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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页

 

  喀哒、喀哒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水岚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深怕自己会不小心笑场,真被人给活逮,那就很难看了。DD一定比她还紧张吧?怀着嘲笑意图的抬起眸,在一刹那间掉入他黑艳双瞳所编织出来的魔网中……

  千言万语,都化为虚无的黑暗。

  水岚忘记身在何方地放下双手,当他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时也没有逃离,唇上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时。她默许地闭上双日艮。

  “奇怪,没人吗?八成是我看错了。”巡逻的人以手电筒随意的照过几个角落,找过一遍之后,见没有其他异常之处,便走出了办公室。

  “喀!”门被轻轻地带上。

  “嗯……”

  温柔的吻在解除警报之后,一口气转为满带侵略的热情,销魂的热气游走在水岚的四肢,缠绕着她的理智,融化她最后的迟疑。

  什么青梅竹马、多年友谊或是他们不该这么做的种种理由,全都抛到脑后去,现在的他是个拥有无敌魅力的男性,而她也不过是终于释放自己女性渴望的女人,彼此吸引而互相陶醉在对方的怀抱中,是再合乎生物法则不过的。

  “水岚……”

  他轻呼着,绵密的吻从她殷红的唇渐渐延伸到她的脸颊、耳后,她睁开半迷蒙的眼,映入的是他俊秀得教人心悸不已的容颜。真让人不甘心,曾几何时他已经这么深地侵蚀她的视觉,破坏她的视神经,如今看到别的男人时她绝对不可能不拿他来作比较,而比较的结果——不必想也知道。

  当你有了最好的,谁还需要次好的?

  “……这实在太不公平了。”她呢喃着。

  “什么不公平?”他咬着她的耳垂问。

  “我要是变成睁眼瞎子全都是你害的。”她的两手攀着他的颈项,也不甘寂寞地玩弄起他的衬衫领子。

  “嗄?”他拱起无辜的双眉。

  “瞧,还装可爱。”掐住他的两边脸颊,水岚气愤地说。“就是你这张脸坏!从以前身边就有你这等长相的家伙跟着,而且性格还好得不得了,怪不得我每谈一次恋爱就碰壁一次,现在我终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傅迪渥,你干么把我的眼光养得这么刁?说啊!”

  “那我去整容……”

  “你敢?你敢让哪个蒙古外科医帅碰一下这张脸的任何一个部位,我马上去放火烧了那间诊所!”

  “那你要我怎么负责?”好气又好笑地问。

  “一辈子都给我维持这张脸皮,不许老!”她蛮横地说。

  他伤脑筋的大叹一声。“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办不到啊,暴暴岚。”

  “我不管,不然你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要挑衅我?为什么要让我发现你是这么、这样、这该死的帅?还让我发现从此以后没有这张脸可看,我的眼睛会多么地寂寞?”简直和讨不到糖吃的孩子没两样,她克制不了自己的任性。

  “你想知道我吻你的理由?”他眼底浮现笑意。“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呢!明明上次有人故意岔开话题。”

  她脸一红。“那是人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那么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还没。不,出许永远都无法做好准备。水岚坦白说,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说没发现他要说什么是骗人的,可是要有勇气突破十年的空白加上十年的纯纯友谊,还真有些困难。

  “好吧,我看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到外头去谈好了。”他等不到她的回答,于是判她一个缓刑。

  水岚也松了口气,坦白说,她也不想再冒一次被人活逮的风险了。

  ***

  回到车上,迪渥并不急着发动引擎,他先开口说:“关于……”

  “慢着!”水岚的手正颤抖着,她低厂头说:“先说好,我们的友谊不会因此而消失吧?我喜欢你这个朋友,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要是……往后……情况有变……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吧?”

  他没有给她答复,只是以双掌捧起了她的脸。“水岚,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吻你的那天吗?”

  她不解地点点头。“当然记得。”

  “那时候我头一次想要挣脱以前我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咒缚,我母亲留给我的咒缚。”迪渥淡淡地说着,这是他不曾对任何人提起,甚至连安麒也不知道的,一个封锁在他内心已久的“心结”。

  “你……母亲?”

  迪渥颔首,往下说道:“我母亲是个有着极端占有欲的女人,对父亲、对家庭都是。自我有记忆以来,我的母亲就像一条有生命的绳索,不断地在收紧我、父亲与姊姊的生活圈子,她可以一天打三十通电话到父亲的公司,只因为不放心父亲,担心他会有外遇;我和姊姊从起床到睡觉、无时无刻不在我母亲的安排中度过。她是爱我们的,但爱的方法太激烈……连小孩子都快窒息,何况我父亲。最后他们才会落得分居的下场。”

  这一点,水岚也有点印象,凡是打电话给迪渥,接电话的一定是傅妈妈,而且她会追根究底,甚至可能在一旁听他们讲电话,好得知他们在谈些什么。

  “分居后,我父亲和姊姊由母亲的掌控下解脱,我却还生活在她的监视当中,而且还背负着另一个重担……我必须成为她拿来证明自己是好母亲的工具,挽回父亲的心的利器……她似乎认为父亲要求分居,是觉得她无法担任好妻子或母亲的帅角色,而她想藉由我证明父亲是错的。”

  这种事并不罕见,夫妻之间出了问题,被牺牲的往往是孩子。水岚不是什么主张离婚不行的人,她当然知道有时性爱消失了,拘束着双方的不过是一张薄得不能再薄的纸的时候,离婚也是不得已的选择。然而,不沦是哪一方“利用”自己的骨肉,想要挽回对方的心,这种作法水岚无论如何都无法苟同。

  有办法的话,就靠自己的力量去赢回已经逝去的心,否则所得到的也不过是残羹剩饭般的施舍之爱。

  “我不怪父亲离开母亲,我长大后甚至也想过,要是父亲继续放任母亲的占有欲,将家人牢牢地锁在狭隘的家庭当中,毁灭的便不只是母亲,也许我们全家都要跟着陪葬。她最后不是逼疯所有的人,便是逼疯自己来惩罚我们全家吧!”

  迪渥苦笑了一下。“我父亲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他后来遇见了我们现在的母亲……继母对我们姊弟俩很好,她和我母亲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开朗而且独立,有点像你这种个性呢!”

  “伯父再婚了?”水岚感到小小的诧异,一直以来她只知道傅妈妈,从未见过迪渥的父亲。

  “嗯,就在我母亲去世的一年后。那时候我也回到父亲的身边,我和我姊姊都很赞成父亲的再婚。现在他们两人也很愉快地在世界各地旅行。”耸耸肩,迪渥说。“我妈也该满足了,父亲在她去世前都未曾背叛她,提出离婚的要求,名义上至死她都是我父亲的妻子。”

  “那……你所说的咒缚是?”

  “我是我母亲所生的,长年以来在她身边,我耳濡目染地观看着她的一切,我非常恐惧……执着会如何侵蚀一个人的心,由她的身上,我看得再清楚不过。我身上也流有我母亲的血液,我努力地不重蹈母亲的覆辙,不去执着。”他的声音变得沉重,暗黑的阴影宛如巨大的黑鹰盘据在他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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