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情又暧昧的举止,教她的心忽上忽下的,让她想说服自己,他对她也是眷恋的,却也不由地惧怕,如果他对她只有青梅竹马的情感,她该怎么办……
那么他抱了她、又吻了她,不就成了同情、怜悯了吗?
黄毓亭害怕这个答案,忐忑不安的心情让她的思考混沌,连带动作也迟缓了,直到身子被热水熨到红肿、疼痛了,她才连忙关上热水,抽了条浴巾擦净身体,急着找换洗衣服穿上,免得着凉。
但是,置衣架却是空的……
“完了……”黄毓亭伤脑筋的喃喃自语。
真的完了,她愣愣的任由邵尔棠推入浴室,却忘了带换洗衣服!
此时,黄毓亭清丽的脸蛋泛起了潮红,因为邵尔棠正在外头等着她洗完,换他冲澡,倘若她就这么一丝不挂,仅穿着浴衣走出,好像太大胆了,但是她动作不快点,恐怕同样也湿透的邵尔棠会感冒……
黄毓亭犹豫不决,最后她终究还是舍不得让邵尔常着凉,她鼓起勇气的踏出浴室,和像是等待她已久,正霸占着她的床,坐在床沿处的邵尔棠四目相视。
邵尔棠也同样穿着浴袍,海水的味道像被洗净了,只剩沐浴乳,和纯男性的成熟味道。
黄毓亭恍惚失神了,迷失在他性感的要命的男性魅力中,她几乎是红着脸蛋的开口:“你不去洗澡吗?”
“我刚洗好了,楼下有公共浴室。”邵尔棠解释道。
他直瞅着她,仅着浴袍的黄毓亭,有着少女的纯真与少妇的妩媚,轻易的魅惑了他,教他无法移开眼光。
“是吗?”黄毓亭喃喃道,小脸更羞怯的低下了。
这么一来,她必须穿着这件浴袍,和他单独相处了?不,她在想什么,她该做的是,赶快准备好换洗衣物换上才对!
“过来,我帮你吹头发。”仿佛他好听醇厚的嗓音是催眠的咒语,邵尔棠自梳妆台下取出吹风玑,召唤着她过去。
“不用。”丝毫没注意到,发丝仍滴着水滴,黄毓亭回答的过于迅速,躲避的意图也过于明显。
“要是你感冒了,瑭瑭会生我的气的。”邵尔棠轻笑道,把吹风机置在床上,然后把她拉到床沿坐下,先用浴巾替她擦干湿发,免得吹一个小时也吹不干。
黄毓亭没有拒绝,乖乖的任由他擦拭着头发,然后细心的帮她吹起头发。
她肯定再拒绝的话,他俩铁定一推一拉的,到时有春光外泄危险的人可是她。
于是,两人都安静下来,偌大的卧室里,只充斥着吹风机轰隆隆的声响,直到近半个小时后,黄毓亭的头发被邵尔棠吹的有九成干了,置在她床头上的手机,突然铃当铃当的响起。
彻底打扰了这过于宁静,近乎暧昧、旖旎的两人世界。
“是瑭瑭吗?”黄毓亭呢喃道,光是这么想着就开心的合不拢嘴。
“去接吧。”邵尔棠微哂的收起浴巾和吹风机。唉,恐怕连他这个大帅哥,也比不过他们的女儿瑭瑭。
没错,瑭瑭是他们的女儿……
“喂,瑭瑭……”仿佛来电者不在意料之中,黄毓亭的表情由错愕转为欣喜,热络道:“易圣,你不是去出差吗?你怎么有空打来……”
像是她说的话有多么刺耳,邵尔棠面色僵硬的抢过电话挂上,并直接关机。
见状,黄毓亭莫名其妙极了,火气一上,她气急败坏的嚷嚷道:“你怎么可以随便关我的电话,太过分了,也许易圣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你那个前夫,比我还重要吗?”无法再压抑,也不想再任由他内心的醋意继续沸腾,邵尔棠毫不留余地的命中她的弱点。
他,才是她深爱的男人吧,她居然用着甜美的嗓音,当着他的面,甜蜜蜜的和其他男人聊天!
黄毓亭僵住,丝毫未料他会这么直接说出她的心事。
她真的僵了,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根本也无从反驳起。
邵尔棠厌恶她总是闷着、撑着,什么都不肯向他吐实的态度。难道真的要他像之前被她误以为他死了,她才会大声哭嚎说她有多么多么爱他吗?
该死的女人,她就这么死心的认为她的告白,他会残忍的否定吗?他爱惨她都来不及了!
刚才那通电话,让他突然想认清周易圣,他的好友,也就是她的前天,除去前夫这层关系外,在她心目中到底占有多大的地位?
“该死的你,周易圣比我这个你心爱的男人更重要吗?”邵尔棠紧握着她的纤肩,几乎是用吼的。
他捏痛了她。
纵然他是她心爱的男人,但她同样讨厌只会用力气、霸道,征服女人的男人。
“你少会错意了,当时在海边,我只是心急,才会说出那一番令你胡思乱想的话。”黄毓亭存心气他。
看着他为她心急如焚,着魔的怒不可遏,她居然可以得到一丝丝捉弄的快感。
仿佛他这么逼问她,就能让她感受到他的在乎。
“不,我就是你心爱的男人!”邵尔棠用着斩钉截铁的口吻。
“不,你不是!”黄毓亭同样坚决否认。
闻言,邵尔棠倒一派轻松的衔起邪佞的笑,不想再让她有借口否认,他直攻她最深处的秘密,又锋又利地迸出。“就是因为我是你心爱的男人,所以你才会为我生下孩子吧。”
黄毓亭震撼住,整个人傻了,如遭晴天霹雳般的无法回神。
“瑭瑭,是我的孩子吧。”
第八章
瑭瑭,是我的孩子吧。
错愕,是黄毓亭听到这话的第一个反应。
她震撼的倒抽了口气,恐惧全写在苍白的脸上,她无法否认,任由心底的慌乱淹灭了喉底想辩解的声音,只能无助的用着质疑的眼光望着他。
易圣答应帮她保守这个秘密的,那他怎么可能会知道瑭瑭是他的女儿……不,不可能的,他是故意在试探、吓唬她的!
知道她处于骇然的情况,邵尔棠不容她逃避,双手托住她的脸蛋并倾近身,任由危险又亲密的男性气息逼近她,以强势又凌厉的口吻道:
“还记得瑭瑭先前发高烧吗?如果不是送到医院后,抽了血,我也猜不出这安静的孩子居然是B型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承受不住这过于亲密到让她惶恐的胁迫氛围,黄毓亭有如惊弓之鸟,只能摇头做出无谓的挣扎。
“你是A型,而周易圣是O型,不可能生出B型的孩子。除非那是我的孩子。”邵尔棠斩钉截铁的撂下话。
闻言,黄毓亭如雷轰顶,全身颤抖。
明明说服自己,邵尔棠只是在探试、唬弄她的,然而恐惧却彻底占据她空白的思绪,久久都找不回和他对峙的勇气。
秘密,就自他悍然的口吻中泄露,她压根儿无法反驳啊。
黄毓亭的恐慌、战栗,全看在邵尔棠眼底。
他松下托住她两颊的手,缓缓地、无比疼惜地,轻拂着她过于苍白的表情,想狠狠把她纳入怀里爱怜着,却打定主意非得理清他俩之间的谜团与纠缠。
“思瑭。你把瑭瑭取名思瑭,是因为想念我吧。”
邵尔棠简扼、有力的一句话,听进黄毓亭的心坎里是疼痛,是爱恋他这些年来的无比疼痛,否认的字词自她颤抖的唇边溢出。
“不……”
她只要一想到,她若承认瑭瑭是他的女儿,他将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她?
只要想到他会抢走瑭瑭,她就莫名的感到害怕,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