的。」
当他正气凛然地宣告完毕,简优优往下掉的下巴几乎要脱臼。
「喂,你好,请找──」咔!电话中断,被一双手给按掉了切除键。
沈驭石一愣,疑惑地看向妻子。「妳干么挂我电话?」
「别打了,我相信你就是。」她笑嘻嘻地说,适才的哭闹已不复见。
「这怎么行?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定要查出来是谁搞得鬼?因为我不准许任何人来伤害我妻子的心,或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
「不用了,我想……这是一场误会。」
「是不是误会,一查便知。」他拿开她的手,想再拨电话。
「不用了啦!」她把话筒拿过来。
「不行。」他把话筒拿回去。
这样一来一往,演变成抢电话,要是让老公打了这通电话,她的脸不丢到外太空去才怪!情急之下,她把他的头给拉下,印上自己的吻,堵住他的嘴,看他还怎么讲电话。
沈驭石被小妻子突地送上的热情香吻给怔住,不明白适才还哭骂他没良心的娇妻,这会儿怎么一百八十度大改变,对他热情有劲起来了。
「优优,妳……」
在他锐利的瞪视下,她逼不得已,银牙一咬,只好承认了。
「那些是我做的啦……」
「妳?」他惊愕。
「人家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啦~~」
「优优。」他神情变得严厉,对她的作为感到震惊而生气。
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她忙编了个苦情的谎。「因为你很少在家嘛,我老是独守空阖,觉得最近被你冷落了,所以才想出这个点子跟你开玩笑,那是因为人家觉得寂寞嘛~~」
她很明白,只要自己装委屈一点、可怜一点、娇弱一点,而讲出「你不在家,我会寂寞」这句话,他再大的气都会消,再铁的心也会软,因为,这是他的死穴。
果然,当她可怜兮兮地说出这话时,他脸上严肃的神情柔和了不少,由一种愧疚的疼惜所取代。
她更再接再厉向他撒娇扮无辜,说自己这么做,无非是希望他多关爱她、多体谅她,她一心只忙着为自己丢脸的行为找理由,反而忘了原本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
沈驭石神色和缓,心疼着爱妻,温柔地揽她入怀。「原来是这样,都是我不好。」
「本来就是嘛~~」她乘机得了便宜还卖乖。
「对不起,害妳委屈了。」
「你知道就好。」太好了,蒙混过去了,不然要是把事情搞大,把面子丢光,她以后都不要做人了。
「咦?」她低下头,发现自己胸前凉凉的,因为老公正在脱她衣服。
「你干么呀?」她推拒着,这人手脚可真快,还神不知鬼不觉,趁她不注意时,竟然大白天的就想……她脸红了。
「我冷落妳,要弥补。」他眸光炽热灼人。
「不用了啦。」他神情太过认真,她反而心生不安。
「不行,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我就说不用了。」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他,有种想把她生吞活剥的感觉,突然想到老公是很容易认真,又脚踏实地,贯彻力超强的人,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服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