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怎么全如此地让人想疼爱!
“早安。”他扬起唇给了她一个超大微笑,眼睛却尚未睁开。
“我是谁?”她故意问道。
“我最心爱的女人贺静啊!\"左浩然神情愉悦地睁开双眼。
然则,一看到她整齐的装扮,他即刻快手将她拉回床上,用他身子的重量将她压平。
“你要去哪里?”他警觉地问道。
“去帮你准备早餐。”贺静梳理着他的长发,即使仍不善于表达情感,面对他仍带睡意的憨甜模样,她还是忍不注流露出少见的温柔。
“我受宠若惊。我想吃很多很多食物,我昨晚消耗太多体力了!”他捧住她的脸,重重地啄了下她的唇。
“我会记得让赵妈准备三人份的食物给你。实际上,我现在要去上班了。不要皱眉头……”贺静转弹了下他的额心,坐起身说道:“别忘了,我现在是有任务在身的人。我正在为我们的未来而努力。”
“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吃饭。”左浩然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
“等我吃消夜可能比较实际一点。”贺静笑了笑,替他把棉被拉高到下颚。“你继续睡吧,现在才七点半。”
贺静注视着他。当将她眼底的爱意逐渐沉淀到心灵的最深处后,她转身离开。
“别走。”左浩然霍地从她的身后抱住她,感到她的身子一僵。
“又不是不回来了,别这样。”贺静深吸了一口气,拍拍他的手,目光却幽然地投向远方。
“我不让你去上班,你一定会一去不回的。”不好的预感,让他的神色阴沉。
“傻子,我不回来,你不会来找我吗?你现在知道我的背景了,不是吗?”她表情镇定地回过头,安抚地拉开他的手。“记得告诉左伯伯我妈妈的病情,让他多给我母亲一些鼓励。”
“我爱你!”他大喊。
“我也是。”她没有回头。
☆☆
“我的作品在拍卖会上创了新高。”左浩然站在窗户边对着竹林说道。
“我知道。”石克勤附和地点点头。
“有好几所大学争着邀请我到学校讲课。”他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
“这我也知道。”
“可是我一点都不高兴!我痛苦死了!贺静在哪里!”左浩然回过身,狂乱地把地上的纸团踢的满天飞舞。
“哎——”石克勤靠在桌边看着他的莫逆好友陷入疯狂状态。
“我就知道她爸爸一定会算计我们——贺静那天离开后就没来过了!”左浩然不停地在室内踱着步伐,原本清净的起居室已经被破坏成台风扫过的现场。
桌上的宣纸,乱七八糟地画着斗大的字体——整张满满的全是贺静的名字。
石克勤看着那张宣纸,又望了眼墙角上那些一凌乱的脚印,也只能对着左浩然摇摇头。
“我想她一定有难言之隐。”
“废话,我当然知道她有难言之隐!否则怎么前脚才离开我家,下午就出国视察了!她手机换了号码,我去她的公司不得其门而入,就连到她家也被人挡在门外。”左浩然愈讲愈激动,双手紧握成拳,呼呼地朝空中猛击了两下。
“她不是会定期到医院探望她母亲吗?”
“这点最可恶了,他们现在一个星期接她妈妈回贺家两次!我根本不可能在医院碰到贺静!”左浩然一念及此,典雅出众的五官就因为忿怒而显得粗犷不少。
他最气的是贺静那个家伙,居然这样任由她老爸摆布——难道他不值得她奋斗吗?
“我真的快疯掉了。”左浩然吐了一大口气,把脸埋到手掌里。
“看的出来。”一个干净爽朗的人被折磨成这般,胡渣都冒了出来——他一直以为左浩然根本不长胡子哩,“而且你再继续烦下去,你会成为世上第一个被食物噎死的书法家。”
旁边的那一叠叠空碟字是浩然超乎平日两倍的食量。
“你难道不能说些有建设性的话吗?”左浩然大吼一声,充满血丝的眼瞪着他。
“譬如说我决定和贺氏合作,并且指明我来负责这个案子,然后在某一次的会议中,你突然出现并带着贺静远走高飞!这属意怎么样?”石克勤推推黑框眼镜,随口说道。
“这主意好!”左浩然的眼中蹦出万丈光芒,无限感恩地拉住他的手。“亲爱的克勤,你知道我一向把你视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至交好友……”
“拜托,别跟我来这套。”,石克勤推开他的手,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那一招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除非你能够确保她母亲不会因为你们的事而被干扰病情,贺静才有可能心甘情愿地跟你走进礼堂。”
“那你一直和贺氏合作不就得了?我会放心地把她老爸交给你的。”左浩然任性地要求。
“我不可能把我的生命都浪费在跟贺氏合作上——他们收购土地的方法很肮脏!石克勤抿直唇线,随手收拾着左浩然凌乱的桌子。
“怎么有张喜帖?”石克勤在一堆宣纸下乍见一张刺眼的红色喜帖。
“喜帖或白帖都不关我的事!”左浩然没好气地说道。
“谁拿来的?”
“章子文啊。拿来时还直说着对不起,他结婚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怪人一个。他还说他是偷跑出来的。送喜帖逐要偷跑出来,这些人都不知道不自由毋宁死吗?”章子文、贺静全是傻子!而他这个为傻子伤风感冒的人,更是傻子中的翘楚。
“婚还办宴会,倒是挺正式的。”闲来无事的石克勤随手打开红色信笺。“还特别主明来宾一定要携带帖子才能入场哩!好到达的排场哦!
“关我什么事,我自已都悲惨的快昏倒了。难道还要我祝福别人快乐吗?把喜帖丢掉!”左浩然任性地说道,喝了一口难喝的绿茶。
他好想贺静!
石克勤方悠哉地打开烫金的喜帖,脸色却随即一变。他严肃地看着左浩然说道:
“章子文的订婚宴,你一定要去。”
“干么一定要去?章子文又不是我爸爸!”左浩然没好气地说。
石克勤表定地把喜帖送到他面前。
“你没事拿这个给我干么?”左浩然瞄都不瞄一眼,忙着从鼻孔喷气。
“你看完后就知道贺静没回来的原因……”石克勤的话还没说完,喜帖就已经落到了左洛然的手上。
左浩不能置信地看着贺静的名字正一烫金的楷书姿态出现在请帖上——章子又贺静鞠躬
“鞠个鬼躬!我要叫章子文去跪钉床,他居然敢跟贺静订婚!”他大叫一声,捉起喜帖就往外跑。
“你想干么?”石克勤忙不迭地扯住这根火箭炮。
“去抢回她啊!那个欺师灭祖的章子文居然敢和他的师母订婚,”左浩然推开他的手,俊逸的脸庞气成冒烟状态,说话声音也愈来愈大。
“你确定你和她之间不是游戏吗?这种企业联婚是很常见的。”石克勤捂着耳朵问道。
“我就算连味觉都丧失了,还是可以肯定她是爱我的。你放开我啦!跟屁虫!”左浩然扯回自己的长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载你过去吧!”石克勤投降地放开手。这家伙只会骑脚踏车!
“那就快啊,”左浩然的声音还未消失,人就已经冲到了大门口。
石克勤大跨步赶到车子边,却还是被人臭着脸骂了一句:“你是乌龟啊!”
黑色房车奔驰过湿灭的街道,左浩然根本不管沿途是否仍在下雨,只是一迳催促着石克勤开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