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我又没笑你,这是每个人都会要做的事,很正常啊!不然,我让你打回来好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你的心里一定在笑我。”
“我没有。”他发誓。
“真的?”飘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真的。”他给予保证。
“好吧!我满意了。”水幽欢抬起小脸,像个淘气的孩子般,冲着他就是一个微笑,眸子里别说没一滴泪水,就连点雾气都没有,摆明了是在恶作剧、作弄人。
“你耍我?”
“轻松一下,制造一点生活情趣!谁教你老是这么正经,我才想逗你一下学!”她哪会做这么丢脸的事?她还想留点好名声给人打听的咧!
“我从头到尾都很认真。”他对那不知忏悔的小脸咆哮道。
“我知道啊!所以才开开玩笑嘛I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在这里……上……上那个吧?有吗?你真的有想过吗?”她皮皮的笑。
“哼!”俊脸一沉,不予置评。
“这样就生气啦?”
他懒得理她。
“我就不信你那宝贝的公子从来都不上…上那个。”
“别拿公子说笑。”他的脸更臭了。
水幽欢柳眉弯弯,“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段舞阳!”她的火气也冒上来了。
“要我把你翻过身来,狠狠痛打一顿,告诉你别拿公子说笑吗?”
“你敢?”这块木头就这么喜欢段若青?那叫段若青娶他了,她火了。
“我没什么不敢的!”他咆哮道。
一点一滴的揭露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这是段舞阳毫无所觉的事。自从几天前遇见水幽欢开始!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失序了,整个人坠向完全陌生的方向,最终到底会怎么样,他根本不明白。
“段舞阳!”她又吼了一声。
“叫再多次也改变不了现在的事实!”
“你”
就在两人对骂的时候,上方的小孔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吃饭了。”
两人突然静了下来,表情有些怪异的互望了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讯息。
“嘿!真有朝气,一大早就开始互练嗓门,这种犯人,老子还是第一次遇到。”
红衣人把装着饭菜的盘子用绳索绑好,慢慢的从洞口垂下去,洋溢着米香的味道很快的便充塞在这不大的密室里。
就在饭菜快要落地前,红衣人使劲抖落了篮柄,让饭菜重重落地,然后手腕一震,准备收回绳索时,他感到有股外力拉着绳子的那一端——
“慢着!”
第六章
属于他们的机会来了,段舞阳和水幽欢互换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好得不得了,他一抓住从洞口垂下的绳子,她便开了声。
“慢着。”软软甜甜的嗓音,让人很难拒绝。“你不能走啊、这位大哥。”
红衣人使劲抽着绳索,却觉底下那股力量也在拉扯,他不免觉得奇怪。“快放手!”
“不行啊!我若真放手了,那待会怎么办?没人陪我聊天,好寂寞的。”水幽欢红唇嘟得老高。
“开玩笑,跟你关在一起的不还有一个男人吗?”
“你说他啊?标准的一块大木头,闷都闷死人了。”。她在下面努力的仰高头想看清楚些,但那洞口实在太小了,顶多只能瞧见一颗人头在上面晃啊晃的。
“嘿嘿,小姑娘思春了。”
“你怎么说怎么是,我一直觉得奇怪,你的主子把我们捉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的嘴一边说着,右手边紧拉绳索的这一端,让另外一个人努力的爬啊爬的。
“还不为了你们的东西吗?”
“我可没有什么东西。”她推得一干二净。
“小姑娘,明人不说暗话,那东西既然交到你们嫖局的手里,理应由你们把它交出来,这是江湖的规矩。”那红衣人反正没事,索性和她聊起天。
“唉!糟就糟在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
“你不知道?”
“确实不知。”好慢喔!她扁起嘴小声咕响着。
“那你还回去做什么?”
“这个嘛……”小脸上瞧瞧、下瞧瞧,就是没正面回答。“反正房子都烧了,我又没地方可去,回去看看有没有没烧掉的东西好去卖。”
段舞阳闷声一笑,稳住绳索之余,还要避开上面红衣人的视线,他沿着直立的墙,缓慢的往上攀爬,眼角还瞥见她在对他扮鬼脸。
“真恐怖,我悄悄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好了,宫主打算把你们被困在这儿的事告诉异人谷的段少主,如果他肯来换你们的话,咦……”绳索突地往里一沉,让红衣人差点握不住。
“啊……我的未婚夫要来?”水幽欢的口气多了分情急,像是在掩饰什么。
“如果他在乎你的话,他就会来。”
“他当然在乎我,开玩笑,我是他的未婚妻耶!”
“这话奉劝你千万别在宫主面前说。”
“为什么?她觊觎我未婚夫?”
“嘿,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啊!”红衣人大吃一惊,石牢洞口里竟然有人挥出一拳,打得他猛往后倒。
段舞阳从洞口里探出头,先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趁红衣人犹在震惊与错愕之际,硬是把洞口打出一个人勉强可以挤身通过的裂缝。
红衣人怒喝,“你怎么出来的?来人啊!”
为了阻止段舞阳脱逃,红衣人连忙出招,段舞阳利落的飞身一跃,整个人站上石室顶端,和红衣人拳来腿往,正式开战起来。
“不准你们去异人谷报讯!”段舞阳不由分说的痛下几记重拳,恨不得把骚扰公子安宁的人全踩在脚下。
“我们……”红衣人闪得狼狈。
“谁敢去说,我就杀谁。”段舞阳声调仍是阴阴的。
“实际上是已经……”红衣人左躲右闪的,累死他了。
“你该死。”一记铁拳再度飞去。
唉!听上头的声音,水幽欢是别指望他现在会来救她了,只是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她简直不敢相信段舞阳对他主子的效忠程度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办?干脆直接跳上他的床,造成既定事实算了。
“砰”的一声,段舞阳的声音得意的响起。“你输了。”
“输了也不能让你们走。”红衣人爬起来再战。
“试试看。”
罢了罢了,看他们的样子还要打很久,她先看看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再说。
嗯!看来看去就这壶酒还不错,她浅尝了几口,小脸被酒气这么一熏,更显艳丽了。
只是,她似乎搞错了喝酒的时间。
当段舞阳打败红衣人,确定他不会造成任何阻碍,想接水幽欢上来的时候,竟发现她已经醉了,连半点轻功也使不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好运竟然会发
生在他身上。
***
段舞阳的好运显然不止如此。
当他好不容易死拖活拖的把醉美人拖出石室时,正好遇见四天堡的红衣部队大军来袭,他打定主意不再回去那石室,于是咬着牙,将只会说醉话的她扛在肩头,凭着与生俱来的那股蛮劲,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人是顺利脱逃了,但他身上也挂了一点彩,醉美人犹呼呼大睡,可这些都没关系,他在埋头狂奔了一阵子后,才发现他居然来到一个极度荒野的地方。
太好了,他迷路了。可事实上,他认识的路本来就不多。
迫不得已,他只好向背上的醉美人求助。“喂!喂,水幽欢,该醒了,你也睡太久了吧?”
她闷闷的嗯了一声,翻过头继续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