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我好担心小茜会被我一刀刺死,我好怕!”骆薇的眼泪滴答落下,她做错了事,除了哭之外,实在也别无他法,有谁能告诉她,到底该如何才好?
“小姑娘你放心,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地带走你妹妹,老婆婆觉得,你们姊妹俩都是有福之人,一定会长命百岁,放心好了!”婆婆安慰她道。
“老婆婆,真的吗?您没骗我?”含着眼泪,骆薇抬头看着婆婆。
“当然,放心回家去吧!你回去之后,只要诚心祈福,你妹妹一定会平安无事,来,擦干眼泪,老婆婆喜欢看你笑。”老婆婆拿着手绢,仔细擦干骆薇脸上的泪
水,轻轻拍抚着骆薇已然放松的肩头。
待骆薇情绪回复,猛一抬头,发现牡丹镇早巳不见,她又回到原本的无垠草地“老婆婆?老婆婆?您在哪里?老婆婆——”
“小姑娘,快回去吧!未来还长得很,以后可要活得开心啊!”老婆婆和悦的声音从远处隐约传来。
“还有相见的一天吗?老婆婆!”骆薇朝出声方向大喊,不愿如此轻易就和老婆婆分别。
“寻得雪花糕,我们就会有再相见的一日,别了,小姑娘。”那个声音又说。
“老婆婆!”骆薇大喊一声,倏地从床上坐起,发觉原来自己仍坐在挽春阁的床上,- 刚才仿佛只是南柯一梦。但那股花蜜的香味,却还依稀地飘散在空气中……
书香 @书香 www.bookspice.com书香 @书香“菊花,昨天夜里,小茜睡得可好?”狄飞一大清早就往骆茜的屋里跑,看着苍白依旧的佳人,内心实在煎熬万分。
若非小茜尚未嫁他为妻,他昨儿个夜里才不会离开她、留她一人单独受罪呢!
“小姐睡得不算好,大概是她趴着的姿势不舒服,常常想要翻身,有时奴婢一没注意,小姐就翻过身去了,一碰上伤口又痛得流下眼泪来,将军大人,是菊花太疏忽了!”菊花自责地掉下眼泪,昨天夜里有时她仍忍不住打起瞌睡来,平白让小姐多受了些折磨,她真的很过意不去。
狄飞看着面色憔悴的菊花,实在也不忍心再责备她了,这两天也累坏了这个小丫头。
“没关系,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吃过早膳之后再把小茜的药汤拿来,慢慢来没关系。”
“那奴婢先下去了!”微一弓身,菊花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留下狄飞一人待在房内。
看着菊花出门,狄飞拿了一把发梳,细心地梳齐骆茜略显凌乱的头发,乌黑细密的头发轻轻滑落在他的指缝间,狄飞细声呢喃着:“自小,我就羡慕爹娘的感情极好,我总忍不住盼望,将来我的娘子也要和娘一样,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地和一头乌黑的头发,我也要同爹一样,每日清晨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梳子,细心地帮娘子梳整头发。小茜,今日总算让我寻着了你,你可明白,我盼这天足足盼了二十几载,为了我,你可要坚强,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啊!”盯着骆茜尚无知觉的脸
庞,狄飞自顾自的接下去。“这大江南北,还有许多地方是我想带你一游的,江南风光虽好,但是北方的山景壮阔,我肯定你一定会喜欢,玩累了再回我们的府邸,我练武、你种花,生一堆白白胖胖的孩子,我敢保证,我们的小孩定会活泼乖巧又可爱,小茜,我们的梦就快实现了,你要快些康复,和我一同过美好的日子啊!”
狄飞话说至此,两行清泪又忍不住滑落,昨天嘉骏曾跟他提过,如果小茜一直就这样昏迷不醒,生命必定会有危险,虽然他当时很有信心地拍拍嘉骏的肩,装做相信骆茜不会有事,但话说回来,身为练武之人,他又何尝不知这个危险性?
食补不成,药补又不能太过,现在除了坐在小茜身边对她说些话之外,他也已经无法可想了!
“嗯……”骆茜在昏迷当中,本能的又想翻身。
“小茜,不行!你这样会压迫到伤口,会更痛的。”狄飞温柔地按住骆茜的身子,但不知是不是因身处昏迷,又相当不舒服,她的力量竟变得如此之大,猛力想挣脱狄飞的牵制,翻过身仰躺。
狄飞见状,担心出手太重会伤了小茜的身子,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心生一计,他起身上了床,一把搂过她挣扎不已的身子,安放在自个儿身上,跟着合上眼。
说也奇怪,骆茜一倚在狄飞身上,立刻放弃了挣扎,安心地睡去,彷佛在静静聆听着狄飞的心跳,面容显得十分安详。
骆薇在梅花的搀扶下来到留秋苑,一推开大门就见到狄飞温柔地搂着小茜,两人半躺在床榻之上,祥和地人睡。
“小姐——”梅花担心地观察骆薇的表情,深怕她又因此受到刺激。
“嘘!”骆薇示意梅花噤声,接着关上房门退了出去。“我们晚一点再过来,别打扰到他们。”
“小姐,您……不伤心了吗?”走到亭子之前,梅花才又开口询问。
“不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想开了,将军大人那温柔的表情,是永远也不会展现在我面前的,我再怎么强求,他也不会属于我,倒不如趁早放手,看看能否再挽回些什么。”骆薇落座于苗圃前的亭子里,轻声吐露心事。昨儿个夜里做了那个离奇的梦,真的让她的想法改变许多。,。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将军夫人这头衔,或许才适合放在小茜身上。
闻着随风飘扬的牡丹花香,骆薇窒闷了许久的心情
终于豁然开朗。
“王爷,现在不大方便进房里去哪!”梅花眼尖,唤住了正想推门而入的嘉骏,嘉骏质疑地朝里头瞄一眼,接着便会意地转身离开。
“王爷!”骆薇挣扎着起身行礼,不料却因一阵晕眩而微微—晃,嘉骏见状,连忙倾身相扶。
“别多礼了,骆薇姑娘身体不适,为何不在房里休息,却跑到这苗圃来呢?”
嘉骏虽对骆薇之前的做法大不苟同,但见她脸色苍白、眼角含忧,实在也不忍心再苛责些什么。先前听梅花说她已有悔过之意,因此他想算了,倘若真能就此风平浪静,那也算得上大幸了。
“我来看看小茜的伤势是否无碍,王爷,听梅花说小茜的身子骨很虚,她会有危险吗?”骆薇心急地问。
“生命是无大碍,但就担心她一直昏迷不醒,反而会惹出些毛病。骆薇姑娘既然如此关心骆茜,当时又为何要做出傻事呢?既伤了自己,也伤了大伙儿的心。”
嘉骏仍忍不住责难道。
“我——”骆薇听到嘉骏的责问,眼泪又忍不住滴了下来,哽咽道:“我是犯错之后才深感后悔,我并非有意伤她,我只是想吓吓将军大人罢了!怎知道一失手,刀子就……”
“算了!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就贸然叫狄飞前来提亲,你从小就不服输,也难怪会受不了这种打击,别哭了!”嘉骏轻轻地拍抚骆薇颤抖的双肩,细声安慰,人总是在犯错之后,才会发觉自己的愚昧,更何况,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能怪造化弄人。
“王爷您说得对,小薇从小就不服输,尤其对小茜,我就是有那么一股难以形容的嫉妒之情。”骆薇承认道。