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江群看着眼前的外国男人,用中文询问。
郝逑点头,「就是他,不管相貌、条件、气质,都很适合公司的要求。」
「妳推荐的人不会有错,我接受,但是他能配合吗?」
「这点我会与他沟通。」
「这事就交妳负责了。」江群对布莱恩友善一笑,然后走回包厢。
布莱恩看着郝逑,等待她的说明。
「我在金采公司工作,金采是台湾数一数二的服装公司,刚刚那位是公司的总经理,我们正在找今年冬季服装的模特儿,我觉得你适合,总经理也同意了,就不知道你是否接受这工作?」
「服装模特儿?」布莱恩惊讶。
郝逑向他介绍,「需要拍摄目录、平面广告和电视广告,随着冬装上市而主力推出,在各大广告墙、报章杂志上都会有你的身影,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我还能为你争取到一天一万元的最高工资。」
布莱恩大笑,他的好条件让许多名牌大厂都游说过他,但没有一家会用这种告诉「乡巴佬」的语气对他说,还有一天一万元的工资,老天,哈……
「我能将这种反应视为开心同意吗?」
这话更让布莱恩笑不可抑。
郝逑也不逼他,双手盘在胸前等他笑个过瘾。
「一般我在笑时,身旁的女伴也会陪着笑。」他告诉她应该有的态度。
「我不是花痴。」郝逑一脸的淡漠。
布莱恩漾着阳光笑靥,那些名牌大厂用错方法了,应该派个小学究来盯住他,让他无法回绝。
「你们总经理认同了我,所以妳非要让我同意不可。」
「是聪明人就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
这样的「好机会」还真的难找呢。布莱恩凝望着郝逑,暗暗盘算。
她不喜欢他的眼神,像看着猎物的猛虎,让她心跳加速,低咳一声开口,「你考虑好了没?」
「我至今还不知道妳的姓名呢。」
郝逑从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翻到英文那面递给他,「我姓郝,全名是郝逑,是金采公司的经理。」
郝?郝逑?布莱恩扬眉,连忙将名片翻面,看着她的中文介绍。
「你看得懂中文?」
他耸耸肩,别有含意的一笑,「妳名字的形样很好看。」
「中国字包含了象形、会意在里面,自然比一般文字来得优美。」郝逑一板一眼的解释。
果然是小学究。布莱恩忍不住嘴角上扬。
郝逑见他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径自往下说明,「如果你同意,没问题了,请给我你的姓名,在台湾的住所、电话号码,还有你的护照影本,这……」
布莱恩连忙制止,「等一下,我还有几个条件呢。」
郝逑丢给他「你很烦」的眼神,「说吧。」
布莱恩苦笑,他记得自己一向接收的都是女人爱慕的眸光,却被这小学究给看扁了。「第一,我每天工作不超过六小时。」
「六小时太短,八小时还算合理。」郝逑不客气的否决。
她绝对是最苛刻的经纪人。布莱恩有些无奈,「好,就八小时。第二,在我工作期间,妳要陪在我身边,不能离开。」
「这点不可能,我还要事要做,你若担心语言问题,我会找个翻译陪在你身边。」他开出的条件再次遭到她的否决。
「这工作既然是妳找我,我不信任别人,我只相信妳,也只要妳。」布莱恩边说边贴近她,眼眉问带着侵略性的意图俯看着她。
郝逑退靠在墙上,秀眉再次蹙起,「你……说话就好,不必站这么近。」
「我想确保自己的权益。」布莱恩索性两手架在墙上,将她围在自己身前。
强大的男性压力罩住了她,严重干扰郝逑的思绪,令她不得不退让,「好吧,我尽量。」
布莱恩满意一笑,「第三,放下妳的头发。」
「呃……什么?」她听错了吗?
「我想看妳放下头发的样子。」他再说一次。
郝逑的脸瞬间沉下,猛然推开他,「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看到的妳都是头发盘起,会想看妳放下头发也是正常反应,妳就满足我的好奇心嘛。」他想看她放下头发后,是否还是这样老气横秋的模样?
「这是我个人的习惯,和公事没有关系,恕难答应。」她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断然拒绝。
「只是满足我的好奇心而已,这么强硬拒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这家伙还和她谈人情世故?!他才是不懂分寸的外国人。
布莱恩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入无人使用的包厢,关上门。「要妳在人来人往的走道放下头发确实不适合,换成在包厢里妳应该就不会害羞了吧?」
郝逑还是一脸冷漠,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
「还是不行吗?哎呀,我开出的每个条件妳都和我讨价还价,妳的诚意实在不足,这个工作我还要再考虑考虑。」布莱恩转身就想离开。
「慢着。」郝逑出声。
布莱恩缓缓转头,「怎样?想通了吗?」
郝逑瞪他一眼,屈服的说:「你若以为东方女孩子都有一头乌溜溜的长发,发夹一拿下来就如瀑布般的滑落,又直又亮,闪闪动人,那只有电视上的洗发精广告才有这样的效果,你会大失所望的。」
说完,她拿下发夹,缓缓解开发髻,发丝纷纷垂落肩头,细软带些自然鬈的蓬松,衬得她巴掌大的脸儿更加小巧。
布莱恩伸手轻抚她柔细的秀发,低叹口气,「我绝不会失望的。」
他靠得那么近,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拂上自己的脸,发边的手更扰乱了她的呼吸,让她心跳加快,「你……别又靠……靠这么近。」
「我的最后一个条件就是……吻妳。」
「啥……什么?」
微张的小嘴被俯下的薄唇封住,大掌抬起她的下颚,让四片唇吻得更加密合。
郝逑瞪大了眼,看着距离不到三公分的俊脸,他正轻吮着她的唇,温柔绵密,彷佛那是最可口的甜点,他竟敢这么做?她应该用力推开他,甚至给他一个巴掌,但是身体却像棉花一样软趴趴,使不出半丝力气。
「闭上眼。」他轻柔却霸道的下令。
她则像中蛊一般,乖巧的闭上眼,感觉腰上的手臂一紧,她的纤躯更加镶入他怀里,舌尖也勾搭上她的丁香小舌,一寸寸吞噬她的甜美。
郝逑轻吟一声,双手无意识的攀上结实的臂膀,体会他所给的奇异欢愉。
时间流逝,像过了几分钟,又像过了千万年,他的唇才不舍的移开,看她仍闭着眼,小嘴红艳,他又呻吟出声,再度覆上红唇,依恋的轻啄,然后逼自己狠心的放开她。
摇了摇手里的名片,他告诉睁开眸子、表情还有些迷糊的郝逑,「我会再和妳联络。」然后趁着佳人还没回神,快速离开。
郝逑在下一刻清醒过来,立刻杏眼圆睁,怒不可遏的要追出去,来到门边才想起自己还披头散发,只好恨恨的停下脚步,忙乱的将青丝盘起。
她是怎么了?竟然让个登徒子非礼成功!想起刚才的深吻,自己还如此的投入,郝逑掩面低声哀吟。
更离谱的是,她连他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就被人家吻光光,天,她真想挖个洞将自己给埋了,她还有脸见人吗?
活了二十七个年头,她第一次体会什么叫「吃了闷亏」,接下来她又该怎么办呢?
「噢……」懊恼的声音不断的在包厢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