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不该心高气傲。”贺鸿庆不满地看着他。少年小辈竟敢如此张狂!
“老年人也不该倚老卖老。”左浩然回嘴。
“凭那张脸倒还可以混个几年。”贺鸿庆讥讽道。
“脸是我最没实力的地方,正巧和贺先生威武的外在、唬人形象不大相同。”
左浩然乍然想起贺鸿庆的门当户对论,顺道补充了两句:“放心吧!如果你有女儿,我会努力不让她爱上我的。”
“哼!”贺鸿庆铁青着脸色,转身离去。
“哼!”左浩然发出一声更大的声响,低头继续和他的食物奋战。
要不是看在贺鸿庆也姓“贺”的分上,自己保证要气到他口吐白沫。
☆☆
臭老头!
左浩然很不爽地踢开大门。
他最近火气很大,没拿毛笔在老头脸上写上“有钱有势”就很不错了,那个大耳男人刚才居然还敢暗示他应该跟贺董道歉!
道歉个头!
他知道自己该庆幸生于这样一个物质充裕的年代。因为唯有物质不匮乏时,人类才会对思考性、文学性的东西有所追求,否则是不会有人认同他这种职业的。
但是,现在不是什么战乱时期,众人有能力寻求精神层面的满足。那个贺董不需要用旧时代的标准来规范别人吧!
近来诸事不顺,连出个门都会碰到那种怪老头,一定是因为贺静无端不告而别造成他心理调适的失常。
左浩然不爽地踢了下墙壁。
“少爷,你绝对想不到……”赵妈兴匆匆地朝他走了过来。
“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我只想发脾气!谁都不要来烦我!”左浩然鼓着颊,气呼呼地走向起居室。
“要不要我送点吃的东西给你?”赵妈不怒反笑地说道。
“要,愈多愈好,再不然放点泻药也好。忙着上厕所就没空胡思乱想了。”左浩然垂头丧气地拖着步伐前进。
究竟哪里出了错?!贺静也未免太没良心了吧?
起居室的灯光犬亮着,左诰然随意瞄了一眼,八成是他出门时又忘了关吧。
不想回到空荡荡的房间,他泄气地往屋后竹林一站。睹物思人啊!
“你们倒好,在她一照顾顾下,叶也不枯了,虫也不蛀了。得了便直又不用付出代价,不会因为失眠而腰酸背痛。”他对着一排竹子咕嘀了几句。
真没成就感,竹子又不会和他对骂!
肚子咕地叫了一声,左浩然无力地走回起居室。
只是,脚才跨上门槛,屋内的景像就让他惊讶地睁大了眼,无法动弹半分——
昏黄的灯光之中,贺静坐在他的书桌前,认真地磨着墨。灯光在她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剪影,白皙的脸庞在灯光下温润如玉。
感觉到他的视线,贺静抬起了头,身子一楞
“你回来了。”她紧张地朝他一笑。
左浩然忽地朝她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柔软的身子,将头埋入了她的颈间。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好想你!”左浩然激动地说道。
他直接的表让贺静原本僵硬地实于身字两侧的手,缓缓攀扶上他的肩。
好高兴、好高兴看到他!
“我可以吻你吗?”左浩然低下头,唇瓣在她的唇间抚磨着,分享着彼此火热的呼吸。
“这种事需要问吗?”贺静红着脸说道。
“谢谢。”
贺静还弄不清他为为什么要说谢谢,双唇就已然落入了他的热吻之中。
左浩然,狂热的吮吻着她细致的唇舌,那柔软的触 感惹得他几乎理智尽失,而贺静试探性的回吻更让他的双手不自主地在她的身体肌肤游移。
“……还不要……”当他的唇吮过她敏感的胸口时,她抗拒地推开了他。
她咬住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种快感居然会浸入毛孔中,让人虚弱无力!
左浩然拉上她的衣襟,紧紧地搂着她,像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熊。
“你好美!”贺静着迷地看着他灿亮如墨的瞳眸。
“你比我还美。”左浩然抚摸着她的脸颊,无限深情地望着她。
贺静抿嘴一笑,只当他在说笑话。她这一个月憔 悴了不少,怎么可能好看呢?
倒是他,脸色依然红润,她甚至还觉得他胖了一点点,想来是根本不介意她的离去吧!她的脸色黯然了地了。
“我们不需要在这样,花好月圆的时候,比较谁比较美吧!又不是两个女人。”左浩然嗤笑出声,贪婪地注视着她。
“男人不也总是这样子吗?他们比事业、比财富。”贺静说道。
“不许溶一副对男人很了解的样子,你现在只许想我!”童浩然嫉妒地捂住她唇,不让她说话。
“我说的是我父亲。”贺静无奈地苦笑着。
“我现在想谈的是‘我们’!”他脸色一正,低哑地说。
看出他脸上的诸多疑问,贺静面有不安地问道:
“你什么都不问我吗?”
“我的问题多到可以淹死你,我只是很善良地给你一点点喘息的时间。”
左浩然将她拉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待她坐好后,他随即沉着脸问道:
“你到哪里去了?”
“回家。做我该做的事、负我该负的责任。”她澄净的眼直勾勾地回望着他。
“为什么不告而别?还留给我那样一张无情无义的留言。”他的手指陷入她的双肩,对于那天的心痛,仍是心有余悸。
“看到你的脸,我会无法离开。”她拉下他的手,心疼地亲吻着他的指尖。
“这还差不多!只要证明我是很重要的,我就放心了。”左浩然松了一口气,连续在她的脸颊上亲吻了好几下。之通次我原谅你了,下次不可以再不告而别了。打勾勾好了!”
他乐天派地以为只要她回来,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
“你——”贺静一时之间有些结舌。他是太信任她了,还是天性一向开朗?!
她还是要离开的啊!
“为什么不和我联络?”左浩然抱起她,成功地将她安置在他的大腿上。
“我原本是想就此让一切结束的,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再回来看你。
“我不想丢给你一个希望,然后又让你幺幻灭。我才刚在事业上起步。没有把握能够两者兼顾。”贺静没有偎向他,只是皱着眉以一种严肃的表情望着他。
“你太狠心了吧!这次不会又是回来闲晃几天的吧?”心一寒,左浩然危险地眯起眼,扣住她的下颚,剩
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脆弱。
贺静勉强地一笑,什么也没说。
今晚陪同父亲参加的那场义卖会中有两副他的作品,对他的思念遂袭涌上心头 。于是,她向父亲说了谎,说自已想找地方思考那桩中日合资度假村的案子。
然而她的脚步却不自觉地走到他家。
自己是否命中注定无法忘记他呢?那桩中日合资的度假村案,日方指明要求的建筑师正是石克勤——左浩然的好友啊!
“不要再离开了。”左浩然严肃地要求道。
“不能不离开啊!先前那两个月只是我的一段假期,我不想因为工作过度而变成一个忧郁症患者,因此我向父亲要求了一年中为期两个月的休假一直到我三十岁之前我都拥有这样的特权。”贺静净雅的脸庞上泛过淡淡的无奈。“悠闲的两个月毕竟是过了,现在坐在你身边的贺静,是个全心全意投入工作的贺静。”
“你究竟工作的多辛苦?”他心疼地问。
“一天二十个小时,算辛苦吗?”
“我的天!我有时候一天就睡上二十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