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年轻人指着水岚的鼻尖说。“这种‘恰北北’的女人也有人敢娶喔?你不是在说谎吧?我看她好像很不同意你的法。”
“我就喜欢她‘恰北北’的样子,人各有好。”
“嘿,这世界上的怪胎还真多。”
听他们无视于她的谈论起来,水岚气极了。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聊的?死迪渥!臭迪渥!我咬你!
“噢。”迪渥吃痛的一喊,但还是不敢松开,怕一松手从水岚的口中会爆出教人抓狂的话。所以他只好忍着手掌心的疼痛,想尽办法地打圆场说:“所以我老婆说得也没错,过了今晚她就不在这间俱乐部工作了,你们没有必要找端木老板的麻烦。要不这么着,我们离开俱乐部,到外头去解决吧?你们想怎么做,我都奉陪到底。”
你跟人家强出什么头啊!水岚真想用后脚跟踩他。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经先预料到这一点了,站的角度很卑鄙的躲在后方死角,除非脚跟能自在伸屈,否则水岚死也踢不到他。
“就这么说定了吧?不然我怕我制不住我老婆多久,她很凶暴的。”比徒手抓鳗鱼还困难,迪渥一边要应付水岚扭动的身躯一边要和他们谈判,实在很难兼顾到。
凶暴?你有资格说我吗?水岚忿忿不平地在他的掌下发出伊伊呜呜的吼声。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突然间插入几人间,争论中被遗忘的端木飚一弹指,除了方才两名黑衣大汉外,又多了两名穿黑西装的家伙。“我们刚刚验证过身分,你们三位似乎持用伪卡进入本俱乐部。我们有必要好好地谈一谈。”
三人脸色一变,一改先前嚣张的态度,装傻说:“什、什么伪卡?你们这间俱乐部太黑了吧?说不过道理,就想用这种方式把客人撵走吗?我们可是正大光明地……”
“如果你们不跟这几位先生走的话,本来可以大事化小的事,可能也会闹到无法收拾的下场喔。”这一回,端木飓的笑容不再客套,冷峻的笑容里有十成十教人毛骨悚然的威胁。
年轻人恨恨地说:“去就去,不过你们要是敢碰找一根汗毛,到时候要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没人理会这种空洞的威胁,一场闹剧于焉落幕。
迪渥松开手,一看手心上的惨状,马上叹道:“暴暴岚,你就不能‘口下留情’啊!谁会真咬下去?你看看,我的手心被你咬成这什么德行?”
“你还敢抱怨!”水岚也是气得抖动肩膀,大口呼吸说:“我差点没被你弄得窒息,没事干么捂着我的嘴巴?”
“谁叫你也不思考一下,差点就让自己身分曝了光?”迪渥直指。“我们怎么说也是托端木哥偷潜进来的,怎么能轻易就说出自己不是这间俱乐部的人呢?你这样是会给端木哥招来麻烦的。”
恍然大悟后,水岚不禁为自己的鲁莽感到不好意思,她连忙向端木飓道歉说:“抱歉、抱歉,我这个人一旦怒气上来,就会忘了三七二十一,一点也没想到会……”
端木飓掀起唇角,不看水岚反而看向迪渥说:“你的老婆直率得很有趣。”
“老、老婆?”水岚的脸颊倏地烧红。“不、不,这是误会,刚刚是他在开玩笑的!可千万别当真,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没有真结婚!”
“咦,不是吗?我还以为自己少喝一摊喜酒了。”
“端木哥,你就别闹了。”迪渥苦笑着。
“那你还真不知道把握。”他调侃地一眨眼说:“如何?要不要放弃这个呆头鹅,由我来担任你的护花使者呢?”
“咦?”
“请不要对我的‘朋友’伸出你的魔掌,端木哥!”二话不说地,迪渥把呆愣住的水岚拉到自己身旁说。“沾染上你的毒气,可是会毁了一个好女人的未来,太危险了。”
暗暗地,水岚心头一阵无名风乱吹。
她知道自己想太多了……DD不是因为吃醋或嫉妒什么的,纯粹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不希望我沾染上这种邪恶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想太多了……DD更不是为了“独占”我而挺身护卫我。
但是高兴的事就是值得高兴。水岚一点也不想对自己否认,她很高兴迪渥反射性地护卫她的举动,即使那不过是身为“王子”就该有的“英雄救美”表现,即使他可能对任何一位女子都会伸出同样的援手,即使这份温柔不是特定针对她的。
“毒气?这么侮辱一位帮助你的人,迪渥,你看来有点欠教训喔。”端木飚唇角拉得更高,逼近迪渥,以指尖点点他的下巴说:“要不要让端木哥替你上一堂‘敬老尊贤’的课,嗯?”
呀!这、这在干什么?这两个男人间,干么酝酿这么可疑的气氛,这周遭怎么会开始散发出暧昧的蔷薇色光芒?她一定是看错了吧?
“不敢当。”划破暧昧空气,迪渥微笑地说。“占用端木哥宝贵的时间,可是不晓得会遭谁暗杀呢!像我这么了解您过去‘历史’的人,实在不适合您亲自教训,所以……谢谢,您的‘关照’就留给您众多的崇拜者吧!我相信他们会比较容易调教的。”
干得好,迪渥!水岚暗自喝采,这席话成功地消灭了邪恶的暧昧光芒!
“老样子,还是防范得如此滴水不漏,呵呵。这不知让你错过多少精彩的人生体验。年纪轻轻的,劝你不要把自己的思想和行为限定得太死。”遗憾地一耸肩,端木飚移开手说。
“谁教我天生就是这么无趣平淡的人呢?”迪渥轻松带过。
水岚不以为然地蹙起眉头,从以前她就有这个感觉,迪渥似乎故意要掩藏自己的光芒,不必刻意表现自然就会吸引人目光的他,却老喜欢做些幕后的工作。逼不得已被拱出来的时,他也都尽量把焦点分散,好让自己不那么引人注目。
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水岚不知道,但她总觉得这是暴殄天物的行为。明明有这能力与才华,更不!必提那张可以替他拓展璀璨前途的俊脸,为何要将它藏起来呢?他应该再多点展露锋芒的野心才好。
“那么我还有其他事要忙,你们慢慢看吧。不过……可千万不要再和人杠上了。”说时迟、那时快地,端木飓握起水岚的手一亲。“特别是你,顽皮的小姐,要记得给身旁的男人一点表现的机会,别太逞强了。”
早习惯西洋礼节的水岚,不至于因此而脸红,她吐吐舌说:“多谢你的忠告,我会努力,但不保证能做得到。你知道的,积习难改。”
“哈哈哈。有趣,她真的很有趣。”端木飓拍拍迪渥的肩膀说。“我很同情你,加油吧!”
“这是挖苦我吗?”
端木飓笑笑不语,独自先行离去,放他们俩自由。
经过方才这么一闹,两人也不想继续待在酒吧里,决定去找大鹏和小萍,看看他们的运气会不会比较好,是否发现了什么目标。话说回来,这间俱乐部还真是可观……
走过以巴洛克风格为主轴装潢的一条艺术回廊,挂在两边墙上的不乏曾在美术年鉴上看过的名画。水岚发誓,这绝不是复制画,复制的东西不会有这么精致的质感。就这样毫不加装任何特殊隔离物地挂在墙壁上,除了令人担心这儿的保全措施够不够严密之外,也再一次地让水岚怀疑自己真能在这儿找到合用的广告模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