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相亲,可以,但必须先放下Jilian那段旧情,旧情已了,才能展开新恋情啊!这才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成熟男人的表现。
枉费她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时,虽然很伤心,但内心深处,她还是觉得他是个用情很深的男人,对感情抱持很认真态度……
但现在她只觉得他是个自私到家的男人!
「你要相亲?」为求证,她看着应风笙,问道。
「嗯。」他的确答应了去相亲,他没必要说谎。
一阵强烈的失望,倏然袭上关韵茗的心头。
「但你不是……」还忘不了Jilian吗?
他是想藉由相亲的对象,来忘掉复合无望的Jilian?这怎么可以!利用一个不知情的人,来忘掉割舍不下的旧爱,要那个人做爱的替身,这样对那个人太不公平,也太不尊重了!
万一女方爱上了他,但又不知道他心里其实还惦记着旧情人,那她不是很可怜吗?
「妳怎么了?」应风笙见关韵茗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关心地问。「身体又不舒服?」大手很自然的抚上她的额头。
关韵茗立即拍开他的手。
「妳……」应风笙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我真是个有眼无珠的大笨蛋!」竟然会爱上他!
她转身便走。
「关韵茗!」应风笙想喊住她,但她不理会,兀自离开他的办公室,回应他的,是粗鲁的一声关门声。
他老哥发神经,突然对相识不过两天的她求婚,然后,她也跟着发神经,骂完他是笨蛋后就走了。
难道,台湾出现了一种名为「神经症候群」的传染病?
就在应风笙思索关韵茗的异样成因时,应浩南也悄悄离开了办公室。
第十章
「小茗!」应浩南快步追上关韵茗,拍了她肩膀一下。
她停下脚步,他走到她面前,正想跟她说话,赫然发现她在哭。
「小茗……妳没事吧?」
关韵茗摇头,但眼泪一直掉。
她不该哭!为那种混蛋哭,简直是浪费了她的眼泪!
「小茗,妳过来这里。」在走廊上哭,始终不太好看,应浩南把她拉进储藏室,并锁上门。
在隐密的空间里,她怎么哭都可以。
「妳尽情哭没关系,我把肩膀借妳。」他柔声说。
「呜……」她老实不客气地把他的肩膀借过来一用。
哭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哭声才慢慢止住。
「对……不起……你的衬衫都被我弄湿了。」
「不要紧。」他笑笑,然后体贴地递上面纸,「来,把脸抹干净。」
「谢谢!」她接过面纸,用力地抹去脸上的泪痕。
「妳太用力了。妳想多几条皱纹吗?」应浩南轻笑一声,拿过她的面纸,轻柔地帮她擦拭。
那张和应风笙有几分相像的俊俏面孔就近在眼前,关韵茗心中警铃乍响,赫然发现到她跟他过分亲昵了。
刚才太伤心,不小心借用了他的温柔和体贴,浑然忘了他不久前才跟她求过婚。
她不可能嫁他,那么,就不可以任意接受他的温柔,以及做些会令他误会的事。
「我……自己来就行了!」她向后退几步,拉开跟他的距离。
像是明白她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应浩南一笑,「小茗,我的求婚,妳可以考虑一段时间再回复我。」
「我不可能嫁给你的!」
「我知道,妳喜欢风笙嘛!」
「你知道?」关韵茗瞪圆一双眼。
他轻笑一声,「我知道的事还多着哩!」包括风笙那只迟钝的笨牛,还没察觉到自己的感情,这些他都一清二楚。
「妳现在喜欢风笙没关系,我可以等到妳喜欢我的一天。」
「我……」即使刚刚被她发现,应风笙对感情这么不负责任,她还是没有自信能轻易放下对他的感情。
「我可以等,OK?」
关韵茗看着应浩南: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说她对他的戏剧性求婚,一点感动都没有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
假如,她喜欢的人是他,不是应风笙的话,或许,她会幸福一点吧!
关韵茗啊关韵茗,人生哪有假如呢?
她禁不住嘲笑自己。
「对了,有件事不知道妳有没有兴趣。有个女客人将会在我的饭店举行盛大的婚礼,她希望能穿着一件独一无二的结婚礼服,妳有兴趣接这个Case吗?」
闻言,关韵茗先是一怔,然后便仔细考虑。
应风笙并没有不准她接日进以外的Case,这段日子以来的锻炼,她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也许,现在是时候牛刀小试一下。
工作忙碌一点也好,越忙,她就越没空去想那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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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
「什么?」应风笙瞪大眼。
「报告完毕,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妳不准接这个Case。」他不希望他老哥借机接近她。
「我已经接了。结婚礼服的草图我已经完成,所需要的布料也找到了,一切都准备就绪,我不可能现在放弃。」
「我不管,回绝!」如果这个Case不是他老哥介绍的,他还可以考虑。
「办不到。」她冷冷地说。
一双剑眉,因她没有转园余地的口气,而皱了起来,「草图、布料妳都有了,既然妳都铁了心接这个Case,那妳还来告诉我做什么?」
「你是我师父,也是我上司,我接了日进以外的Case,我有必要告诉你。」
「妳不觉得妳太晚告诉我吗?」草图画好,布料找到,足见这个Case她不是昨天接的。
「是我疏忽,一时忘了告诉你,对不起。」她一心想做好这个Case,所以,一时忘了要先跟应风笙说一声,「但请你放心,这个Case绝对不会影响你指派给我的工作,我会在我的私人时间才去做。如果你没事的话,我想出去工作了。」她想转身。
「这是我老哥亲近妳的把戏,妳到底懂不懂?他是个花名远播的花花公子--」一想到他老哥费尽心思去追她,一簇无名火,便在他体内熊熊燃烧。
她打断他,「恕我直言,我的私生活、你不用费心,也没权干涉,师父。」
就算他俩是师徒关系,但她从没正式叫过他师父,每次都是毫不客气地连名带姓叫他「应风笙」。
她这么叫他,他不但不觉得她无礼,反倒觉得有一种另类的亲近。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师父」,以及她强硬不已的态度,却把他跟她之间搭建起来的亲近,一瞬间拉得老远。
从米兰回来后,虽然她跟他还是有拌嘴,但他的话,她都会很听话地遵从,可是自从他老哥出现后,她对他的态度明显变了。
除了公事以外,她变得不再跟他说笑、聊天;除了必要的接触外,她不会主动找他。
他和她,变得越来越生疏。
「再说,我觉得浩南是好人。」
应浩南一知道她想用的罕有布料,在中国大陆才有,便立即叫人帮她买了回来。对她,他也一直很绅士,从没企图占她便宜。
相处下来,她觉得应浩南是个可以交的朋友。
她叫他老哥「浩南」?
「妳跟我哥,好像已经交情匪浅。」应风笙没注意到,自己的口气有多酸。「看来,我这个当师父的,有一天要叫妳大嫂呢。」
「徒弟的私事,师父不用操心。有时间,师父还是操心你的相亲好了。」
这几天,她一有私人时间,便会埋首于结婚礼服的Case上,要兼顾正职以及额外接下的Case,她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