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晚,他却后悔了。
或许高进说得对,他可以用婉转一点的方式告诉她。
「关韵茗,等一下。」
「晚安。」她打开自己的房门,便打算走进去。
「我说等一下!」他上前,习惯性伸出右手,想拉住她,浑然忘了他右手受伤的事实。
虽然说右手的伤不算严重,但如果用力过度,还是会觉得痛的。
「啊……」为了拉住她,他扯动了右手的伤口,俊脸流露出一丝痛楚的神色。
关韵茗虽然想漠视这个不肯接受她帮忙的人,但当眼角余光瞥到他疼痛的表情时,她就无法置之不理了。
「你怎么了?」语中净是关心。
「恭喜妳!妳说中了,我真的扯动伤口了。」他苦笑一下。
「看,我就说吧!」没有幸灾乐祸,只有浓浓的担心。
「如果妳不做服装设计师,可以改行去做预言家。」
「亏你还有心情说笑!」白他一眼。
「现在,如妳所愿,我可能真的需要妳帮忙。」其实,他的手也不是真的痛到无法自己换衣服,只是看她真的很想帮他一把,便顺水推舟地说下去。
本来关韵茗是想损他几句,但话跑到唇边,她又说不上来。
等他伤好了再损他吧!
「那还不进去?钥匙呢?」
应风笙把钥匙递给她,她开门。
进去之后,关韵茗看了看床边的钟,发现时候真的不早了。
「来换衣服吧!」她走近他,玉手开始解他衬衫的扣子,动作之快,不消两秒,便把所有扣子都解开来。
「妳令我有被人施暴的错觉。」应风笙不忘发挥他的幽默感。
「我肯对你施暴,是你的荣幸。」关韵茗一边配合他,打起趣来,一边俐落地帮他脱掉衬衫。
衬衫脱了下来,应风笙健硕的身材,便一览无遗地展现在她眼前。
早知道他有副衣架子般的身材,但她从没想过会是这么的完美,完美到害她一瞬间忘了呼吸。
「好了,谢谢妳的帮忙。」
「呃?」她回过神。
「剩下来的,我可以自己来。」单是他袒露的上半身,已足以令她失神,他还怎能让她继续帮他脱下去?
请她帮忙,只是想达成她想帮他忙的想望,本来他就可以自己来。
「让我帮你--」他帮了她那么多,她想在他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回报他一下。
「不用了。时间很晚了,回去休息吧!」他想拿回她手上的衬衫。
「不要!」他越叫她回去,她越不要回去。她死命扯住衬衫,不让他拿回去。
「妳在干嘛?」她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他。但笑归笑,他可没放松手边的力度,男人天生的好胜心,驱使他要成功拿回他的衬衫。
「不关你的事!」他要跟她唱反调,她就以牙还牙。
「妳不肯把我的衬衫还我,还说不关我的事?」话毕,他更用力一扯。
关韵茗的力气本来就不及应风笙,他这么一用力,她手中的衬衫一角便被扯离,自己也一时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应风笙第一时间察觉到,立即甩开衬衫,大步踏前,伸出铁般双臂--
拜他反应够快之赐,她安然纳入他怀中。
她第一时间,应该是庆幸自己的后脑勺跟地板没有来个亲密接触,可是,现在她的脑袋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腾出来庆幸。
只因,她整个人部落在应风笙的双臂当中,他的俊脸就近在眼前,他健美的胸肌紧贴着她傲人的双峰。
长这么大,她从没和哪个男的靠得这么近过……关韵茗心跳剧烈加速,验蛋温度急速上升。
而应风笙则是突然有吻她的冲动,但理智压过欲望,他最后还是放开了她。
一拉开距离,疑问便涌上各自的心头--
为什么她会因为他而心跳加速,双颊发热?
为什么他会产生想吻她的冲动?
虽然拉开了彼此身体的距离,但视线却是没离开过对方半秒。
可紧锁住的目光,却没有帮他们找寻到答案。
「我……我回去睡了……」关韵茗觉得现在她的脸一定很红,她要冷静-下。「晚安!」
说完,她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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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敲了敲门,不一会,大门便打开了。
「早。」应风笙用再平常不过的语调,跟关韵茗说。
「……早。」她迟疑半秒,道。
「去吃早餐吧!」
「好。」
搭电梯来到饭店里面的高级餐厅,落坐后,两人分别点了不同的餐点。
应风笙向服务生拿了份报纸,他一向有早上阅报的习惯。
关韵茗是他徒弟,他这一点她知道,也习惯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却觉得有点儿坐立不安。
她为什么会觉得不自在?昨晚想了那么久,她不是已经归纳出她之所以会脸红心跳,全因为是气氛、客观环境使然吗?
裸露上半身的超级大帅哥搂住她,任谁都会脸红心跳吧!
想到个好理由,昨晚关韵茗才能睡得着。
「关笨蛋,餐点来了。」
「啊!」她回过神。
应风笙吃起来,关韵茗也拿起餐具,一边切餐盘上的餐点,一边偷瞄他。
不论是表情,还是态度,应风笙都一如往常,彷佛昨晚那个超亲密的接触,是她凭空想象出来似的。
她离开他房问以后,他到底有没有为此烦恼过?
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淡然表情,一定是没想过吧!
猜想应风笙没有费神去想昨晚突发性的亲密事件,关韵茗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事实上,应风笙是有思索过的。
在他眼中,她应该只是徒弟,他一个做人家师父的,不应该对徒弟有亲密想望。
但实情是--他的确是想亲吻她。
思考良久,他方才想出个所以然来,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下,身体有了亲密接触,基于男性一向比较容易冲动,所以,他会突然有想吻她的念头,绝对是可以理解的。
找到理由,应风笙这才能释怀。
因为释怀,所以他才能表现得跟平常一样。
「吃过早餐,妳回房收拾一下,中午我们就到机场。」照预定行程,他们今天就回台湾了。
「嗯。」她回答的同时,视线扫视过他仍旧包着绷带的右手。
昨晚他那么用力抱住她,不知道有没有扯动他的伤口?
想问他,但又有点忌讳提起昨晚的事。
最后,她决定略过那个拥抱,「对了,今天你的手痛不痛?」
「有一点。」
「活该!」她言不由衷地说。
「谢谢妳的安慰。」他反讽一下。「有妳这样『关心』师父的徒弟,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昨晚的事,彼此都很有默契,只字不提。
不过,口上不说,不代表心里就会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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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发生的亲密接触,应风笙跟关韵茗有志一同地把它遗留在香港。
回到台湾后,师徒俩又在繁重的公事中忙昏了头。
这天,关韵茗刚完成了设计草图,第一时间便想拿给应风笙看。
「小茗,现在不能进去啊!」Fanny见关韵茗想敲应风笙办公室的门,连忙喊住她。
「为什么?」
「因为有人在里面。」
Fanny特别强调「有人」两个字,好像这个人很特别似的。
「谁?」关韵茗很好奇。
彷佛就是在等关韵茗追问,Fanny凑近她耳边,低声说:「是名模Jil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