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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被点着的麻穴冲开了,体内千百条血路滚滚奔腾起来。

  曲曲惊叫了一声,本能地挣扎,竟丝毫抗拒不了他的力量。他抱着她一翻身,便将她牢牢压在地面,虎视着她,他那眼神,烧得像两国黑火,迷乱生烟……迷烟中所见,渐渐是一副绝丽的媚眼,容光秀艳,从他作过的一个梦里走出来,他喜得心头一荡,把她抱得更紧,低喊:“梅童姑娘……”

  “魏哥哥!”

  一声喘叫,他一眨眼,眼前又换了一张脸,羞惧惊慌,却是十足的美色,他认出她来。

  “曲曲公主……”

  怀裹她的一副娇躯扭动着,他那男性的知觉马上触通,挑起了最原始的反应,虎虎地去捕捉耶片女人的香腴。他的重量压下去,他的嘴攫住她喘着的双唇。

  他一只手揪住那袭花锦衣,裂帛一纤,撕成了两半….

   

   ☆ ☆ ☆

   

  情况有蹊跷,梅童知道,一股气氛极不寻常,这伙胡子人心惶惶。

  她清醒过来时,除了背上略有些作痛,她感觉不出来自己是好或不好,人已经被捆得像塞外的一头羊,和成四成匹的绸缎搁成一堆,一支人马组成了商队,即要出发。

  突地,一切行动戛然而止。那个名叫阿嫦的年长侍女奔进奔出,又是吆喝,又是抹泪,急得什么似的。胡语嘈杂,梅童勉强听出一些片段来:爹原是西域人中土,颇懂得一些西域方言,多少教过她几句。

  他们的曲曲公主临时给他们生了事端,一批人手冒雨派了出去,去得快,回来得急,人声嘎嘎中听到魏可孤的名字,梅童一怔,这才惶悚起来。

  是他出了事!他和曲曲公主……梅童还没有听明白,他们已把她从麻袋拖出来,架上马背。她一下又惊喜起来,是她自己的白马,给那贼女从枣子林骑走的,那马儿也认出了主人,高高兴兴长嘶一声。

  一团布把梅重的嘴巴塞着,她一堆狐疑,要骂要问,都只能在那团布后面咻咻唔唔,作不了声。一路奔马,这帮人挟着她走,越是不了解形势,梅童越觉得忐忑发急,先想到的不是自己,是魏可孤。

  那个人,现在到底遭遇如何?他那副直心肠,那种傻性子,那狡滑的贼女,不知道又怎样把他害了!

  梅童为他一颗心惴惴不安,跟着马蹄扑通扑通跳。林中一群鸦,因被惊动,落荒地离了枝头,梅童抬头着他们已然又回到昨日交手的杏树林。

  她给押在最后,两名胡汉在她左右,压着喉咙嘟嚷。

  “公主没出事最好,出了事,咱们一伙人,预备回去给砍脖子!”

  另一个含糊地咳了咳,显示出他的不安。“公主太大意,半夜裹一个人跑来找这小子,何必管他死活”

  陡地,一支红绿扎成的马鞭“咻”地打过来,割裂了空气,阿嫦在前头的马上,回过身,恶狠狠化道:“谁嚼舌根,把公主和姓魏的小子在石室过了一夜的事漏一句出去,谁就别想保住身家性命!”

  在场没有人再敬动嘴皮子。

  梅童却仅在马上,觉得她药片胸脯透过背脊,都发凉了。魏可孤和曲曲公主在石室裹过了一夜?那贼女斗夜来找可孤,结果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好好不要脸的一对男女!

  霎时梅童没法子再呼吸,觉得她死也不想待在现场,不想看到等一下可能会有的场面,她宁可给口里那团布噎死了在这里。

  但是,那阿嫦命人把梅童合著马拉过来,一把刀口逼住了她的咽喉。随即率了人,从马奔到林子边端,隔着影影绰绰的杏枝的细荫,朝道房门口喊话:“魏可孤,你若要姓窦的小娘子活命,就快把我家公主送出来!”

   

   ☆ ☆ ☆

   

  外面一场叫嚷,先惊动了可孤怀里那绵绵的一团,它蠕动起来,一种椅旎香软,恍憾地,使他把它又抱紧了些。一双凉滑的手臂勾住他的颈项,贴在他胸部上那张娇软的嘴,嘤咛发了声:“魏哥哥……”

  这声唤,便可孤霍地醒过来,很快又疑心他还是在作梦有个女人在他怀里,半裸身子,裂开一瑷锦衣,枣红的花色底下,透出一片……一片看得见,还摸得到的娇躯他倒吸一口气,惊得要摔开,那双手却把他勾得更紧,从他胳臂弯抬起一张脸,馥馥红着。他失声叫道:“是你!怎么怎么你在这里?弄成了……”他两道目光朝那片掩映的花色底下一掠,又慌忙收回。“弄成了这副样子!”

  这般迷糊,使曲曲嗔起来,身子烧烧又扭又动,实在娇态撩人,可孤简直禁不起,只觉得喉头热呼呼的,好像胸口一股热血就要涌上来,想推掉她又推不开,被她攀住了肩头,一味嗔怪,“我没把你救活吗?你吞了人家的人酒凝冰丸,得到好处,尝到甜头,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全给忘光啦?”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可孤整个人是胡涂得厉害,满脑子挣扎摸索,要寻回一丝记忆,这姑娘偏不给他一点帮助,沿着他的下巴醉醺醺地吻上来,堵住了他的嘴,堵得他喘也不能喘,想也不能想,整个脑子更昏乱。

  这昏乱却让可孤渐渐觉得有熟悉感,渐渐记起来陷在另一场昏乱里的过程……他记得的确是有曲曲公主在,有狂暴的吻,他把人家压着了在地上,撕开了人家的衣棠像给天雷当着脑门打了一记,可孤大震,抓住曲曲约路膀,猛从她唇上拔开嘴,骇问道:“昨天晚上,我、我对你做了什么?”

  这样直剌剌地问她,连她也要脸红,忍不住抛他白眼,“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还教人家一五一十告诉你?”

  他打着寒颤,“我……我没什么把握……”

  曲曲扭开红脸蛋,似嗔非嗦冷笑道:“一个男人在私底下,能有多少光明正大的举措?”她是看他意,故意要拨弄得他更急,且要让他不能够安下良心。他这个人,光是这一点,就会给人掐得死死的。

  可孤果然是毛骨炼然,心情乱糟糟,质问她,“你为什么去而复回,还要回头来找我?”

  “我是给你送解药来的,回头来救你。”

  疑心的眉头妊住,“对立之人,为什么你要救?你又是害我,又是救我,你道是在耍什么手段?”可孤对她一片怀疑。

  “我若是要手段,你此刻也没命好活了!”曲曲猛扬起头,这时倒真正显露出一股激动、一股在乎的神色。“你我两国正交战,本该势不两立,但我并不愿意你死,你受伤待救,我却不能够就这样去了,丢开你不管,可是你并不相信,是不是?你不相信我有这一片心,你对我就只有怀疑,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对你费这些心思力气?”

  那口吻带上了幽怨,闪动的睫毛见得到泪光。曲曲一时收起了惯有的桃达狡黠,一番话裹露出真感情,让谁都会觉得动听。

  而可孤正当一个最具多情盛气,青春的年纪上,又有极重恩义的肺腑,面对这样一位娇俏少女,水一般的柔情,他焉能不被打动?心涛荡荡地,放经了声量道:“你真救了我……都是为了我?”

  “不是为了你,又为了谁?”曲曲瞟他一眼,细着嗓子说。她自小在文王的后宫长大,早熏陶出莺莺燕燕专对男性的那一式媚态,她因有公主之尊,那媚态又要来得稚气些,非常地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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