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飒、飒王……”猛地回神的她,一脸尴尬地抽回小手,似乎对飒王的关怀显得陌生与不习惯。
“你我之间何须客套,你就将成为本王的王妃,关心你本来就是应该的。”飒王这抹笑别具深意。
“这……”易井榭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仍是没有开口。怎么办?她今生不可能再嫁给飒王了。
“井榭妹妹,你可知本王万分后悔当日没能亲自去迎接你,才会让你受到如此大的惊吓;不过,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再也无人可以阻碍你我的这桩婚事了。”飒王再次抓住她略显冰凉的柔荑,轻柔的嗓音透露出一种异常的独断。
“飒王,我……”易井榭的背脊忽地发凉,因为她发现眼前的飒王并不似他外表这般的和善。
“嗯?”飒王体谅似的一笑。
怯望着一脸温雅的飒王,她又怀疑是自己多虑了,但不管飒王是如何看待她,她都不能再对他有所隐瞒了。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易井榭微微别过小脸,声音虚软却无比坚定地轻道:“飒王,井榭可能无法和你成亲了。”呃,好疼!才刚说完话的易井榭,就因为小手传来一阵剧痛而攒紧眉心。
“井榭妹妹,本王是否听错了?”
飒王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但易井榭却为他愈来愈吊诡的眼神而心生惧意。
“我、我……”从飒王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阴沉气息,直教易井榭透不过气来。她试着想抽回被他扣紧的小手,却怎么使劲也难以如愿。
“井榭妹妹别怕,本王一定会温柔待你的。”飒王一手挑起她突然绷紧的下颚,然后在她倒抽一口气的同时,蓦地覆上她的唇。
完全没意料到他会有此动作的易井榭,根本震惊到无法反应,尤其是飒王的吻并不是点到为止,反而是凶猛又狂肆的激吻。
飒王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她!
易井榭心惊地瞠圆美眸,小手慌乱地猛推他,但无论她如何反抗,却始终无法脱身,直到飒王放开她的双唇,她才惊慌无比地直往床角缩去。
“飒王你……”易井榭一副不敢置信地捂住小嘴,眼泛恐惧地直瞪着他。
“我们即将成为夫妻,你总要习惯的。”对于易井榭下意识的排斥,飒王似乎完全没受到影响。
易井榭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有半晌的时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们的婚期就定在十日后,而这段期间,你就好好的静养吧!”
“飒王!”在飒王即将离去前,易井榭忽然朝他大声喊道:“我爹他还被困在洗银山,难道你忘了吗?”
“井榭,并不是本王不想救他,而是,他大概已经被鬼枭所杀,所以,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第7章(1)
砰、砰、砰……
深夜时分,曾经囚禁过易井榭的柴房,如今传来不停拍门的碰撞声。
“你们这群无恶不作的山贼,到底要把老夫关到何时,快放了老夫,不然飒王要是领兵攻上山,你们全都得死!”易新的着急和愤怒是显而易见的,五天了,他被关在这间柴房已经整整五天;堂堂一名镇国公,竟沦落至此,教他如何能够忍受、能够甘心。
而且,他亦发觉枭寇是有意让他吃尽苦头的,每日仅送来一碗白饭不说,还连一件御寒衣物都不给,这不是存心要他饿死或冻死在这里吗?
一想到飒王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不会出事,他便愈想愈不甘,愈想就愈觉得飒王根本是故意让他被枭寇所擒。
可恶!他原以为飒王是个可以拉拢的对象,却没料到竟在此重要关头栽了个大跟头,非但合作无望,还对武越王难以交代。
“开门,老夫要见鬼枭,去,去把他叫过来见我!”易新气愤难当,在急喘一口气后,继续拍打着门。
冷不防的,原本紧闭的门却在下一刻开启,易新愣了一下,随即又惊又愕地瞪向来人。
“你、你是谁……快叫……快叫鬼枭来见我。”乍见立在门口处的身影,易新竟掩藏不住语气里的惧意,下意识地往屋内疾退;不料面前那双如刃的冷厉黑潭却如影随形地紧攫住他,吓得他猛打哆嗦。
“易新,你怎么会不知我是谁?”沈胤醉冷冷地笑了。
“你、你就是鬼枭。”易新颤巍巍地指着他。
“易新,你可以再看仔细一点,我究竟是谁?”沈胤醉的嗓音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由鬼枭眼里所凝聚出的那股深沉恨意,再加上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庞,令易新在怔愕之间猝然忆起那件尘封已久的事。
易新面上神情突然丕变,“你是……”他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活着。
“说呀!”
“你是武越王的亲生儿,裴、裴尊攘……”易新无力地靠在冰凉的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
完了,完了,早在十七年前就应该没命的裴尊攘竟好端端地出现在他眼前,可见,他一定会被他杀死!
“易新,你答对了。”他幽冷地说完,即缓缓绽出一抹令易新看了为之惊悚的笑意,然后一字一字宛如咒语般地对他吟出:“我就是被自己的亲生爹亲所丢弃不要的小孩。”
武越王裴彦臬,为夺取夜国皇朝,一圆太上皇帝的美梦,竟不惜牺牲自个儿的亲生儿。呵呵,像他这种爹亲,还真是世间少有、世间少有呀!
而镇国公易新,为争得高官厚爵,跃登青云之顶,竟也狠心将前去求助的一对可怜母子扫地出门。但,这还不打紧,为求一劳永逸,他竟还买通杀手追杀母子二人。呵呵!还真不愧是武越王的好友,二人同属一丘之貉。
“派人追杀你们母子俩的人……不是我,不是我……”易新胆战心惊地猛摇头。
“其实,我还得感激你派人来追杀我们母子俩呢。”沈胤醉神色苍白冰寒地瞅望着几乎瘫软在地的易新。
易新抖着身子,难以再开口。
“因为那名姓沈的杀手,最后却因不忍痛下毒手而带着我们远离京城,而枭寇,便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
“这、这我……”难怪他一直等不到杀手回报,原来如此。此时,易新的脸色比沈胤醉还要来得惨白。
“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嗯?”冷沉的低音毫无波动,但其中所隐含的嗜血之意却让易新吓得差点昏厥。
“小、小王爷,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
“你也知道我要你的狗命。”
“小王爷,我求求你留一条活路给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对了,榭儿,我把女儿给你,只要你不杀我……我就把榭儿给你!”为求保命,他连女儿都用上了。
“易井榭本来就是我的。”沈胤醉神情蓦地转为恶狞。
“对,对,榭儿她是你的,她是你的。”
或许沈胤醉警觉到自己若继续待在此地,真的会一掌击毙易新,于是他硬逼着自己暂时收敛住恨火,并赶在情绪失控之前离开,“易新,你也应该品尝一下这种餐风宿露的生活,等我捉回那该死的易井榭,再来想想如何整治你。”
命人严加看紧易新后,沈胤醉忽地一手抚着右肩,然后牵着黑马,缓步朝寨外走去。
“老大,难道你一定要现在就赶去飒王府捉人吗?”
旌蔽早已等在前头,没好气地猛翻白眼。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伤口刚愈合,稍微一拉扯,就有可能再度裂开。
“让开!”
“老大,你千万要相信易姑娘,她绝对不是存心要逃离你,她只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