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拒绝不了我。”严日行冷酷的唇勾出轻挑的一笑,邪肆的眸光教人从心底发寒。
“等你不需要我的时候,就可以随便抛弃我了?”秦未央问得委屈,双肘支开的距离虽然短,她却觉得与他的距离好遥远。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她在心底问得卑微,可外表仍是一副倔强的模样。
“你最好别爱上我。”严日行一脸的不以为然,“如果你已经爱上我,那就是你的不幸。”
不是他没有心,而是他的温柔全给了一个女人,他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呵护另一个女子,虽然有些事是需要她配合的。
“你好残忍。”虽然心寒到极点,秦未央仍继续假装坚强。
“你可以说出你的条件。”
她别开目光,正好瞥见桌上的玫瑰花。原本对植物没有好恶的她,突然从这一刻开始讨厌起玫瑰花了。
想来真是好笑。她还没谈过恋爱,就直接面临爱情崩溃的边缘。她喜欢的人竟然用谈公事的口吻和她谈感情,真是悲哀到了极点。
“想不出来吗?”严日行耸耸肩,“无妨,我可以请律师拟一份合约,你觉得没问题再签。”
她轻缓的回眸看着他。“不用了,我只希望在整件事结束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她怕触景伤情。
“可以。”严日行帅气的点点头。不过,他绝不会亏待她的,一栋房子再加上一张巨额支票,对他来说再简单也不过。
“如果你能保证这点,我就同意随你怎么做。”她再次寻求保证。
“我以我的名誉发誓。”他笑得洒脱。
秦未央含笑的唇有一丝僵硬。一切都无所谓了,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心,又怎么会有损失?而且,若是未尝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又怎能体会她父母的痛呢?
再也不要相见,是她保护自己的最后手段,为了自己,她必须要这样做。
* * *
“旭日东升”是家外表平凡、内在却大有来头的酒吧,来的大多是企业家第二代。这里有高级的交际公开,也有最舒适的休憩房间,还有一个极大、极宽敞的舞池,可供社会上的菁英份子卸下面具,来这儿尽情享受。
有人将这里视为企业家交换情报、打探消息的地方,但也有人纯享受,在这里的行为举止绝对和平常判若两人。
而严日行就是属于后者。
他依然是一身的黑,一进酒吧就不曾褪下魅人的笑靥,马上赢得在场女性的迷恋目光,因为他从不曾为任何人驻足,也因为他的气质优雅尊贵,是这里的话题之一,更是不易让人捉摸的人物。
不过,今晚他破天荒的带了一个女子滑入舞池,全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更好奇他身旁的女子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你的舞步错了。”严日行笑了下,挽着她来个大回转,左手巧妙地扶着她的腰肢,免得她被甩出去。
秦未央意兴阑珊的开口,“我很少被当成稀有动物观察。”
“哈哈,他们是太羡慕你了。”
“这种艳羡的目光会让我感到难堪。”唉!又踩到他的脚尖了,她为他的绅士风度感到内疚,不过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严日行大笑出声,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出三日,他带着一名美丽女子在“旭日东升”出现的传闻就会传到柔的耳里,到时候,他就会知道柔的反应了。
他实在很有看女人的眼光。
经过他的改造,秦未央的美丽完全散发出来。没有镜架的遮掩,他得以细细端详她的长相,终于有些了解自己为何一眼就挑上她当柔的看护的原因了。
“呼……好累,你自己玩吧!我要到旁边休息了。”秦未央喊停。
“被你踩的人都没叫累,你倒嚷着要休息了。”他正在兴头上呢!
“我再不识相,也可以察觉到四周可怕的目光,只怕我再不退场,会教她们的目光活活杀死。”
低沉的笑声传进秦未央耳里,她有些纳闷,她说了什么笑话吗?
“够了吧?我拒绝再当玩笑的提供者。”她苦涩的瞧着他的笑脸。谁说女人善变?最起码打从认识他开始,她就见过他随时转变心情的本事。
不过,至少到现在,他的心情都特别好。
“去休息吧!不过千万别被别的男人拐跑,你今晚的美丽是我一个人的。”严日行俯身在她唇上轻吻一记,无视于他的言语所带给她的伤害,借着一个大旋转动作,松开她的手滑向舞池的另一头。
一见他落单,马上就有人蜂拥而上,求取他的青睐。
他,一直都是众所瞩目的焦点。
秦未央愣愣的站在原地,本来还想说些仆么,但她根本没机会说出口,只好乖乖的到角落找个位置坐下,悄悄地脱下高跟鞋,揉揉发疼的脚尖。
她的个性本就稍嫌冷淡,因为她从小就知道很多事难以改变,所以她学会淡然相对。
只是,面对爱情好困难。瞧着严日行对每个女子都笑得这么温柔,她突然嫉妒起来。
可笑的是,她有什么资格嫉妒?她甚至不曾得到过他的爱呀!
垂下眼眸,如果她没办法压下自己的嫉妒,至少也别让他发现异状,这点她必须做到。
“你不专心。”面对心不在焉的严日行,沈丽娜又气又嗔的将涂满大红色指甲油的指尖捧着他的俊脸转向自己,“好不容易才能与你共舞,你不要在这时候想别的女人。”
严日行懒懒地对她邪魅一笑。“我人在这陪你。”
“那心呢?”
“你知道,我这种人没有心的。”
他轻吟了声,思绪又飘回那个小女人身上。只要秦未央想要,她可以是个艳冠全场的美丽女人,只可惜她对情欲太过陌生,甚至单纯到打算拒绝全酒吧的男人。
他留意到她孤单的坐在沙发上,那种楚楚可怜、与四周格格不入的清幽,教人多想小心地捧在手心里疼。不过,她并没有卖弄她的美丽,也不曾抬头对那些不请自来的男人微笑,只是手持着酒杯,轻轻摇晃着里头金黄色的液体,周围的欢笑喜悦似乎都与她无关,她只是认命的去完成一项任务罢了。
陡地,他惊醒了。是啊!这只是个任务,他大可不必理会她的感觉。
“日,你太过分了,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你呀!仗着自己有钱,又英俊得教人忍不住想亲近,你在女人圈里无往不利了这么久,怎么这回会带个良家妇女来呀?”沈丽娜唠叨着。
严日行只听进去最后那句,眼神闪过一丝敏锐。“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咦?那你最宝贵的柔呢?”
这已经是上流社会众所皆知的事了。谁不知道严日行有个扶养多年、美若天仙的未婚妻?
他宠爱柔的程度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从不带她出席重要场合,在外不管怎么玩,每天必定在深夜三点以前回家,从不承认他和外头的女人有关系,不让柔和他发生误会,更不容许有人威胁到柔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种种行为让许多芳心碎了一地,但严日行摆明了玩玩可以的态度,还是让不少女子甘愿成为他游戏的玩伴。
这种男人,说会带着另外一个女子公然出现在这种场合,要不是亲眼见到,还真没人敢信。
“柔现在已经不是我的责任了。”严日行借着快节奏的舞步大力甩开女伴,语气自然飘飘忽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