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晓月狐疑地望着总经理,一直以来他就对老板和秘书的关系,感到奇怪,他们的身份似乎应该颠倒过来才对。
透过各种资料和报告,他们近一个多月来的性情大变,委实太诡异,加上今天总经理两次叫秘书“苏苏?”
嗯!他敏感地察觉到秘密的味道。
凯宾接收到他怀疑的眼神,收起激动的情绪淡漠地道:“世事无奇不有,我一直很欣赏你懂得观察时机,尽本分、不多事的优点,希望你继续保持下去。”
“这是秘密?”有时候慕容晓月偏爱捋虎须。
凯宾锐利的眼神瞪向他,隐隐涌起的霸气冲破了那娇美的女性肉体,直往外暴射。
慕容晓月一瞬间几乎窒住呼吸,随即他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嘴角重新浮出那朵懒洋洋的笑容道:“放心!我家里的秘密已经多得可以压死人,没兴趣再多找麻烦。”
“你这家伙!”他白他一眼。忍不住笑开来,谁要自己太性急,才让慕容晓月有机可趁。
但,只要跟苏珊娜有关的任何事,他很容易就失控。
凯宾冷冽的眼神瞥见那件染血的西装,怒气又起:“慕容晓月,我把一个好好的人交给你,瞧你还给我什么?”
“还是一个人啊!”
“但她受伤了,有你跟在旁边还让她出事?你这个保镖怎么干的?”
“很努力在干啊!没办法,意外嘛!只不过布置的太精巧,又连着来,我只有一个人,防得了一,防不了二,幸亏‘小白马王子’身手很敏捷,不然你们真要天堂再见了。”
情形果如猜测一般,真的有人要狙击“凯宾”,而苏珊娜成为无辜的受害者。
凯宾感到愤怒,至爱的人竟然代他受了罪,可是他是第一次来新加坡,至今未待满两个月,会是谁憎恨这么深,非杀他不可?
“这些意外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非常精彩,保证是一出扣人心弦、曲折离奇、感人肺腑的豪门恩仇剧。”
凯宾真想揍他,这家伙,明知道他紧张,还废话一堆。“少啰嗦,报告呢?”
“在……总经理,你的‘小白马王子’出来了。”慕容晓月嬉皮笑脸提醒他。
“你别这么叫她,小心她生气。”
“我知道,就是故意惹他生气,那小子生气的时候特别亮眼。”
“你真是欠骂。”
慕容晓月点点头,微笑地迎向走出急诊室的苏珊娜。
凯宾跟在他身后,就看到他不知又说了些什么话,气得苏珊娜吹胡子瞪眼,破口大骂:“你这个阴魂不散的死娘娘腔,滚离我远一点。”
“你这个急着赶尸的大男人,休要靠近奴家。”慕容晓月莲花指一指、小蛮腰一扭,装腔作势地转身离开。
苏珊娜火冒三丈:“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奸诈的老狐狸。”
凯宾在经过慕容晓月身旁时,低声道:“直接回家,准备好资料,等我的电话。”
他微一顿首,不忘回苏珊娜一句。“明白!‘小白马王子’许愿,慕容仙人负责实现你的愿望。”
“你去死啦——”苏珊娜气歪了脸。
“没问题,地狱再见!”
苏珊娜又被气得喘吁吁的,凯宾体贴地将西装披上她的肩。“你简直被他吃得死死的。”
“那个混蛋,这都怪你,没事为什么派他跟在我身边?”
凯宾安抚着她坐进车里。“我叫他保护你啊!你可知道,每次你一离开我的视线内,我就好担心,你有没有饿着、冷着、是不是注意到交通安全……”
“神经!又不是小孩子。”她低下头,绞着一双手,心里甜蜜蜜的。
凯宾毫不保留地表现他的爱情,总令她又羞又喜。
“真的!你知道我是这么爱你。”他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拍拍她的肩膀。
“讨厌,你专心开车啦!”苏珊娜羞怯地拿手捂着火烫的脸。除了凯宾,世上大概再没人能令她如此失常!
“你现在很漂亮,我好高兴,你的温柔与女人味只让我一个人看见。”今天他的嘴巴像抹了蜜,每一句话都甜得足以腻死蚂蚁。
“因为我也喜欢你啊!”她忸怩地试着回以相同的热情,才发现原来示爱并不是那么难。
凯宾一副晕陶陶的模样,瞧来他对她的甜言蜜语,同样缺乏免疫力。
车子停在苏家大门,凯宾不急着按下遥控器,他一手拉下苏珊娜的头,抚上她的颈背,以热烈的亲吻回应她的浓情蜜意。
晚风送进一室馨香,将这股热情升华到夜空中,与天上的繁星一同辉映。
二楼的卧房里,凯宾温柔地帮苏珊娜换下带血的衣服。“待会儿我叫人帮你洗澡。”
苏珊娜看他为她脱衣、脱鞋,这种属于夫妻间的亲密感,让她难为情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自己来行了。”她制止他做更贴身的动作。
“别动,你受伤了,由我服侍你不好吗?”
“不是,但……这样不好……”
他在她脸颊送上一吻。“不用不好意思,你是我亲爱的小情人。”
“你今天好奇怪。”
凯宾居然没问她为什么受伤?他如果大发雷霆她还觉得自在些,现在这种情况,让她想到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没有什么奇怪,只是有一份惊喜要送给你。”
“为什么?”她满肚子疑问,被他推着走。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想让你开心啊!”凯宾在她脸颊送上一吻,哄她进浴室。“先别问好不好?”
关上浴室的门,凯宾躲进书房,打开传真机,打电话给慕容晓月。“现在把你的调查结果传真给我。”
他得把握时间,在苏珊娜出浴室前做好一切部署。
传真机里流泻出来的资料确实惊骇人心——一段离奇身世、两桩谋杀命案。
“哼!死亡真可以埋葬一切?”他冷笑。
杨孙小玉若天真至此,那她就真的完了;当年的伊莎贝是个天真的蠢女人,为了爱,她连身体都可以卖。
“凯宾”或许承袭了母亲对爱的执着与渴求,但“他”骨子里终究含有百分之五十的杨家血统,必要时他的报复手段绝对狠酷。
电话那头传来慕容晓月调侃的声音。“她是个可恨的女人?”
“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凯宾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一个女人落到杨孙小玉这个地步,确实其情可悯,陈年往事他可以不追究,但好不容易找到心中的至爱,却不容外人侵犯一丝一毫。
“要报仇吗?”
“给杨夫人一个警告,她肯识相收手最好,否则……”
“怎么样?总经理要不要派我去咬她一口?”
“慕容晓月,我给你一个任务,联络美洲、欧洲、亚洲各苏氏分公司,必要时行非常手段。”
“总经理想继承家业?也差不多是时候,你都那么老了。”
新加坡这家公司是苏珊娜白手起家的个人公司,因为她不喜欢与人分享权利,弄一堆股东绑手绑脚,所以庞大的家业一直由父亲负责。
“如果杨夫人不识时务,我要杨氏从此消失在这个地球上。”
凯宾此举等于联合苏氏跨国产业,打压杨氏,成功是在所必然,不过往后的日子可能更不自由了。
毕竟承继一个跨国产业的重担非比寻常,其间厉害关系牵连甚广,但苏家只有苏珊娜一条血脉,继承是早晚的事,凯宾想得很清楚,这辈子苏珊娜已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她的责任,他将责无旁贷帮她扛起来。
“爱情的魔力真可怕。”慕容晓月咋咋舌,他想不通怎会有人这么笨,自己往牢笼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