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的目的是要问你,究竟要不要娶我?”她挑明了说。
“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不会和你结婚的,而且或许五年内结婚的念头都不会在我脑中闪过。”他点上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郑曲伶脸上泛着毁灭般的笑容,“我再带你一星期的时间考虑要不要结婚,若你的回答仍是不的话,那我就要和别人结婚,而且我还要毁掉你的事业,让你痛苦、后悔,然后哀求我的原谅。”
闻言,禹燕龙狂笑,“你好大的口气,那就让我试试你真的有呼风唤雨的通天本领吧。”他倾身靠近她的脸,用着非常轻柔的语调说,“活了三十几年,我什么滋味都尝过,就是没尝过哀求的滋味,我倒想试试。”
接着他撑住她的唇瓣重重吮吻一下,离开她的唇,眼神带着阴惊、噙着狂妄的笑意离开座位去买单,留下她一人。
他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突然有位艳丽的女子上前搭讪,禹燕龙和那位艳丽女子随即相偕走出酒吧。
郑曲伶神色嫉妒地目送他们离去,她在心中发誓,一定要禹燕龙跪地求饶。
“老师,再见。”学生收起乐谱,拿起包包向沈蝶衣告别。
“再见。”她将琴盖阖上,把自己的物品都收放好,待会儿有其他的老师要用这间琴室。
她背起背包下楼,走到柜台打招呼,“郝紫茗,我要走了,再见。”
“蝶衣,你等一下、老板找你。”郝紫茗胖胖的身材让她非常羡慕沈蝶衣轻盈纤钿的体态。
蝶衣让人一眼就会喜欢上她,想呵护她,尤其她眉宇间总不经意地流露哀愁、深锁忧郁,清丽的娇颜仿佛心事重重,郝紫茗浪漫地想着,蝶衣这楚楚动人的模样就像落难的公主,希冀老哥是那位王子,救她脱离一切苦难。
“老板我我有事吗?”沈蝶衣拉张椅子坐下,卸下背包。
“可能要你再多上几堂课。”郝紫茗笑咪咪地睇望着沈蝶衣,她爱听沈蝶衣软软的嗓音,听起来好舒服。
郝睿睿智从外头跑进来,“小妹,蝶衣走了吗?”他气喘吁吁地问。
“还没。”这间音乐教室是她大哥郝睿智开的,她在这边帮忙。
沈蝶衣站起来,浅浅地笑,“老板,找我有事吗?”
“你坐、你坐。”他拿着手帕抹汗,顺口气才说:“是这样的,你教学这一个月里,口碑非常好,很多学生家长纷纷指名要求上你的课,所以我希望你再多上三小时的课,可以吗?”
“好。”她估量一下立即说好。
“那明天我就把学生排进去。”郝睿智记得一个月前,沈蝶衣来应征时,他见到她的学历惊讶不已,心想,德国音乐学院毕业的她,应该可以很轻松进入交响乐团工作,为何屈就他这间小小的音乐教室?
当时,他坦言问她这个疑问。她淡淡回答,她没有旺盛的企图心,然后就不再多说了。
如今二个月过去了,他打出沈蝶衣这张王牌,她的学历、音乐素养为他的音乐教室招揽更多的学生,知名度节节上升,他知道自己真的捡到宝。
“那我先走了。”沈蝶衣向他们兄妹道再见后,迳自离去。
“再见。”郝睿智目光痴迷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大哥,你真笨耶!为何不请她吃晚餐呢?”郝紫茗嘟着嘴不高兴哥哥温吞的作法。
他搓揉着头发,“我怕吓到蝶衣嘛。”他发现自己爱上蝶衣,却不知要如何追求她!而且蝶衣来上课,总是来匆去匆匆,保待着疏离的举止,教他怎么追嘛。
郝紫茗是行动派,实在看不惯大哥想太多的坏毛病,“你若再慢吞吞的,蝶衣一定会被人追走的。到时候就没有第二个蝶衣了,你就一辈子打光棍吧。”
她了解大哥唯美的心态,他一直在找寻一位内外皆美,在心灵上能和他契合的女性。寻寻觅觅,好不容易才等到蝶衣这位荏弱可人的古典美人出现,所以,她要大哥加把劲把蝶衣追到手,否则,不只大哥遗憾,她更遗憾。
“你放心,蝶衣明天开始在这里有八个小时的时间,我会把握机会的。”
“我会帮你掳获她的芳心。”
“嗯。”兄妹俩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如何张着情网,网住沈蝶衣。
沈蝶衣骑着单车回到家门口已经五点半了。停放好单车,拿出钥匙开门,瞥见张贴在墙边的卖屋广告红单,她心中不禁一叹,都一个月了,房子仍卖不出去,是值钱太高乏人问津,或是房地产的景气真的很差?
“唉!”她长长地叹气着,无力地牵着脚踏车进门。
“请问你是沈蝶衣秀吗?”有三男两女从一旁的巷道走出来。
沈蝶衣停住牵车的动作,抬起头望向朝她走来的男女,“我就是,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
另四人也上前催讨债务,逼得她无助地后退着。
“各位请给我几个月的时间好吗?”沈蝶衣冷汗直流,手心也冒着冷汗,“我现在也没有钱等我筹到钱定还给你们。”
“再几个月?我们全家都饿死了。”
“是呀,我们都是受害者。你姊承担所有的债务,让陈森耶逍遥法外,再宣布你姊疯了,坐精神病院,什么债箩筐不必偿还,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一们男人讥讽。
五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辱骂沈采桦和陈森郁……
沈蝶衣脑海里嗡嗡叫,无法忍受别人侮辱她姊姊。她任由他们骂着,愈听她愈生气,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地爆发了。
“住嘴,都不要再说了!”她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握着拳头,尖声大吼打断他们的辱骂,“你们骂够了没有,你们是受害者,我姊就不是吗?她最可怜了,卖疽产,最后还精神失常,没人可怜、同情她,你们还侮辱她。”她的泪水滚滚而落,“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陈家——森崎公司,陈家用计谋让我姊背黑锅,我姊承担一切债务,她只是个弱女子啊……”
三男两女都噤声不语,对于沈采桦的遭遇他们都略有耳闻,只是攸关金钱及他们的生存,不得不前来要债。辱骂沈采桦只是想要先声夺人,他们不知沈蝶衣究竟是哪种人物,好惹或不好惹,只有齐声炮轰沈采桦。
“我告诉你们,我如果不替我姊还债,你们也奈何不了我。”沈蝶衣迭步后退,哭泣着说,“反正我已一无所有,为姊还债是不想让姊名誉受损,如果你们再相逼,我要你们一毛钱也拿不到。”说完,她一个旋身,泪眼迷蒙向屋内跑,想逃离这令人讨厌的场面。
泪眼婆娑的她,看不清前面的景物而撞上一副厚实劲键的胸膛,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呃!对不起。”她抬泪眼道歉,想离开却被他抱住。
禹燕龙是故意闪出来让她撞上的,他是来勘查这幢房子是否值得他高价买下。从她在屋前受到刚才那群人围攻,以及她的反扑,他都看、听在眼里,也认出一这位纤弱的女郎正是一个月前他在疗养院半路遇上的女子。
“先生,请放开我。”沈蝶衣流着泪想扳开他钳住她腰间的大手。
禹燕龙松开手改搂住她的腰,一手拿出手帕为她拭泪,“不要再哭了。”
她仰起螓首,透过迷蒙的泪雾瞅视他,“我不认识你呀!”口吻中净是疑惑。
“我们现在不就认识了,何况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他潇洒地笑着。目空一切及自负的狂妄在他这一句话里流露无遗,他搂着她步向他们,不允许她的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