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我跟你讲过多少遍,我不是他,我不是他,为什么你老爱将我和他凑在一块,为什么?”武越王府的裴小王爷就像是个可怖的魔咒般,让他一下子失去所有的理智,他几近蛮悍地撕毁她所有的衣裳,并且在她还要开口说话时,以从未有过的粗暴拼命地吻她,甚至是啃咬她。
难道她和他在一起时,她心里所想所念的全都是那个裴尊攘?
不,易井榭是他沈胤醉的,不是“裴尊攘”的!
易井榭抵抗的行径在看到沈胤醉眼中的那抹凄绝与孤厉后,反倒不顾矜持地紧紧攀住他的肩,带笑地承受他所给予的一切。
他是在乎她的。
感觉自己的身心被他激烈的占有,易井榭低皱着眉,强忍着不适,一次又一次地迎合他。
而就在这绚烂的一刻,她再次见着那块美丽慑人的白龙玉。
第6章(1)
“易姑娘,如果我绑得太紧,你可要跟我说一声。”
旌蔽一边瞟着易井榭空茫的眼神,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粗绳一圈圈地捆住她纤细的双腕。
咦,这就奇了,他们昨晚不是已经相亲相爱了一夜,为何今早看到他们二人时,都活像一副被人欠了好几十万两的臭表情,尤其是老大,他到现在都还不敢同他说半句话呢!
莫非是……老大的技巧太差,不,这应该不太可能;还是说,这易大美人太难伺候。
哎呀,算了、算了,他甭在这儿瞎猜了,反正等捉回易新,他有的是时间逼供。
“易姑娘,我们只是做做样子,你千万别误会老大喔!”旌蔽助她跨骑在马背上后,自己也跟着骑上另一匹马,拉住易井榭坐骑的缰绳,连同十名手下,往目的地绝荒崖出发。
一行十二个人,以稳定的速度驾驭着坐骑,前行一段路,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易井榭在此时忍不住回头一望。
他为什么没跟来?
他不是曾信誓旦旦地对她说他绝不会放掉她的吗?
那为何……
她落寞地回首,心中有着不知名的酸楚以及更大的疑惑。因为她已经确定佩带在沈大哥胸前的那块玉佩,确实是白龙玉。
而白龙玉之所以会出现在沈大哥身上,原因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白龙玉是沈大哥从武越王府的裴小王爷身上窃取而来的,虽然她一直不愿意承认,却又无其他更合理的解檡。
难道就因为如此,才使得她每回提及裴小王爷时,沈大哥那种孤绝感就会显得特别强烈。但,她总觉得事情好像没有她想像中那样简单,沈大哥以及裴小王爷之间,到底存在什么……
“榭儿!”老早就等在绝荒崖的镇国公易新,乍见女儿无恙地坐在马背上,立刻高声呼唤。
“爹!”
易井榭曾想过会在绝荒崖之上的可能是飒王、武越王府的裴小王爷、或者是一个人都没有,但她万万没料到沈大哥要交换之人竟是她的爹亲。
一时之间,易井榭的心彻彻底底地乱了。
然而,不管沈大哥意欲为何,她绝不能让旌蔽他们把爹带走。
“旌蔽师爷,我爹和你们到底有何过节,为什么沈大哥要……”她要回山寨找沈大哥问个清楚。
“易姑娘稍安勿躁,若你不想让老大不高兴,就请你在这段期间都不要开口说话,否则难保令父会——”唉!他又得扮坏人了。
“好,我什么话都不说,但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爹。”旌蔽话里的警告意味浓厚,令易井榭不得不噤声。
“嗯,我答应你。”他当然不会无聊到去找易新的碴,但,老大却会。
旌蔽暗暗偷笑完,即夹紧马腹,迳自策马朝易新走去,“就你一个人?”他好整以暇地环视整个绝荒崖。
“哼,你们不是要老夫独自上山吗?”
“啧啧,想不到镇国公为了自个儿的爱女,竟然甘冒危险,独自上绝荒崖来,您舍命救女的精神,实在令在下感到万分佩服。”旌蔽煞有其事的拱手说道。
“哼,废话少说,我已经照你们的条件来到这里,你们还不赶快把我女儿放过来。”可恶的枭寇,你们张狂不了多久了。
旌蔽哂然一笑,举手朝手下们打了个响声。
手下会意,便将易井榭带下马,并让她自个儿走去。
与爹相隔的距离愈近,易井榭的心便益加惶惶不安,好像她这么一去,就会回不了头似的。
终于,易新一伸手,将神色有些恍惚的易井榭给抱住,“榭儿,那些山贼没有伤害你吧?”榭儿应该了解他指的是什么。
“没有。”易井榭淡淡地开口。
言“那就好、那就好。”易新庆幸地放下心中大石,末了,他突然侧首在她耳畔低声急道:“榭儿,等会儿你要尽量往左方的争漠坡跑,飒王会在那里等你,知道吗?”
情“爹,我——”
小“易新,话别的时间已到,我们该走了。”旌蔽在他们身后懒懒说道。
说“要想爹活命,就得记住爹的话。”易新猛地将易井榭推开。
独“爹。”她根本不想走呀!但爹又说……
家 眼睁睁地看着爹被旌蔽带走,易井榭顿觉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她徘徊无措,不知自个儿的脚步要往哪个方向踏去才好。猝然间,一种意念在她脑海一闪而过,她握紧小拳,决定给自己,也给他一次机会。
她举步,朝左边的争漠坡拼命跑去。
而另一头,已骑上马的旌蔽,则是一脸狡黠地看着易井榭逐渐奔离的背影,然后笑意盈盈地噘嘴吹哨。老大,你这回可失算了,人家易大美人根本不屑待在你身边。
“鬼枭,老夫希望你能遵守承诺。”易新话中有话地盯住旌蔽。
“嘿,易老头,你认错人了,真正的鬼枭在那里呢!”旌蔽狡笑地伸出一指,指向往争漠坡方向急速奔去的一团黑色身影。
“你们居然不守信用。”
“易老头,你的信用也不值几文钱呀,刚才我们还解决不少你埋伏在绝荒崖周边的人,所以我们算是半斤八两,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旌蔽无赖地耸耸肩。
“你们……”什么飒王的人马全让他们杀了,那他不就……易新的手脚开始发软。
“放心,要是没出什么差错,你女儿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的。”
但愿,事情真如同他所想的这般顺利。
由于双手被绑住的关系,易井榭跑得并不快,甚至有几次都差点跌倒,但她都没有停下脚步的迹象,反倒更加卖力地往前奔。
倏忽,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愈来愈清晰的马蹄声,她惊中带喜,却仍然没有回头。
这一次,她决计要知道在沈大哥的心目中,她易井榭到底是何等地位,是单纯的俘虏,还是……
“井榭妹妹!”
“井榭!”
伫立在前方的飒王与她身后的沈胤醉同时朝她呐喊,这两声喊叫,登时令易井榭顿住脚步,气喘吁吁地回视前后二人。
“井榭,过来。”勒马停驻的沈胤醉,根本没理会飒王以及他身后数十名搭弓上弦的手下,冷锐的眼,直锁住易井榭一人。
“鬼枭,镇国公既然已落入你之手,井榭自当随本王离开。”面对夺他未婚妻的鬼枭,飒王仍一派从容地扬声说道。
现在命众人放箭,恐怕会伤及井榭,他不能冒这个险。
沈胤醉没应声,那遭压抑的心思眸子只为易井榭闪现一丝光芒。
她逃了,即使已经成为他的人,她仍不愿留在他身边。这个足以让他失去冷静,燃起愤怒之火的事实,就这么残忍地摆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