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知道可能会怪他鸡婆,要我不必刻意提这事。」加上后来蓓蓓上课时,她恰巧接到她母亲的来电,黎伯母也请她多关照她,因而她很自然就对她嘘寒问暖得殷勤了点。
黎蓓蓓仍有疑惑,一向对她鸡婆呵护惯的樊,为何这回要透过于琪关心她?
「这我就不懂了,上官樊不过出个国,你干么连日魂不守舍?」手抵下颚,换于琪满眼困惑的打量她。
红唇轻咬,她幽幽吐诉,「他没打电话给我。」一通也没有。
「这没什么,要他赶到国外办的事想必很重要,他大概忙得没时间打电话。」
「可是我打过两通电话,他一通也没接。」纵然录制精选辑很忙很忙,看见手机上她的来电显示,他应该会抽空回电才是,难道他还在生气她之前怪他隐瞒歌手身份的事,或者……他不爱她了?
「蓓蓓,你不仅爱上上官樊,而且是很爱很爱,对吧。」
这突来的果断句子令她心惊的抬起头,没想到好友能看穿她的心事。
没错,她很爱很爱他!这三天她无时无刻不想他,想他的皮、他的痞,想他的可恶、他的捉弄,更想他的体贴温柔、窝心呵护,她这才惊觉自己对他的爱远远超过自己的想像,或许在她毫无保留的将最珍贵的纯真交给他的那一刻,她的心便早已深陷得超乎她所以为。
「不用这样惊讶,除了上官樊,我还不曾见你为了哪个男人如此失魂恍惚过,你对他不同于以往恋情的付出程度由此可见,虽然我不敢打包票他是不是你的真命天子,但他对你的在意与关心,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能深切感受到,他的真心就算没有十分,也有九分半。」
「蓓蓓,别顾忌太多,顺着自己的感觉,好好去爱一场吧!不论他是否是你最终的真爱,勇敢努力的珍惜过,不论结局是好是坏,更少不会有遗憾,不是吗?」
可不是?即使是真爱,也容不得任何蹉跎,唯有全心把握,方能开花结果。
于是,当稍晚接到上官黄雪的来电后,黎蓓蓓咬牙在心底作了决定……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奥地利格拉兹
威廉唱片公司录音休息室外,席托和罗宾森瞧见由休息室出来的赛门与赫恩,连忙迎上前去。
「怎么样?菲尔要开始录歌了吗?」两人同声问道。
赫恩摇头。
赛门回答,「他说他没感觉。」
席托和罗宾森闻言傻眼,半小时前两人进去问菲尔要不要开始录音,他给的就是这句回答,然而半小时都过去了,他还是没唱歌的Feeling。
正确的说,应该是这三天他都找不到唱歌的感觉,以往录音神速,一首歌总一次就搞定,一天连录好几首曲子的他,这次录制精选辑竟破天荒的三天录不成一首歌,害他们几个连同钢琴、萨克斯风、直笛、小提琴等演奏乐器全闲晾在偌大的录音室里,就等他这个万事俱备所欠的「东风」,赶紧正常的刮进录音室工作,谁知今天可能又将无功而返。
「菲尔跟他未婚妻到底怎么了?」席托忍不住问赛门,他说菲尔已找到今生认定的妻子人选,上次托他寄的专辑唱片就是给她的,但他来奥地利这几天却不见他与佳人联络,怪怪的。
「你问我,我问谁?」赛门也想弄清楚,为何曾有两次见菲尔兴奋的盯着手机大喊是他未婚妻的来电,可却未接听的原因,偏偏当事人仅回了句高深莫测的「我在等」,便啥也没再说,谁晓得他在搞什么东东。
四人满腹疑云的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将视线调往紧闭的休息室,心思相同——往常谈笑风生,这趟来奥地利反常沉默的菲尔,究竟在等什么?
宽敞的休息室内——
上宫樊懒懒的跨坐窗台上,远眺窗外幽静的格拉兹城,心里想的净是远在台湾的伊人,眉有愁结。
他之所以未将蓓蓓绑架来奥地利,一个人跑来这儿,全因他想利用两地相隔引发她的思念,让她顿悟他值得她敞开胸怀去爱,安心的应允做他的妻。因此他故意只留简单留言,不与她联系,就是存心给她想他的空间。
然而,她的确在他抵达奥地利的第二天拨过两通电话给他,令他欣喜着她心里有他,可是之后却再也没有她的来电。
这与他预期的相差太多,她对他的相思不该仅止两通电话而已,她若对他魂牵梦萦,该会再致电找他,起码传个简讯表达思念,不应如此无声无息。
他是不是走错险棋了?她对他的爱没他以为的深,相思自是不会成灾,更不会在意他接不接她电话?他开始后悔自己做啥采取这么蠢的方法,让她正视内心的真正情感,更懊恼自己干么非得等到累积她满满思念的第四通电话才要接的算计。
但,他终究强压下回电给她的冲动,就算她不若他爱她那样深爱他,他仍觉得有必要再与她分隔两地多些时候,即便仅累积出些微思念,也能为两人的感情加点温度吧。
可该死的,他好想她!相思泛褴的程度教他几欲承受不住。
「蓓蓓……」阖眼喃唤,上宫樊丝毫没发觉休息室外起了阵不小的骚动,而后休息室门被轻轻的打开,又轻轻的阖上。
「半首歌都没录好,你还敢在这里偷懒。」清脆熟悉的声音陡地划破寂静的空气,荡入他耳里。
他浑身一震,迅速张开眼转过头,「蓓蓓?!」
「看来你还很清醒,没将我喊成另一个女人。」静立休息室中央,黎蓓蓓语调促挟,但事实上,从看见日思夜念的他那刻起,她内心早已激荡得波涛汹涌。
上宫樊的确很清醒,相当确定此时出现他眼前的娉婷人影并非他太过想念所产生的幻影,也因为脑袋清醒,他明白有个最重要的问题,他得立刻问清楚。
跃下窗台,他极力隐忍冲上前搂她入怀好好吻个够的渴望,缓步走向她,「你怎么会来奥地利?又怎么知道这里?」他没跟她提过威廉唱片公司。
「奶奶打电话给你妈,请她传真住址给我。」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这表示她特地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寻他?心里如此暗喜,他仍硬逼自己停在离她一步之处,追问他想要的答案。
「你是什么意思?」
「嗄?」他被反问得一愣,他不是应该听见「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回答?
「没当面跟我说一声就出国,不打电话给我也不接我电话,想疏远我、甩开我就明讲,为什么这样对我?」她迭声控诉,双眼瞬间泛红。
他听得倒抽口冷气,未料他的用心良苦会造成她这样严重的误会。「我没有要疏远你、甩开你——」
「你没有?」
「没有!我只是——」
「你好可恶。」再次截断他的话,在他慌急的欲揽她入怀前,她猛地扑入他怀里,将连日来的相思想念化作泪水,嘤嘤啜泣。
「蓓蓓,你别哭呀。」慌乱的搂着她,上官樊直教她上半刻责问、下半刻主动扑抱他的反应弄胡涂,更教她令人措手不及的低泣惹得手足无措,正想继续刚才被她打断的解释,怀里人儿细碎的声音暗哑的逸出——
「你真的好可恶,不当面跟我辞行、没空打电话就算,可是好歹也接一下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