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回他一脸淡然,“你不想要我活着回来,也不用拿‘该死的’当语助词,说起来不饶舌吗?”
“你──”羿文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样?我想睡了,晚安!”青梅极不淑女地朝他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又抬手伸伸懒腰,转身要往搂上走。
“不准走!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一声不响就开走我的车?”
“喔,原来你是舍不得计程车钱啊!你等会儿,我上楼去拿给你。”
“你不要装作不僮我的意思!”他已经开始有想掐死她的冲动。
“我不懂,你再说清楚一点。”青梅挑衅地扬眉说道。
“左青梅──”羿文恼火地低喊。
“找不到话说就不要勉强,睡一觉醒来你就想得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青梅丝毫无视他的暴怒。
“你不要故意惹我发火!”
“我哪敢意你发火,我现在住你的、吃你的,一不小心,怕不被你给捧出去。”青梅也饿得火气上升,大声吼了回去。
“青梅,我不想跟你吵。”羿文反倒被她的火气吓到了。
“对,你不想跟我吵,不想听这只‘饿狗乱吠’,你去找林湘云啊!”
饿?林湘云?羿文皱着眉试图将这两个字眼作一个连接。
“啊!林湘云!”他终于想起自己急忙中忘了什么事,他把林湘云丢在公司的停车场了。
羿文丢下吵了一半的架,急急拨了公司停车场守卫室的电话。
青梅差点没气昏,臭羿文、烂羿文,连吵架都不吵完!
“柏──羿──文,你去死啦!”她脚一跺,气呼呼地走回二楼房间。
“青梅──喂,李伯,林小姐还在那里吗……有人送她回去了……嗯,谢谢,再见。”羿文挂上电话,正想上楼安抚青梅。
“羿文!羿文!”柏沈叶莲用力敲着大门!已经非常不耐烦儿子的拖延。
羿文左右为难地看看青梅甩上的房门,又看看快被妈妈拆了的大门,叹了口
气,径一自走向大门。
“怎么这么晚才开门,你把小梅怎么了?你要是伤了她一根寒毛,我就把你剔了喂狗。”门才刚开,柏沈紫莲就括着羿文的鼻子,辨哩咱啦念了一串。
“她很好,我没打她,没事了,晚安。”羿文说完又关上大门。
柏沈紫莲张大嘴,愕然地瞪视着开了又关上的橡木门板,这孩子!也罢,他们小俩口的事就让他们自个儿去解决吧!
☆ ☆ ☆
“青梅!青梅!”羿文站在青梅房门外轻喊。
“睡着了啦!”青梅不快地赌气这。
奇怪,担心受怕的人是他,她是为啥不高兴?竟然还吼得比他还大声!
等一下,她刚才提到的另一个字眼是什么?‘饿狗乱吠’?原来她是肚子饿了!羿文笑开了,小青梅向来是最耐不住饿的。
青梅盘腿坐在床上,左等有等就是等不到羿文下一句话,索性自己出去,她做事向来有始有终,连吵架都要吵完才可以,但是门一开,门外的人早就不晓得又跑到哪里去了。
“柏──羿──文!”她狠狠甩上房门,他又只吵到一半!
时间过了三十分钟,青梅也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上的吊扇转了三十分钟。
人家不是都说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情上,就会忘了其他身体上或心理上的病痛,可是为什么她看了三十分钟的吊扇,肚子还是好饿,心里还是很气,眼睛还是很想哭呢?
唉,不管了,先去找点东西吃,其他事以后再说!青梅翻身下床,打算到厨房寻宝。
脚才一踏出房门,就看见羿文端着一碗面朝她走来,捧着碗的十根手指有七根贴了OK绷。
“饿了吧!我煮了面要给你吃。”他笑得好温柔。
青梅愣愣地看着他温柔的笑容,久久说不出半句话。
“小青梅饿到变笨啦!”
青梅这才回过神,接过面碗,撇撇嘴道:“还不是你害的。”
“好,都是我害的。你快吃吧!要不然又变笨了,我可不负责。”
青梅低头拿起筷子,正打算大快朵颐,但随即又皱起眉头,抬头问:“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切到了。”羿文无所谓地耸耸肩。
“就为了煮这碗面,你初到七根手指头?”
羿文有点难为情地点点头,“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是烹饪白痴,不过我确定这碗面吃了不会有事。”
一股热流绶绶流进青梅心里,她跛起脚尖,在羿文颊上印下一吻,“谢谢。”
“不……不用客气。”羿文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技着青梅靠墙坐下。
青梅靠着他一口一口吃着地煮的面,虽然有点太碱了,胡萝卜没熟,面全糊成一团,可是吃在嘴里,心里却好甜好甜。
☆ ☆ ☆
是夜,万籁俱寂,华灯已熄,刚解决一桌子的报告,羿文正想上床睡个好觉。
“羿文!”一男一女的尖叫声同时由青梅房里传来。
他急忙套上长裤,抓起球捧直奔隔壁房间。
“出了什么事?”羿文一脚踹开青梅房门,手起棒落之际,又连忙打住。
房里两名对望的男女同时转向他,两人异口同声,“她(他)是谁?”
不待羿文回答,那名长相完美的长发男子微微聚拢两道浓眉,责难地对羿文说:“羿文,我知道你有‘生理上’的需要,但也不能对‘未成年少女’下手啊!而且还把她带回家里,这实在太过分了,这不仅不道德而且也是犯法的。”
“谨晔,她不是……”羿文开口想打断表哥过分丰富的联想力。
郭谨晔朝他摆摆手表示自己十分了解他的意思,又接下去说:“她是或不是并不重要,但要看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你视她为玩物,我绝对不能袖手旁观,冷漠地看你蹂躏了一个纯洁天真的少女。”然后转头倾身对青梅说:“小妹妹,你不用害怕,如果你是被强迫的,我可以帮助你。”
青梅呆呆看着他,脑袋里尚未完全消化他说的一串话,究竟是她变笨了,还是这个长相很像天使的长发男人有问题?为什么他讲的话她每个字都听得懂,可是却不知道他为何对她说出这种很像‘雏妓救援广告词’的话?
“谨晔,她是青梅。”羿文忍不住大喊,希望能唤醒他这个太过善良的表哥,别再把他当成十恶不赦的大色狼。
“左青梅?你说的那个很烦人的小魔星?!”郭谨晔再把坐在床上垂着两条麻花瓣,穿着一件大T恤的女子细细看了一逅,她实在不像二十六岁嘛!
“小魔星?!”青梅扬起左眉,尖声询问羿文道。
羿文露出一脸假假的笑,故作无辜地耸耸肩。
“羿文,我觉得她一点也不像你说的小魔星嘛!而且也没像你说的那么聒噪和烦人。”郭谨晔一点也没注意到羿文僵硬的表情,自顾自地评论道。
“柏羿文,你说我是烦人的小魔星?”青梅的表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羿文咬着牙对郭谨晔低语:“你这个大嘴巴。”
“我说错了什么吗?”郭谨晔很无辜地回问。
“没有!谨晔,唉……那个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走,我们去书房研究一下。”羿文硬拖着郭谨晔往外走。
“可是……““没有可是!”羿文一把将郭谨晔推出房外,回头巧笑倩兮地朝青梅挥挥手,“青梅,那个人有妄想症常乱说话,你听过就算了,嗯,晚安,好好睡。”随即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