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林咋了咋舌。“知道了,六罐就六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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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友谊的两个男人,热烈地讨论著“绝地大反扑”的计划,差点就忘记在楼下停车场中奉命等候的两位姑娘家。等劭恩记起,急急忙忙地跑到楼下的时候,他们眼中看到的是等得不耐烦,索性靠在楼梯边,相互倚偎而睡着的两位睡美人。
于是泽林拦腰抱起了美蔷,劭恩则抱起了筱狐,搭上电梯。
迷迷糊糊当中,筱狐感到地面的晃动,微微睁开双眼。“阙……劭恩?”
“事情已经都过去了,累的话,你就继续睡吧。”劭恩觉得她那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十分讨喜,就像是妹妹般地教人不禁想怜惜疼爱。
“呼哈……”她打着举世罕见的大呵欠,筱狐懒懒地合上眼睛说:“那你们和好了吗?”
“托你的福,暴风雨已经过去,现在只等乌云散开。”
半陷入睡梦中,她喃喃地说着:“男人们都好狡猾小气……这种有趣的场面却不让女人看……”
“小傻瓜,你不知道吗?男人都是胆小的动物,要让女人看见自己逊毙的一面,万一让女人对自己幻灭,还有谁来爱我们呢?所以我们是不会自暴其短的。”虽然知道睡意深浓的她不见得听得到,劭恩还是笑着回道。
“……真不公平……”发出最后的抗议,呼呼的鼾声跟着响起。
“呵呵,这小鬼头还挺有意思的。”一旁同样抱着恋人的泽林,轻声地揶揄说:“如果男人都想充当女人眼中的英雄,那么女人们不知道想当男人心目中的什么呢?”
“……礼物吧。”
“嗯?”
劭恩望着怀中人儿甜美的睡脸,微笑地说:“也许每一位佳人都是男人心中上天所赐与的礼物,不知何时、不知何地,忽然间翩然降临到你的生命中。”
“你还真够诗情画意的,这种肉麻的话我是说不出来的。”
怀抱着这来路不明的“礼物”,劭恩苦笑着。“我不知道这份礼物价值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等我放下她的时候,这双手臂也会麻痹到不能动弹了。”
揉着眼睛,再次醒来,筱狐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陌生的寝室中。
“啊,醒了吗?”
恰巧此时,门被打开,美蔷走进来说:“已经晚上六点,我正在想你也应该肚子饿了,快点出来吧,我已经准备好晚餐了。”
“六点?我睡了那么久?结果到底怎么样了?他们……”
美蔷微笑地说:“那两个人的脸都伤痕累累,精彩无比。不过没受什么大伤,现在已经恢复从前的模样,兴致勃勃地研究着要怎么对付公司里的敌人呢!唉,看他们那样子,我真后悔自己替他们担心,还害我掉了那么多的泪水,真是两个可恶的家伙!”
看得出两个大男人的友谊恢复,比谁都高兴的是美蔷,因此筱狐故意糗她说:“小心点喔,说不定哪天你会发现他们两人变成同性恋,把你抛弃,沈浸在卿卿我我的二人世界中。”
“唉呀,你说这是什么话,难道担心这一点的人只有我吗?”美蔷也不甘示弱地,一点筱狐的鼻端说。“你如果肯无条件把劭恩送给泽林,那我还有什么好抗议的呢?嘻嘻。”
“啊!谁、谁管他们要不要做同性恋啊!”鼓起双颊,遮掩羞涩的模样。
“嘻、嘻、嘻……”美蔷瞟她一眼。“听说人在口是心非的时候,心跳都会特别快,要不要让我确认一下你到底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呢?”
筱狐跳下床。“我不理你了,我要去吃饭!”
“也不用这样落荒而逃吧?”在她身后,美蔷逗着说。
讲到“逃”这个字眼,筱狐猛然想起重要的叮咛,回过头对她说:“关于我的身份的事,你跟劭恩哥怎么说的?”
美蔷走到她身边,对她眨眨眼。“放心,我什么也没说。不论是你真实的身份,以及你告诉我的那些事。这是做人的分寸,该我出头的地方我就出头,而很显然地这件事我没有出头的必要。”
“谢谢你,美蔷姊姊,我爱死你了。”扑上去,抱住,撒娇。
“哇!”
从起居室那头听见惨叫的泽林,迅速跑过来一看,这还得了,美蔷被筱狐抱得死紧,当下一阵咆哮如雷轰下。“喂,小鬼头,你不要缠着我未来的老婆,快点给我分开、分开!”
“小气笨大叔,我干么要听你的,哈哈。”
“好啊,我今天非打扁你的屁股,你不要给我跑!”假戏假做的,泽林卷起了袖子。
“救命啊!杀人喽!”
跑给他追的筱狐,嘻嘻哈哈地躲到劭恩的背后,然后是美蔷,总之这顿吃饭前的短暂运动,暂时让众人忘记“复仇”二字,放松在毫无意义的嬉笑怒骂中。
饭后……
“我也来帮忙吧?”筱狐得知他们两人的计划,兴致高昂地说。
泽林摇头。“拒绝,这儿没有小孩子插手的地方。”
“谁是小孩子啊!不要小看我,我好歹也是哈……”差一点就把自己母校名称给说出口的筱狐,连忙急转弯地说:“哈一口气就能说出许多你们想都想不到的精妙点子。好比把那个臭分析室长绑起来,拍他的裸照,威胁他;要不就是去跟踪他,捉他的小辫子;再不然就设计仙人跳,让他赔光了所有家产……”
“怎么不管哪个点子,听起来不仅不精妙,而且还很卑鄙无耻呢?”泽林冷笑着说。“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下入流的瘪三了?需要弄脏自己的手才能完成这种程度的‘报复’,那也不叫报复,只是在和对方比肮脏而已。”
呃……她是没想那么多,可是这些行为不都是肥皂剧中常见的手段吗?
“筱狐,我们的主要目的并不在于如何对付室长,而是要证明泽林被撤换下来的决策是错误的。当然室长也不可原谅,但即使不采用你的点子,我想以他的那种作风,迟早会自取灭亡的。最好的情况,就是我们在夺回泽林的企划案同时,能顺便加速他的灭亡,那就更完美无比。”
一语道毕,筱狐在劭恩那双欺人的和煦眼瞳中,发现尖锐的杀气,才顿悟有一种人的怒火不见得是“热热的”燃烧,而是在冰点底下发着骇人的青焰。
“好吧!我知道了,我不插手就是。”
筱狐嘴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中有另外的打算,她笑着。“反正我时间多得是,就让我看看你们要怎么完成这次重大的反攻喽!”
顺便也替自己争取到继续留宿在阙劭恩家中的好理由。
读出她的弦外之音,先是睁大眼的他,接着重重地叹口气,说:“老天爷还真送了个棘手的礼物给我。”
“哈哈哈,你就认命吧!谁叫你当初没退货,已经来不及了。”泽林对好友的处境虽感同情,但也不乏幸灾乐祸之心。
“什么礼物?什么退货?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美蔷好奇地轮流看着他们。
两个男人有默契地相视一笑,由泽林回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讨厌,又是什么男人的秘密啊?你们这两个‘兄弟淘’!美蔷姊,我们不要理他们,我们做一国的!”抱着美蔷,筱狐气愤万千地噘起嘴嚷嚷。
日后想起这一幕,必会牢牢忆起此刻的快乐,但现在他们四个人还不知道,分别的时刻已经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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