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我就很喜欢你。”左浩然大声地反驳后,立刻抱着头呻吟了一声:“我不知道我在干么!反正你把字给我写好就对了!”
忙乱解释间,左浩然看了贺静一眼,确定自己真的看到一双嘲笑的眼神后——
他赌气地把毛笔塞到贺静手里,夺门而出。
可恶!他要把贺静新种的莲花全挖起来做莲花大餐!
“你下午第一节有课。”贺静喊道。
“大好了!”左浩然双眼奇特地发亮,他向来偏好肉食!
☆☆
“呜……呜……呜……”
“闭嘴!”左浩然大喝了一声,用力地放下手中的平口刀,刻东西的兴致消退了大半。
这个小孩哭的这么卖力,是打算一举攻破金氏世界纪录吗?
深呼吸三次,他再度将石章握在手中,拿起刀子打算细细琢磨一番——
“哇……哇哇哇……” 小孩的哭叫声更加放肆
左浩然手上的刀猾了一下,手上即将刻好的印章斜画出一道弯曲的割线——
一个写意的“龙”字上头被划出了一条黑线。
“吼”他瞪着被毁容的“龙”字——随即怒不可抑地一拍桌子,暴跳如雷地拿起地闪亮的刀子忿忿地往门口奔去。
是该有人去教训那个孩子了!
喷火龙推开门,一路冒着火焰寻找哭声的来源。
“你如果有点大脑,最好赶快躲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否则我今大晚上就扮成壶姑婆吓得你屁滚尿流。”左浩然自言自语地前进着。将小孩和大人一视同仁的他,经常会有此种惊人之举。
如果左浩然期待看到一个很欠扁的小核,那么他的期待肯定落空。
在那个贺静新辟的白色陀岁花坛边,一个身穿Hello Kitty 岁小女孩蹲在地上,正用她脏污的手揉着眼睛,那场惊天动地的大哭显然与那一根掉地上的棒棒糖有关。
当然,这不是左浩然看东西的重点,让他脸上溢满了又爱又磷、又好笑又心动的多重表情的原因全都因为贺静——
贺静站在孩子正前方,圆睁着明亮水眸,兴味十足却又带些疑惑地看着小女孩,举在半空中状似无措的手代表了贺静从不曾有过与小孩相处的经验。
那般纯然好奇的表情,显示出贺静对小孩子的哭音有着莫大的不解。
若不是知道那孩子长得很正常,他会以为贺静看到一个外星人!
左浩然注视着贺静已转为浅蜜色的肌肤,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这种颜色的蜂蜜最可口了——夏天最适合来一杯加冰的蜜水。
左浩然走到贺静身后,大声说道:
“你干么这样看小朋友!想拿她来当花肥啊,”
“才——没有……”惊吓中的贺静失去平素的优雅,重心不稳地向后一倒,臀部正巧坐到小女孩的棒棒糖上!
贺静站起身,半根棒棒糖却已经完全附着在深蓝色的工作裤上。
左浩然和小女孩一起微楞了三秒钟——
“哇——”小女孩嘴巴一张,哇哇哭的更惨了。
“哈——”左浩然放声大笑着,音量直逼云霄,成功地让小女孩的哭声从主唱变成配音。
又哭又笑的组合让久居池塘中的青蛙忍不住深头出来看了一眼——这一少一小打算唱多久?“呱!”
贺静掐住自己无法合上的嘴巴,小心地将脸上抽搐的肌肉平复到原有的状态。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有四大的耐心总是不够长久!
左浩然危险地眯起眼睛,忍耐力达到了极限,握在手上的刀子一闪,不怀好意地朝小女孩跨了一步
“你……不要冲动,她只是个孩子啊!”贺静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
“你骗我没当过小孩啊!这种哭法根本是元理取闹!”左浩然不为所动地继续瞪着小女孩。
小女孩看着刀,哭声消失了三秒钟,然后再度开始以哭声震撼全世界。
左浩然把刀子往地上一丢,气得抡起拳头想好好“安抚”一下国家未来的主人翁。
“不要冲动。”贺静低声说道,握住左浩然的手。
左浩然望着那两只纤细的手,分神了片刻贺静的手好柔软哦!像加了糖水的上好豆花,细细滑滑的。
小女孩一见没人理会她,又将哭调提高了八度。
“你叫她不要哭了,烦死了!”左浩然大叫着,倔强地捣住自己的耳朵。
左浩然才应该不要嚷叫!贺静在心里忖道。
“不要哭了。”贺静对着孩子说道。
小女孩根本不理贺静。
贺静束手无策地看了左浩然一眼,深灰色长袍于是唬唬两步地站到孩子面前,像片巨大的乌云。
“你娘没有教你,在别人的地盘哭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吗?我现在数到十,你如果跑回你娘身边,我就给你三根棒棒糖;如果我数到十,你还在我面前的话,以后你的棒棒糖就全部都是我的。”左浩然笑里藏刀地说道。
“可是……是爸爸带我来的。”小女孩鼻子一皱,泪水再度凝聚。
左浩然拧出一个凶恶的表情,不耐烦地开始数起数来:
“一样啦!一、二……”
小女孩咚地一声消失不见。
左浩然两手叉腰,得意地看着贺静。
“清洁溜溜,很了不起吧!”
“你威胁一个小孩子。”贺静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她妨碍我的创作。”左浩然抗议。
“她才六岁不到。”一个六岁的小孩太懂事不是件快乐的事。
“我已经二十七岁了,那又怎样,”左浩然耸耸肩膀,摆明了耍无赖。
贺静莫可奈何地一笑,任何人跟他比起来都像是没有童年。贺静侧过头,拿起裤子上的红色棒棒糖丢到垃圾桶。小孩子都吃这种东酉吗?
自己在很小的时候,似乎也吃过这种东西——在妈妈仍是一个容易快乐的女人之前。
一直以为妈妈的郁郁寡欢是因为父亲在事业上的过度忙碌,然则在自己接触到她的日记后,那些想法全都为之大逆转。妈妈从不在意父亲——她忧愁的是她的孩子被迫太早适应成人世界;她怀念的是那一年与左云龙的相知相遇。
如果父亲不是那么忙于公事,妈妈会如此惦记着左云龙吗?贺静对着垃圾桶沉思着。
左浩然晃到了贺静身边,也朝着垃圾桶瞒了一眼。贺静被太阳晒傻了吗?那根脏不啦叽的棒棒糖有那么好看吗?
“别看了!”左浩然拉着贺静就往起居室跑。他快热死了!
“好凉快。”贺静微昂起头,让室内冰凉的冷气沁上发热的皮肤。
贺静好漂亮!左浩然傻呼呼地瞪着她瞧。
长长睫毛下一双翦翦眸子滴水似的眨动着,粉唇像初开的花朵——
那两片嘴唇看起来好可口,像玫瑰果冻!
左浩然呼吸加剧,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为什么起居室没有开冷气,却总是这么凉爽?贺静好奇地问道。没注意到左浩然早已被他心中的不 轨念头冻成一根冰棒。
“谁说没开冷气!你只是没看到冷气孔而已!”坐左浩然嘴角一撇,口气蓄意粗鲁地说道。他伸手在此处墙上的装饰物后指出那些特意被隐藏的冷气孔。
“我还以为你排斥现代化的设备。”贺静掏出手帕擦着自己微湿的颈。
“我是个热烈拥戴现代化设施的懒人,如果没有夏天的冰箱及冷气,我可能会光着身子躲在湖里偷摘树上的水果!”左浩然讶异地盯着那只手帕。
这年头还有人用那玩意儿啊!
如果你会对一个男人感兴趣,那贺静为什么不能带手帕?!左浩然不按牌理出牌的脑筋这样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