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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页

 

  ‘怎么回事?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你们两个人怎么都垮著一张比马桶还令人不敢恭维的臭脸。’

  向采尘冷冷地扬起浓眉,反客为主的提出另一个问题:‘我不是叫你盯著历以宁的吗?你怎么现在就跑回来了?’

  官逸晶怏然不悦的噘起嘴抗议了,‘历以宁,历以宁,你的心里就只有她吗?对于一个逢场作戏的情妇,你有必要这么care吗?还叫我去充当鬼鬼祟祟的侦测器?’

  不知怎的,‘情妇’这两个字像针一般戳痛了向采尘的心。于是,他的脸色更深沉阴霾了。‘我问你,历以宁回家了吗?’

  ‘没有。’

  ‘没有?’向米尘提高了音量,‘那你不继续盯著她,跑回公司做什么?’

  ‘因为,我不想追你最心爱的情妇追到酒池肉林的酒家去。’官逸晶也恼火的失声嚷回去。

  ‘什么?’向采尘暴怒的吼道。‘你说她到酒家去?’

  官逸晶不怀好意的砖转眼珠子,无视于官逸风给他的暗示,幸灾乐祸的撇撇唇说:‘对,她大概是积习难改,做酒家女做过瘾了,所以,令天晚上才会和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走进中山北路的酒廊重温旧梦,而我——’她的话尚未说完,向采尘己铁青著脸,握著偾张的拳头,像只被激怒的雄狮火速地冲出了会议室。

  * * *

  筑清别苑。

  向采尘站在二褛卧室的阳台上,透过缭绕的烟雾俯瞰著台北市星罗棋布、似星海一般闪著万家灯火的夜景。

  他的右手握著一杯酒,左手拿著烟,可惜的是,尼古丁和酒精都无法缓和他益趋怒张、紧绷的神经。

  在等待历以宁归返的这段时间内,他不知道抽掉了多少根烟,又不知道灌了多少杯威士忌,然而,随著每一分每一秒的消失,他在漫长而难以煎熬的等待中,渐渐失去了冷静自制的涵养和定力,他好像一个焦躁难安的困兽般不断地望著腕表,转辗于妒火、愤怒和无奈恐慌的纠葛争战中。

  他回首,望著经过她巧手精心布置的卧房,那白纱绣著蕾丝的落地窗帘,还有无数盆透著绿意、散发著清香的室内盆栽,从仙人掌、黄金葛、金盏花、郁金香、百合,到一些充满古典气息的艺术摆饰和名画,乃至那串挂在窗口、随著风儿轻摇身姿,歌诵漫舞的铜铃,她把他们的卧室布置得浪漫温馨而充满女性幽柔醉人的气氛,就像她的人一样宁静中洋溢著自然清新的美。

  ‘筑清别苑’这座富丽气派、却缺乏生气的美丽宫墙,自从有了她这样温婉动人而巧心独俱的女主人之后,便处处充满‘家’的温馨气息。

  每当他下班回到这里,望著她笑容可掬的牵著他的手走进餐厅,在烛火辉映的浪漫旖旎中,享受她巧手烹调的佳肴,他在大快朵颐的惊喜和酣醉中,强烈的感受到了两情相悦的甜蜜与家居生活的快乐。

  在那番柔情款款的撼动中,他俨然是个沉醉在爱河中的男人。夜里,拥著她温热柔软的身躯,他常常发出莫名满足的叹息,浑然忘了他和齐羽介、褚湘寒之间的恩怨情仇。

  但,每天早上,当他在历以宁温存甜美的笑颜下,驾著跑车离开‘筑清别苑’之后,他的理智又开始抬头,他又回到那个一心一意只想复仇的冷面人。

  对于他和历以宁之间的恩爱缠绵,他为自己编织了一千多种理由来否决它,丑化它。

  然而,这层自欺欺人的假面具被官逸风扯破了,更因历以宁深夜末归、连流酒家的冲击而变得脆弱如纸,不堪一击。

  他心情阴郁的再次看看腕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她居然还在外面逗留忘返!?

  他紧紧握住了酒杯,紧得连手背都浮现了青筋,然后他猛然昂起头颅一口饮盖了杯中的酒汁,任那股辛辣的酒气烧灼著他苦闷愤懑的心,扯痛著他的五脏六腑。

  终于,在这漫长煎熬前烟酒交加的守候中,他听到了机车隆隆的呼啸声,也听到跟著响起的引擎熄火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捺熄了烟屁股,也捺熄了电灯,抓著酒瓶和酒杯坐进了靠墙的摇椅内,在一片昏暗而只有星光为伴的情景中,静待著历以宁上褛回房。

  * * *

  挥别了欧尔培,历以宁带著释然安慰又有些许忐忑不安的心情打开厅门,在浪漫昏蒙的壁灯辉映中,放经脚步悄悄拾阶而上,穿过二褛深厚的地毯,她蹑手蹑脚的轻轻推开房门,不想吵醒向采尘。

  门甫敞开,她就嗅到了一股刺鼻薰人的烟酒味,她本能地捏住鼻头,还来不及思量和适应之际,房间就突然大放光明了,按著,向采尘那张漂亮俊秀却铁青泛白的脸孔就映入她不及适应而收缩的瞳孔内。

  ‘你好,你这个喜欢夜游闲荡的女神。’向采尘似笑非笑的举杯向她致敬。

  历以宁望著他手中那罐己空了三分之二的酒瓶,不禁嗫嚅而难掩关心的对他说:‘你不该喝这么多酒的。’

  向采尘淡淡地扬起浓眉笑了,‘是吗?你都可以和别的男人到酒家去喝酒玩乐,我为什么不能坐在自己的房里喝闷酒呢?’

  历以宁惴惴不安的吞咽了一口苦水,她到现在才真正感应到那股凝聚在向采尘身上紧绷而随时会爆发的怒气。‘我——我可以解释,事情——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

  ‘你不必强辩,也不必解释!’向采尘突然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下用力一掼,然后,他寒著睑一步步逼近了历以宁,粗暴地攫住她的下巴,气吁咻咻的咬牙说:‘你就跟我的未婚妻褚湘寒一样,都是虚伪善变、不甘寂寞的水性女子,你不对男人卖弄风情,招蜂引蝶,你就坐立难安,不安于室是不是?’他的话像无情的鞭子狠狠抽在历以宁的胸口上,抽得她芳心欲碎、百口莫辩,又忍不住满腔酸楚悸动而忿意难平的泪泉。

  ‘你怎能这么残酷的指责我?我——是去找欧尔培,希望他——’

  他不提欧尔培还好,一提到他,向采尘的怒气和醋意更加炽烈疯狂而难以控制了,他双眼冒火的紧盯著她,握著她下巴的手隐隐颤抖著,‘原来你还跟你的初恋男友藕断丝连,暗通款曲!’他寒光迸射的细细梭巡著她美丽、苍白而漾著泪雾的容颜,心如刀剐,手握得更粗暴用力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花钱让你当猴要的冤大头吗?’

  ‘我——我没有——我跟他只是——’她忍著揪心刺骨的痛楚,泪光闪烁地试著解释,试著平息他的无名火,怛,被愤怒和妒火烧昏头的向采尘却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他反而粗鲁的封住她楚楚可怜的呢喃,并火速地扯开她的衣扣,不顾历以宁羞愧惊惶的挣扎,将她凌空抱起来,狠狠地往床上一掷。

  ‘你喜欢玩这种左右逢源、挑逗男人的爱情游戏,我这个戴绿帽子的同居人陪你玩,陪你这只漫天飞舞的交际花玩个过瘾!’他绷著睑一步一步地逼近她,并逐一宽衣解带。

  历以宁皇仓地直往后退,但,当她试图跳下床时,向采尘吧快速的搂住她的肩头,飞快的扯下她的上衣,粗鲁而狂野的堵住她的哀求和啜泣声。

  当他灼热的唇沿著白皙光滑的颈窝,扫过完美而尖尖的下巴,来到她那被泪雨浸得冰凉的面颊时,向采尘震动了一下,理智霍地清醒了,他全身掠过一阵激烈的颤悸,原本如狂风暴雨一发不可收拾的妒恨和欲望立刻软化成一片酸酸楚楚的柔情和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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