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在别人的婚礼上成为大家的笑柄。
倏地,左浩然冲到她面前,打横抱起了她,硬是将捧花塞到她怀里。
“新娘子在结婚当天应该要有笑容。”他甜腻地在她颊边印了一个吻。
“我……”她呆了,傻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说啊,再说你不能嫁给我啊!”左浩然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她抱到神坛前。牧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说完一堆健康、生病都要扶持的誓言。
“说我愿意。”左浩然催促道。
“我……\"贺静气还没喘过来,就被镁光灯刺得张不开双眼。
“牧师,她说她愿意了。”
左浩然趁机大叫,快手用戒指套牢了贺静。
那是他亲手为她雕刻的石戒,上头刻着“左浩然”二字。
“新娘看起来很震惊。”记者打趣地问道。
“她不震惊,我就打算扛路人回家了,这一切可是保密到家的。”左浩然自嘲着,用力地亲了下贺静冰凉的唇。这是我送给你的惊喜,喜欢吗?”
贺静看向含泪微笑的妈妈,一时之间仍不能相信自己居然“结婚”了!
“我不能嫁给你。”她瞪着手上的戒指说道。她不要让妈妈再度被封闭回无声的世界,妈妈有权快乐地走完她的下半生。
“除非你能证明你是我亲生妹妹,否则我这辈子缠定你了。”左浩然不以为然地说道,将她抱的极紧。
“如果我们结婚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我当初何必那样委曲求全——你太冲动了。”她拧着眉头一气愤于他的不识时务。
“你太固执了!你如果老早就相信我,我今天也不用这样劳师动众啊。”他回嘴反控着她。
“你如果能够马上解决我父亲限制左伯伯与我妈妈相见的这个问题,我当然没有话说。”逐渐恢复平静的贺静,只能如此说道。
快乐已经逐渐地入侵到她的血液,让她几乎快想不起来自己为何要发怒了。
“放心吧!我保证你今天会有一个难忘的新婚之夜。”左浩然看着她脸上又羞又恼的神态,他露出的笑容可比今天的阳光还灿烂好几十倍。
“你们怎么认识的?贺小姐不是已经有未婚夫了吗?”记者追问。
“我就是在他们的订婚宴上和她一见锺情的。”左浩然胡扯一通。
“这不是横刀夺爱吗?”
“我是在帮助他们各自寻找更美好的未来!”左浩然颌着贺静走到李素君的面前,向大家介绍:“这是我的岳母李素君,她有些事情想向大家宣布。”
“大家好,我是贺静的母亲。”李素君温婉地看了左云龙一眼,慢慢地说道:
“我身边的左云龙先生是我的亲家,也是我的初恋情人。他登报寻找了我十年,而我始终没有缘分看到他所登的广告,直到贺静遇上了他的儿子左浩然。
不瞒各位,我现在正罹患肺癌,但是我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人生最大的幸福——我女儿有个美满的婚姻,我则找到了多年前的知己。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的先生——贺鸿庆。谢谢他好风度地让左云龙来探看我,谢谢他对我的包容与照顾一个丈夫肯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实属不易,因此,在我庆幸女儿找到她的良人之际,我同时要向我的丈夫贺鸿庆致上最大的感谢。”
“各位!我亲爱的岳父已经到达门口了。”左浩然微笑地将大家的目光转移到大厅门口。
贺静一回头,看到父亲正站在宴会厅门口,毫无表情地看着里头所上演的戏码。
她僵住了身子,不敢正视父亲他被所有人背叛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父亲被反将了一军,妈妈方才的一袭话让他根本没办法反击——除非他想在记者的面前和他们撕破脸。
贺静顿时恍然大悟地看着左浩然她当初怎么没有针对父亲注重贺氏形象的这一点来做反向思考呢?
“这全是你设计的?”贺静问道。
“当然。”左浩然得意地咧嘴说道。
“贺先生为什么不进来参加婚礼,是因为反对你们在一起吗?”记者问道。
“我岳父为人最民主了,否则他的企业怎么会经营的如此成功。他不能进来这里参加我们的婚礼,完全是因为他个人的宗教因素。”
左浩然胡诌完后,笔挺地站直了身体,很正式地朝贺鸿庆的方向鞠了个躬。
“谢谢您对贺静的教导,如果她今天有什么成就,全都是由于您的栽培。我知道我赚的钱绝对没有我妻子多,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待。尤其我的好朋友石克勤又即将与您合作,我相信我们的关系将会十分‘融洽’。”
石克勤带着勉强的笑意,走到贺鸿庆身边主动地和他握手——可恶的左浩然!
若建筑师和贺氏的合作,是否代表中日合资的度假村即将成型呢?一对财经敏锐的记者如此问道,焦点于是开始在这桩东南亚近来最大的合作案上打转。
贺鸿庆的眼里闪过会意及算计的光芒——原来左浩然和石克勤居然有这等交情!只要有石克勤当后盾,贺氏成为东南亚度假村巨擘一事就不再只是远景,而是可预期的将来。和宏伟的前景相较之下,儿女私情当然不足一提!
贺鸿庆微笑地握住石克勤的手,在照相机下证实了双方合作的意愿。
“克勤虽然比较固执一点,不过对朋友还是很有情有义的。”左浩然在贺静耳边低语着,并未提到自己用了多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才让石克勤点头同意“仅此一次”的合作案。
“事情解决了吗?我结婚了吗?”贺静喃喃自语着,自己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楚突然变得很可笑……
她震惊到连兴奋的表情都做不出来,只能怔忡地看着父亲与石克勤谈笑风生的模样。
“是啊!”左浩然用力捏了下她的鼻尖,心满意足地搂住“他的”贺静。
“你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件事告诉我,一定要让我在大家面前情绪失控,你才满意吗?”贺静恼怒地想撞开他的怀抱,仍然记恨于他方才恶意的戏弄。
“不吓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如此值得你珍惜呢?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你却像铁了心一样地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你才是最没良心的那个人!”他扁着嘴,一脸的委曲求全。
“你怎么有办法把一切变得这么简单?”她不甘心地问道。
“什么简单!”左浩然不满地扯着她的手,大声抗义道:“要说服石克勤那个铁公鸡比什么都难,而且万一你坚持不肯嫁给我,那我竟不成了全国的笑柄!牺牲很大耶!”
“我看你挺怡然自得的。”她冷哼道,嘴角的笑却不小心泄漏了情绪。
“我很可怜,很多天没睡好觉了。”左浩然把头靠在她身上,双手缠住她的腰,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状。
贺静抚摸着他的眼眶,终究还是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
“你总是比我好看,现在扯平了。”
“我老婆是全台湾最美丽的女人。”左浩然谄媚地巴着她。
“我们回家休息吧。\"她妥协地说道。目光往厅内一扫!“可是——这些人怎么办?”
“让他们至去拍你爸爸好了,瞧他怒中带喜与石克勤握手的表情多精采啊!我很聪明吧?婚事这么一公开,你父亲再有意刁难,也显得他自己没有风度。重点是,他铁定不会阻挠伯母和我爸的会面了。我还安排了几个记者替你妈妈进行专访哦!谅他也不敢太嚣张!”左浩然得意地嘿嘿偷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