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好。”既然她无法信任他,就等着哪一天又被邵苹耍了,然后再次跑到他怀里痛哭流涕吧。“对了,我忘了问你要六千万做什么?”还是再给她一次表白的机会。
对于他能够再三的容忍,实在超乎他的想像,暂时,他不想探究原因,等猎刹计画完成,再拿来当作甜点来思考。
“我要……”以为他上次没问,就应该不会再提起。孟半晚的心漏跳一拍,“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请你相信,我拿这笔钱绝对不是去做坏事。”她祈盼冷夜摩能够谅解。
“我既然已经给你,要怎么处置,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要告诉你,我——”幽深阴黯的目光锁住她,透露出贪恋的语意。
看见他满含情欲的眼,孟半晚嫣红的小脸更加艳红,甚至蔓延到整个雪白纤颈,从她确定与他的关系之后,他几乎无时无刻都想要她。
现在,也只有在跟他亲匿温存时,她才会稍微忘记母亲的危险、邵苹的威吓,以及她又违背承诺,出卖了自己。
“小姐,你要放走她吗?”
“我在考虑。”邵苹绷起脸,冷然地思索。
现在不是放不放人的问题,而是该不该除掉孟半晚。
很显然地,冷夜摩的心让死丫头给占据了一大半,如不尽快下手,她可能做不成日隍未来的总裁夫人。
“小姐,既然孟半晚那么容易弄到钱,何不多加利用。”一个在明处拿,一个在暗处要,那他们往后都不用愁。
“嗯!你先回去,我会斟酌。”她另有作法。
遣退黎延熠,邵苹随即招来小女佣。“阿美,你都有照我的吩咐固定送饭吧!”她没有派其他人看守孟双星,是因为怕目标太明显,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她之所以会叫阿美前去,主要是看中她胆小无用的个性,因为像这种人,通常只会做她该做的,无胆违抗她的命令。
“有……有,阿美每天都有去。”小女佣唯唯诺诺的回答。
“嗯!你把这包东西,分成三次倒进她的饭菜。”
“是面粉啊?”阿美接过后,看着透明小塑胶袋里的白色粉末,天真的问。
“没错,是会让人很快乐的面粉。”邵苹露出歹毒的阴笑。
哦!阿美想不通小姐的意思,苦恼地直搔头。
“别想了,照我的话去做就对。”
就从她母亲开始吧!谁教她要生出一只狐狸精来。
这……这怎么回事?门为什么是开的?
特地前来铁皮屋查看孟双星的邵苹,大惊失色地四处寻找她的踪迹。
阿美!你敢背叛我。
邵苹握紧拳头,咬牙地捶向木桌。
“去把阿美押过来。”回到家的邵苹立即叫来管事。
“小姐,阿美就在刚才,已经辞职不做,所以……”
“可恶!”她居然浑然不知孟双星被人带走,她真是看走了眼。
可是,孟双星虽然跑了,但绝对没有跟孟半晚联络过,否则,孟半晚不会三番两次地向她要人。
算了,为怕生变,她只好提前下手。
这一天,孟半晚意外接到一张字条,她打开一看——
明晚来接你母亲,你要记住,是单独一个人,不许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他,然后到邵家后山的一栋铁皮屋来。
翌日,晚霞的余晖,并没有残留在铁皮屋的周遭,唯一的明亮,来自屋内薄弱的灯光。
孟半晚顾不得自身的危险,瞒着冷夜摩,一个人前来邵苹所指定的地点。
一定是在里面!
晦暗的四周,唯有这问屋子有亮光,心急如焚的孟半晚,没有迟疑地马上推开门叫道:“妈,我……邵苹,我妈人在哪里?”屋内并没有母亲的存在,只有对若她冷笑的邵苹,及站在她后头的一名冰冷男子。
“被人带走了。”邵苹耸耸肩,据实告知。
“是谁?”她再也没有多余的六千万了。
“不晓得。”
“邵苹,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你再不说出我妈的下落,我真的会把你的丑事公开出来。”气愤不平的孟半晚,终于不再一味的对她忍让、向她示弱。
邵苹冷冷地道:“欸!我想想看,夜摩大概是你第一个诉苦的对象,这样一来,就可以顺便踢走我,然后顺理成章地坐上我的位子,没错吧!”
“是又怎样!从头到尾,不都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推到他身旁去。”孟半晚从不奢想她的地位,但她实在惹怒了自己,干脆就顺她的口,气死她。
“哼!你这只黑乌鸦还敢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不自量力。”邵苹眼底的杀机已经显而易见。
“谁不自量力?到时就会知道,你快点说出我……”听到喀喳一声,半晚顿住口,因为一把上膛的手枪,指着她的胸口。“你……要杀我。”她瞠大眼睛,惊恐地瞪视一脸狰狞的邵苹。
“嘿嘿!你别搞错,是他要杀你,不是我。”
“杀了我,你也别想逃过法律的制裁。”邵苹的阴狠毒辣,她总算彻底了解。
虽然,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住她,但她反而不觉得害怕,只遗憾没有见着母亲最后一面,及亲口跟他说一声……再见。
“孟半晚,你就安心的去,哪一天我要是心情好,说不定会带夜摩去给你上香,哈哈!”邵苹笑得阴险猖狂。
孟半晚认命地闭上眼,等待死神的来临。
倏地,二声短促刺耳的声音连续响起,只见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没有异常疼痛感的孟半晚,正想睁开眼帘时,颈部突然间的剧痛让她闷哼一声,瞬间昏厥。
“谁?”邵苹力图镇定,厉色地望向晦暗的四周,她带来的人呢?
“别找了,他就躺在你的脚边。”极度诡谲的尖锐声,像勾魂使者的声音般飘在她耳边。
“别装神弄鬼,有胆的话,给我出来。”邵苹背脊逐渐发凉,这会是接连破坏她好事的人吗?
“孟半晚若有任何损伤,皇门必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皇门!邵苹震惊地大叫一声,随即软倒在地上,她不敢相信孟半晚居然会跟皇门有所牵连。
“哼!”处于幽暗之人,在阴森地警告后便消失无踪。
谜底揭晓了,不会错的,就是皇门一直在扯她的后腿。
她跟皇门素无瓜葛,为何他们要蹚这趟浑水,她可要把这件事赶快告诉赤蛟。
黑赤帮乃是泰国第一大帮,一定有办法对付皇门。
还有孟半晚!她绝不会就这样饶了她的。
“啊——”一声刺耳的惊叫。“好痛!”随即又有额头互撞的凄惨叫声。
“你在叫什么?”冷夜摩的咒骂声也跟着响起。
“我——我好痛哪!” 一时搞不清楚状况的孟半晚,这会儿一手扶住额头,一手抚着莫名疼痛的脖子。
“我还以为你很勇敢,什么事都不怕。”冷夜摩谵笑道。
霎时,孟半晚想起了恐怖的回忆,她轻抖地缩着头,两手无力地垂下,不发一语。
“我……不晓得……会变成……”她怯懦地说。
“现在才懂得害怕呀!”他不想嘲讽她,可是一向冷漠淡然的理智却头次管不住他狂涛激烈的心。
“你是……怎么找……到我……”当时她突然被袭击而昏迷,所以她如何在枪口下逃生,她全都不知情。
冷夜摩仅回以数声的冷哼。
“我有苦衷。”看情形,他只是救了她,并没看见整件事情的经过。
孟半晚咬住下唇,吞下苦涩,十指抓紧被单。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一直得不到她的信任,这令他非常的在意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